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
品尝了久别重逢的片刻喜悦之后,卫把站不起来的泰正背了起来。明明直到刚才泰正还身形轻盈健步如飞,现在身子却沉得要命,脚站也站不稳。不仅如此,他肚子里空空如也,全身上下泥泞不堪。
一头乱乱的长发,衣服也破破烂烂。奇怪的是在山里生活的时候他完全不会在意这些事。长峰说泰正像原始人真的是毫不夸张,如今的泰正看起来就是有这么糟糕。
卫联系了母亲,说已经找到了泰正,电话那边立刻传来一声连泰正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的「真的吗!?」,被叫去接电话的泰正握住卫的智能机。
「Mayday!Mayday!这里是地球防卫军,目前正在宇宙游荡中。很快就要返回地球。」
泰正一开口说话,电话里就立刻传来一个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笨蛋!!你这个笨蛋!笨蛋!!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快点给我回来啊!!」
在电话里被劈头盖脸地一顿怒骂,泰正顿时缩起脑袋。
「对,对不起……我饿得快要死了……」
这分明不应该是对久别重逢的亲人说的话,泰正一边在心里反省一边畏畏缩缩地说道。站在一旁的长峰忍不住笑了,卫的表情也是一阵抽搐。泰正对着电话里的母亲不停地道歉之后,电话里传来了哭泣声。是自己害母亲担心了。此时此刻他才切身体会到果然这个人才是自己的母亲。没有什么比能够再一次成为他们的家人更开心的了。
「三门先生,那我先告辞了。」
回到家门口,长峰笑着正要道别。卫立刻拉住他。
「长峰先生,请等一下。先到屋里坐坐吧,至少让我们一家好好感谢一下你。虽然我是不太懂,但哥哥是因为长峰先生才回得来的不是吗?怎么可以就这样让你回家呢。」
说来说去卫就是不肯放长峰回去。
「就是啊,峰峰!都是多亏了你我才回得来。我可以把我珍藏的稀有卡片送给你哦!」
为了挽留长峰,泰正大声嚷嚷起来,在屋里听到外面嘈杂声的父母和武藏也纷纷赶了出来。
「泰正!!」
一看到伏在卫背上的泰正,父母便泪流满面地上前拥抱住他。武藏也两眼含着泪水,欣慰地连连点头。
「你这孩子真是……太让人担心了……!还活着太好了……!」
满脸泪水的母亲边哭边骂。
「泰正,我一直相信着你……你真的……」PR -
六. 曾经走过的路
在泰正发觉卫看不见自己的几天之后,他同样地发现父母也看不到自己。
一直以来泰正都是躲起来看着父母和武藏找自己,现在变成他在拼命地呼唤他们了。泰正总是站在寻找自己的父母身边,像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的幽灵一样,大声地呼唤着希望对方发现自己。也许在进入二鬼山的时候开始,泰正说不定就已经死了吧。这两个世界也许已经再也无法交汇了。
当初明明是泰正自己想要藏起来,也许现在说这种话有些矛盾,但是自从他知道大家再也看不到自己之后,泰正每次都会伤心地追在卫的身后。他也曾试着与父母对话,但是结果他们还是没能发现自己。泰正越来越害怕,他飞奔到山下,希望有谁能看得见自己。
跑到山下,在铺装过的道路上奔跑的泰正身体轻得不像活着的人。感觉就像背上长了翅膀一样整个人轻飘飘的,明明是光着脚丫奔跑,踩到石子也完全不会觉得痛。
泰正像疾风一样奔跑着,来到自家的柑橘园。台风肆虐过后的柑橘园变得一片狼藉。有的树甚至被连根折断。大多数果实也都被打落在地,就算有幸免于难的果树,也被摧残得奄奄一息。看到辛辛苦苦培育的柑橘园被糟蹋成这种样子,泰正便忍不住想哭。不仅如此,做农活用的工具也变得泥泞不堪,就这样被丢在一边。在泰正看来,这就说明父母已经放弃了农活。接着他还去了温室,那边被破坏的程度也和柑橘园差不多。塑料防护膜不但被撕破,而且大部分都被风刮跑了。
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里,只见武藏和友井坐在外侧的走廊上,两人都一脸凝重地喝着茶。友井全身上下还缠着绷带贴着胶布。这应该是祭典那天晚上受的伤吧。
「今年台风真多。而且全都是大型的。村里都在传是不是因为泰正失踪了的缘故。横峰家的葡萄听说全灭了呢。」
友井表情沉重地低声说道。把台风多发的原因归结到失踪的泰正头上来,这简直是天大的误会。想说自己没有那样的神力,但是两人似乎都看不见泰正的样子,所以泰正只能垂头丧气地蹲在两人的面前。
「谁叫你们那么冲动。说到头来都是你们的错。」
武藏气冲冲地瞪了友井一眼。
「这是没办法的事啊,我们不能容忍有人玷污村子的守护神啊。如果是女人还好,女人还会生孩子……」
