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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ewell S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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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圣夜 1995.10 -9- ⑥
6

一阵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然而麻生的脑子却莫名的冷静。明明很困,但是脑子却很清醒地意识到不能睡,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麻生使出全身力气,想要夺回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是他的力气全都用在了毫无用处的地方,而想要动起来的部位却丝毫不听从大脑的指挥。

“用不着这么拼命啦。”练的声音仿佛自带回音效果一般,一点点渗透进耳膜里,“只要稍微放松力气就马上会睡过去。睡一觉反而比较轻松。不过你非要醒着也无所谓……因为这不是安眠药,只要你下意识地让自己清醒,就不会昏睡过去。如果你想这样的话,我就不等你睡过去了。”
“……你想……干什么……”
想怒吼一句你想干什么,可是声音却发不出来。嘴唇也完全不听使唤,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些断断续续的细微声音。
练:“没办法。因为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以你为代表的警察和司法制度,不相信这个国家的法律,还有伦理道德。我必须保护自己不受所有想要陷害我的人伤害。我再也不想被陷害了。”

视野中的物事渐渐变得模糊。麻生很想看清楚点什么,哪怕只能看清楚一样东西也好。哪怕只有一样,不管什么都好,比如说练的眼睛。
他想看清楚那双眼睛中是杀意,还是憎恨,亦或是企图。他想知道这个掌控了自己的命运的人到底在想什么,想要得到什么。他唯独不能忍受的是在这种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任凭时间流逝。



练:“既然我把北村的事告诉了你,关于北村被杀这件事春日组中如果有人被抓了的话,肯定会有人逼问是谁走漏了消息。那个案子表面上已经有了结果。所以,只要你不多管闲事的话就没有任何问题。你只是在追查诚一的过去时偶然间发现了北村有个女儿,这样就够了。但是我不会求你这么做。因为就算我求你,我也不相信你,所以结果是一样的。你只是按照自己的判断来行动……我只是在你的判断基准上附加了一个条件而已。”
在越发模糊的视野中,一个白影在麻生的眼前摇晃。练挥了挥手,他应该是在确认自己眼球的动作,麻生心想。

练:“小时候你喜欢牙医吗?”
麻生觉得自己干涸的唇上似乎轻轻碰到了什么东西。也许是指尖。练的声音依然在他的耳边隐隐回响,不知道为什么,唯独他的声音麻生能够听得非常清楚。
练:“恐怕没有人会喜欢吧。当时从我家出发去看牙医必须坐公交。不但很麻烦,而且牙齿被用力磨来磨去的那种感觉让人非常受不了。好多次说要去,结果都没去。然后某一天早上,我被痛醒了,在床上痛得翻来滚去。”
听到牙医这个词,麻生想起了拔牙时被打麻药的那种感觉。这时候他才发现,现在自己的嘴唇以及口腔中的粘膜,正好和被打麻药时的那种麻木的感觉相似。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感觉得到贴在自己嘴唇上的手指在慢慢用力,能感觉得到下巴在动。本来应该什么都感觉不到的口腔却能感觉得到空气。突然间,某个冰冷的东西触碰到麻生的舌尖。他觉得自己的舌头比嘴唇更快地恢复了些许知觉。他本来以为舌尖上的那个东西是冰块,但那是一种感受不到水分的冰冷。那东西从舌尖上滑过,挤入了左上和下排的牙齿之间,而这个部位麻生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他想象不到自己正在咬着一个什么东西。很快,他右边的牙齿也被相同的东西给固定住了。麻生很努力地思考自己在咬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的只有冰冷和光滑这两个特征。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应该没有毒。而且左右两边的分量都很多,就算口腔渐渐恢复知觉,麻生也没办法将嘴巴闭合起来。不过,现在的他,就算嘴里没有咬着那个异物,他也完全不可能自行移动下巴。

“很难受吗?”练用一本正经的口吻关切地问道,“要是唾液逆流到气管里的话就糟糕了……来,把头稍微抬起来一点。”
说完,麻生感觉自己的头被稍稍抬起来了一些,整个视野角度也发生了变化。
练:“只要你不乱用力,这样应该就没事。很快就结束了,你再忍一忍。其实就算不这么做,你多半也是动不了的,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而且我也不想被你咬伤啊。”
练似乎走远了些,麻生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某种金属物体移动时发出的声响。
不知道为什么唯独听力依然这么好。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听觉神经没有被麻痹的关系吧。
虽然麻生困得很想睡觉,但是不管对方想要做什么,自己都绝对不能睡。因为在法庭上,自己是否能记住对方对自己做了什么,这对审判结果会有截然不同的影响。
审判的时候……
这个男人正是为了避免出现这种局面才会做这种事。一想到这里,麻生就忽然觉得这很滑稽。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但是,他的脸部肌肉还无法做出笑这个表情。
“准备好了。”练的口吻既不是嘲笑,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仿佛是即将进行某种苦行一般,声音中带着些凛然之气。
练:“果然还是闭着眼睛比较好啊。”
麻生想要抵抗。就算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也好,他也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不论他再怎么努力,那双被练的指尖抚下的眼帘却怎么都睁不开来。
“睡吧。”练只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四周就忽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机器启动的声音在微微作响,那应该是录像机。
麻生已经明白练的计划,或者说企图了。他心如死灰,只是漠然地想:这个男人终究是黑道中人。
这天晚上的短短几个小时的时光中,他曾经以为自己与他心意相通了,可是到头来他发现这终究只是个错觉。练已经从骨子里变质了,那个存在于遥远记忆中的青年早已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感觉到腹部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就算失去了痛感,他依然能感觉得到重量。那重量时而移动,时而消失。麻生能感觉得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而练则跨坐在自己身上,用膝盖支撑着身体,不停上下来回移动着,有时候他会坐在自己身上,停下动作。
所幸的是自己的感觉已经彻底被剥夺了。因为如果日后要他在法庭上作证当时自己在干什么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这种状态下,自己是完全感觉不到对方做了什么的。这大概也是练有意为之的吧。