「泰正才不是什么守护神!你们总是那么自作主张。对丽华也是……」
武藏板着脸一口喝干杯中的茶。丽华是谁?总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总之台风和泰正没关系,拜托你们不要再自作主张地把人家当成神来崇拜了。」
「话是这么说,但连很多年轻人都觉得今年台风多是因为泰正失踪的缘故,说是触犯了山神。我也是这么想。貌似近期又有台风要来。而且好像也是大型的,这样下去神谷村会变成什么样啊……」 -
五.回归神山
在神乐舞中倒下的泰正直接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医生的诊断结果是因为太热而导致的过度疲劳。
泰正接受治疗的同时,卫和洋平,穣,岛田还有友井等其他村民也被送到了医院。他们的伤势都不轻,有几人甚至受了重伤。是泰正回来后对村民们说他们受了伤,并拜托大家去救他们的。虽然也有人纳闷为什么在跳舞的泰正会知道他们受伤,但是正好当时村民们也收到了穣他们的求救电话,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给他们叫了救护车。
看到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的人一个个身负重伤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村民们一下子炸开了锅。卫不但满身血迹而且全身上下都是骨折和被殴打的痕迹,三门家全家顿时陷入一片混乱。这也难怪,祭典之夜受了这么重的伤地回来,引起骚动也是理所当然。而且青梅竹马的洋平他们也重伤到半死不活,更加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卫他们直接住了院,泰正则是回了家。泰正一句话也不说,一副世界末日来临的表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烈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家里,母亲甚至没发现烈火中途消失过。
一夜过去,泰正的郁闷心情依然没有得到改善,继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担心他的母亲把饭团放在房间外,但是他完全没有心情吃东西。看到泰正一语不发,父亲和武藏似乎也开始担心起来。在医院恢复了意识的卫他们似乎也都一致表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谁都没有提到泰正。毕竟他是突然间出现又突然间消失,不提也很正常。但是武藏似乎听到友井说泰正曾经出现在山上,而武藏的回答是泰正一直呆在神社里。虽然不知道友井他们是怎么想的,但是这样一来他们会更加肯定泰正就是山神之子。
泰正什么也不想做,躺在被褥上一动不动。虽然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看望卫,但是身体却一点也不想动。他现在不想见卫,也不想和父母说话。看到泰正一句话也不说,父母也觉得很困惑。
一整天什么也不吃肚子也不饿。如果是平常的话,只要少吃一顿泰正就会饿得要死,而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心都不正常了。
他并不是这个家的人,这对泰正来说是个残酷而悲伤的事实。只要一想到这里泪水就会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他不想跟任何人说话。看到泰正消沉的样子,烈火似乎也很担心。只要泰正一流泪,它就会不停地舔着泰正的脸安慰他。
考虑了整整两晚,泰正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既然不是这个家的人,那继续在一起也没有意义了。
祭典结束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泰正把自己的行李塞进登山包里,下定决心离家出走。 -
本来和卫的关系要是被洋平他们暴露出去就已经够麻烦的了,再加上卫还劝泰正离开神谷村,这下泰正的大脑更是几乎要超负荷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考虑才好,甚至连自己想怎样都不清楚了。他只是很混乱。什么是最佳的方案?该听谁的话才好?还是说谁的话都不听比较好?
虽然他想找感觉比较可靠的长峰商量,但是又担心万一被长峰知道他们兄弟两人发生了关系的话说不定会被鄙视,他甚至想过求助于武藏,即便他知道自己和卫的事要是被家人知道的话会很不妙。每次脑袋陷入混乱的时候,泰正都会绕着家里转圈,可是这样做也无济于事根本想不到什么好方法。事情得不到解决,只有时间一刻不停地流逝。泰正根本没心思练舞,浑浑噩噩地迎来了盂兰盆祭。
祭典那天天气超热,只是站着不动都会觉得像是脱水了一样。
泰正和父母还有武藏一起,一大早就来到了神社。身为抬轿子组的父亲和武藏身穿法衣,在额头上绑着头绳就地待命。武藏是走在轿子队伍最前头吹笛子的那个人。泰正在社务所穿上白衣和红色裤裙,打扮成巫女,头上插着一根常青树的叶子。因为他要带上年轻女性的能面跳舞,所以脸部不用化妆。每年从箱子里拿出这张面具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要是晚上看到这张破旧的面具的话绝对会做噩梦。他倒是比较想戴着战队面具跳一次舞。特别是看到路边摊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战队面具时,他总是会这么想。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身为男人的自己要担任巫女的任务呢。泰正已经二十六岁了,差不多也该是时候找接班人了。这样下去搞不好直到他人到中年都还得打扮成巫女,他可不想这样。
「好了好了,请给巫女让让路。」
穿上巫女服戴上面具往神社境内一站,赶来参加祭典的村民们就纷纷上前来搭话,走半天也前进不了几步。所以泰正故意大步大步地迈开步伐,感觉像是要把周围的村民都踢开一样。父亲远远地吼了一句「泰正,走路不许外八」,但是穿着女性的木屐确实不好走路。
到了本殿,抬轿子的,敲太鼓的,拉花车的还有和泰正一样跳舞的人们聚在一起接受御手洗的祈祷。泰正的身旁站着两名跳鬼舞的男子。除了巫女舞之外,神谷村每年都会跳鬼舞。按照惯例,拿着火把扮鬼的人要到神乐殿里面乱舞一阵。神谷村一般都是找中年男性来扮演鬼的角色,所以没有泰正的事。
祈祷完毕之后,泰正他们一大群人向花车的方向移动。然后接下来会绕着神谷村游行一周。花车总共有三台,泰正坐在其中一台上,一路上人们会拿着神乐铃和常青树枝载歌载舞。岛田坐到泰正所在的花车上,确认太鼓的位置。花车上一般需要一个太鼓手,两个吹笛手,一个舞者。扮演鬼的两个人也分别坐上了花车。
知道自己不用和穣坐同一个花车,泰正不禁松了口气,然后戴上面具。因为他在来参加祭典的人群中发现了卫的身影。虽然卫嘴巴上说不确定到底会不会去,但实际上他还是来了。泰正朝着卫挥了挥手,卫便冲着泰正露出一个微笑。 -
四. 制裁
结束了二鬼山祠堂的参拜,泰正一时间不想回家,就这么待在那里,望着天空发呆。
祠堂周围有许多参天大树,完全不必担心会中暑。烈火似乎也喜欢呆在这里,它时而在树根附近嗅来嗅去,时而把鼻子塞到草丛里玩耍。
虽然泰正许了希望卫能够恢复正常的愿望,但是他不知道山神到底有没有听到。泰正向山神许的愿望一般都会实现,但是这次他一边双手合十地许愿,一边却在心虚地想搞不好这样也行不通。本来他也觉得这种问题不应该拜托山神,而是应该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不过话虽如此,泰正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解决问题。
如果他和卫的关系暴露并成为家族会议上的议题的话,父母和武藏会做出怎样的决断呢。泰正和卫会不会从此分开呢。但是本来卫就住在东京,即便分开也和现在没什么两样吧。而且卫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似乎认为即使跟家人断绝关系也无所谓。也许他是觉得一个人住在东京的话,就算没有父母也能过日子吧。
泰正一家关系很融洽,这点就连他的朋友也感到很惊讶,不管做什么事一家人都一定会在一起。当初卫宣布要去东京上大学的时候,家里几乎闹翻了天。对于从来没有经历过反抗期的泰正来说,他是在亲情的关怀下健康成长的。一想到让和睦的家庭产生隔阂的原因是自己和卫,他就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对泰正来说,没有什么事比使家人受到伤害更可怕。他也意识到这样的自己有点奇怪,但他对此的恐惧心的确有点超乎寻常。小时候只要有人骂他的父母,他就会立刻拳脚相向,如果卫说讨厌他,就算知道那是玩笑,他也会受打击到哭出来。