后来,当麻生稍微恢复了些许知觉时,他能感觉到舌尖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很有规律地移动。但是他并不能感觉到伸入口腔里的东西是什么。他的嘴唇和脸颊内侧都是毫无知觉的。就连稍微恢复了些许知觉的舌头也渐渐麻木起来。他闭上眼睛,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困意渐浓。在困倦面前,麻生终于放弃了抵抗。
当他不再坚持意识清醒,麻生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沉睡。

醒过来时的感觉很不好。虽然记不得自己有做过梦,但是睁开眼帘的瞬间,麻生感到全身都懒洋洋的,头痛得厉害。

麻生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睡在什么地方。他花了好长时间才看清了自己所处之处。这是个他从未见过的地方。朴素干净的白墙上挂着一幅简单的风景画。室内没有点灯,但是光线足够明亮。麻生看向窗口,发现屋内的光线是自然光。
房间里有窗。而且不是普通的窗。是一面厚重的玻璃窗镶嵌在方格子里,或者应该说,那是一整面的玻璃墙。一看到这方格子玻璃窗,麻生就马上联想到练在青山的那栋公寓。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不是那里。在视线平行之处放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有台灯和烟灰缸。茶几对面是一张大沙发。
这里是客厅吗?
麻生缓缓坐起上半身。他发现自己睡在和茶几对面的沙发一模一样的另一套沙发上。
这么说来,这里还是EAST兴业了。
从方格子玻璃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令他无法判断现在是什么时间。麻生看了眼手表,指针显示现在是上午七点五十分左右。出乎意料的是,原来自己并没有睡太长时间。
他手指微微用了点力,发现活动自如没有问题,于是伸手进胸口的口袋摸了摸,发现已经被压变形了的Highlight还在。麻生胆战心惊地往下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只见身上衣服仍是昨晚那件,因为穿着衣服睡觉所以多少有些褶皱,但是看上去却并不凌乱。
就是抽根烟的工夫,他的脚尖也慢慢恢复了知觉,他试着确认了一下身体是否能自如地活动,也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异常。身上骨头既没有被折断,也没有被打过的痕迹。他稍稍挪开身体,用力夹紧肛门,也没感觉到他想象中的那种疼痛。他甚至还能伸个懒腰,左右晃了晃脑袋。
麻生伸手过去,把已经变短的香烟按在烟灰缸里。肩膀也没有异常,于是他就这么站起来,迈步走了出去。
这是一种神奇而不可思议的感觉。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呢?

一阵敲门声响起,麻生不由得紧张起来。
“那个……”门外传来一个女声,但那并不是长谷川环的声音,“您醒了吗?”
“嗯,醒了。”麻生打开房门,一个陌生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盛着一杯咖啡,散发出诱人的浓郁香味。
“请用。”女人将咖啡放在茶几上,然后将一个白色的信封放在旁边,“这是社长给您的信。请您过目。另外……”女人将一张出租车券放在咖啡杯旁边,“若您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回去的时候只要按一下那边的铃,就可以叫出租车了。”
与长谷川环相比,这个女人的敬语显得柔软多了。也许这个人并不知道EAST兴业是怎样一个公司,只是个单纯来应征的临时工而已。
麻生:“请问,你们社长呢?”
“今天早上他要去千叶参加一个竞标会。下午才回来。”
是去打高尔夫吗。这种时候这家伙居然还这么优哉游哉。不过这样的想法只在麻生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知道,那群家伙即使是打高尔夫的时候也在谈生意。”
麻生:“你上班挺早的嘛。”
女人有些为难地笑了,点头道:“因为今天早上社长打了电话给我,叫我七点半前到公司。说有客人在会客室留宿,等客人醒了之后给他泡一杯咖啡。”
麻生:“能不能替我跟你们社长说,我真是多谢他的细心周到?”
“我会代为转告的。”
女人一鞠躬,接着便离开了房间。

「不好意思,今天早上我很早就要出门,所以只能留书一封,请恕我礼数不周。关于昨晚我们签订的保险,只要你不违反约定,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之后我会把我们的协议内容发送给你。拜托了。请你一定要尽快找出对诚一之死负责的那个人物。山内。」
麻生把信纸揉成一团,丢进房间角落的垃圾箱里。
就在他伸手去拿咖啡杯时,他的脑海中掠过了一丝不安,但麻生还是无所顾忌地把杯子凑到唇边,喝了一口。这是用非常好的豆子泡出来的高级咖啡。虽然这位临时工对公司内情一无所知,但是泡咖啡的手法还是经过了专业的训练的。
麻生慢慢享用了这杯咖啡,顺便又抽了一根烟,之后才站了起来。这时候他已经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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