祖母去世的时候,泰正整整一个星期都是以泪洗面。失去了一位重要的亲人让泰正陷入绝望的情绪中。这么想来,武藏也是在祖母去世之后开始出门旅行的。这么做也许是为了让对家人过度依赖的泰正坚强起来。也许武藏是看到因为祖母的去世而憔悴的泰正之后,担心自己死去的时候泰正是不是又会陷入这种状态,为了让泰正习惯自己的不在他才故意出门旅行的吧。
泰正知道,只要是人,谁都逃不过生老病死。父母和武藏都是,一旦大限将至,他们都会离开人世。这是人活在世上,谁都无法改变的真理。
(虽然不想去考虑死这件事。但我应该直到死都会和卫在一起吧。)
只要不发生意外事故,生病等预想不到的事,最后活着的肯定只有泰正和卫。泰正之所以接受卫的感情,主要是因为他们是家人的关系。因为他们是家人,所以不管卫做什么事他都愿意接受,如果说最终这一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话,就算发生肉体关系也无所谓。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错误的话,那么现在只要暂时恢复到兄弟关系,等批判他们的人都不在人世之后,两人再尽情地相爱不就行了吗? -
几天后,卫从东京回来了。手臂上缠着绷带的样子虽然很让人心疼,但是卫可以自己提行李,扭伤的脚也完全恢复了,看来他的精神应该还不错。
「我回来了,对不起害你们担心。」
卫愧疚地向一脸担心的母亲道了歉。为了保佑卫的平安,母亲甚至还到神社去做驱邪除恶的法事。据说卫的手臂的伤并不严重,只需静养两周便可痊愈。虽然拿东西以及活动手臂的时候会有些痛,但是只要不动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泰正和家人们一起慰劳刚回到家的卫,但是他的态度明显地不对劲。有时卫会望着泰正欲言又止,为了避免和卫单独相处,这种时候泰正就会尽量配合大家的话题。在泰正的提议下,晚餐做了手卷寿司和稻荷寿司。泰正偷偷把稻荷寿司给烈火吃,给自己做的全都是金枪鱼和三文鱼寿司。
「家里有只狗还真不可思议呢。它看起来还挺亲近人的,可是妈不是讨厌狗吗?」
卫看着桌子底下的烈火这么问道。因为一家团聚而心情大好的母亲正在帮不能用左手的卫捏寿司,眼尖的卫似乎也注意到她时不时会冲着脚边的烈火微笑。
「哎,我是讨厌狗狗啊。因为掉在地上的狗毛打扫起来很麻烦。」
母亲虽然嘴巴上在抱怨,但表情却很开心。卫似乎对烈火没什么兴趣,也就是初次见面时摸了摸它的头,之后就再也没什么表示了。卫不像长峰,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出烈火的真实身份。
「话说回来,还真是不太平啊。卫,你是不是跟谁结了梁子?」
武藏把刺身夹到碟子里当下酒菜吃了起来,听到武藏这句问话,卫沉下脸来低声说了句「也许是吧」。
「你在说什么啊?你的意思是卫做了什么事吗?可是袭击卫的人不是全都是陌生面孔吗?」
「妈,现在只要有人出钱,就能雇得到这种歹徒,而且,蒙脸意味着是熟人的可能性很大。」
卫从武藏手中接过酒碟,啜了一口冷酒。
「你,难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泰正还以为卫是碰上了无差别杀人的歹徒,可是卫刚才的那句话完全就是一副心里有数的语气。既然知道是谁想杀自己,那么趁早报警不就行了吗?
「事情并不是这样……」
卫从泰正脸上移开视线,右手拿着叉子戳了戳蔬菜沙拉。一瞬间全家笼罩在一团凝重的空气之中,父亲表情严肃地说。
「总之在这里你暂时可以安心了。神谷村是没有那样的歹徒的。」
听到父亲安慰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卫露出一丝苦笑。那如同嘲讽般的苦笑,让泰正不禁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卫看起来似乎非常颓废,虽然不一会儿他又恢复到往常的笑容,和父亲碰杯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