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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ewell S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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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の慟哭 原作:夜光花 part1
“害怕的不是死,而是至今仍爱着已不在人世的你…。”
↑因为个人非常喜欢花之恸哭的书带上的这句话所以顺带翻译下来啦><

原作:夜光花
插图:高橋悠
翻译:yako

“没有你相伴的人生是多么痛苦,大脑快要发疯的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
由于特殊体质的缘故,巴从小就被关在研究所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组织”的须王破坏了研究所把他救了出来。但是,巴的存在引发了组织内部的混乱。遭遇组织成员的陷害,被迫与须王分开的巴被某位医生再度囚禁起来。
为没有及时救下巴而追悔莫及的须王,祈求着能回到须王身边的巴。
相思相爱两人的命运如同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一样……


1【忘却】

听到一声枪响,巴才突然从沉睡中惊醒。
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一片死寂,巴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大汗淋漓的身体能感受得到夜晚的一丝丝凉意。巴想不起来这是哪里,只能怔怔地看着空中。似乎刚才的枪声只是他的错觉,墙壁外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适应了黑暗之后才看清楚眼前的铁笼。巴看着将自己困起来的这个四方形铁笼子,沉淀在记忆深处的光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似乎在很久以前,他曾经看到过一只被困在这样的铁笼子里的野兽,一只金光灿灿的野兽。那是梦吗?


巴颤抖着用单薄的毛毯裹住小小的身躯。到了冬天,即便室内温度冷得几乎冻死人,巴也只有一条薄薄的毛毯可以御寒。你是不会死的孩子,戴眼镜的医生曾经这么对巴说过。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

每当巴试图回忆起过去的时候,脑袋就会变得沉甸甸的,记忆一片空白。

(总觉得曾经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才对。)

巴吐出一口白气,闭上眼睑。
躺在僵硬的地面上,巴久久无法入眠。


听到笨重的金属制门被打开的声音,巴马上醒了过来。紧接着传来的那熟悉的脚步声让他顿时冷汗直冒。自从被关进这个房间里之后,巴就从没睡过一次安稳觉,因为那个男人总是时不时突然出现。

“这里很黑,请小心。”
漆黑的室内亮起一道光,从外面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和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陌生的中年男人盯着笼子里的巴吞了口气。白衣男子打开墙上电灯的开关。室内灯光刚一亮起来,中年男人的身体便颤抖了。

巴缩在铁笼里的角落,胆怯地看着走进来的两人。笼子里沾满了已经干了的血迹,中年男人会被吓一跳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就是那个……?但是看起来真的只是个孩子啊……不,我不是不相信草田先生的话。”
中年男子走近铁笼,看了看巴,又看了看那个长着鹰钩鼻的名叫草田的白衣男子。草田是个瘦高个,他那身白衣上沾满了褐色的斑点。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干什么的巴害怕得浑身直打抖。他用毛毯把身体紧紧裹住,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在这两个人的面前。

“一开始大家都会这么说。让我来实际演示一下吧。——巴,把毛毯拿开。”
草田用冷酷的声音命令道。巴惊得身体猛地一颤,反而更加紧紧地抓住毛毯不放手。草田从口袋中取出有消音功能的手枪。又要被那个了。巴把身子缩成一团,止不住地哆嗦。

“巴——不把毛毯拿下来的话,你可要多挨几枪了哦。你也觉得只挨一枪比较好吧?”

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巴愕然失声。虽然他害怕毛毯被拿走,但是他更害怕被打好几枪。于是他只好用僵硬的手指掀开身上的毛毯,在中年男人面前变得一丝不挂。

室内响起一种异样的声响。草田用消音手枪对着巴的脚开了一枪。

“呜啊啊啊……!!”
看到巴惨叫着趴倒在地上,中年男子畏惧地后退了几步。大腿上传来一阵剧痛,要是不叫出声来的话只怕自己会痛得疯掉。但是眨眼之间,巴脚上的伤口便在中年男子的眼前开始迅速癒合。

“哦、哦哦……”
刚才退后了几步的男人惊喜地抓住铁笼,出神地凝视着巴的伤口癒合的过程。巴的伤口渐渐缩小直到完全消失,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剩下一滩血迹,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做梦。

“太、太神奇了……这是……没想到这世上竟然存在这等神奇的生物……草田先生,大家都说为了他花大钱也在所不惜呢。我想立刻在合同上签字。希望我们能保持长期的合作。”

中年男子两眼放光地对草田说道。巴喘着气抬起眼睛看着草田。不管受了怎样的伤,巴都不会死。不管多重的伤口都能自行痊愈。但是最近即便伤口癒合了,身上的疼痛也迟迟不见消退。好想快点死掉。为什么自己就是死不了呢。巴看着草田,陷入绝望的心境中。

草田把手枪收起来,面对巴露出一丝微笑。

“你真是一棵摇钱树。今后也要好好替我赚钱哦。”
被恶魔相中的巴只能把自己裹在毛毯里,缩成一团。

巴第一次被带到这里来是两年前的冬天。
那是一个下着雪的寒冷冬夜,巴听说自己倒在路上,然后被警察救起来带到警察局。那时巴就已经失去了记忆,随身物品少得屈指可数。在身穿警服的警察们的包围下,巴听说自己的监护人很快就会过来。在巴身上为数不多的几件随身物品中,有一张名叫草田繁的男子的名片。接到警察联系的他声称自己是巴的监护人,说会立刻赶来接人。巴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倒下的。

被送到警察局的巴不但失去了记忆,而且像个突然被扔到陌生世界里来的外国人一样,怎么都冷静不下来。除了长相之外,有时候还会不时冒出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语言,大脑也异常混乱。巴不但记不得失忆的原因,连他的监护人的名字也感到很陌生,他只能躲在警察局的某间房里不住地发抖。

“啊啊,巴。你没事吗,我好担心你啊。你真的失忆了吗?”
一个小时后赶到的男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瘦高个。虽然巴觉得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但是草田却称呼自己为“巴”。这似乎是自己的名字。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胸口一震,一种亲切感涌上心头。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巴隐隐约约能感觉得到这就是属于自己的名字。

“有人发现他倒在沿海的公路上然后报了警。看来他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呢。他时不时会冒出一些奇怪的语言,所以我们正寻思他也许不是日本人呢。”
警察对草田说明了事情经过。草田像是为了安慰巴似的冲他笑了一笑,向警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那就不必担心了,因为我是医生。”
草田说自己正在经营一家诊所。一听说对方是医生,警察们便立刻打消了疑虑,只是草草地让巴填写了几份资料便把他交给了草田。虽然和这个名叫草田的陌生男子一起走让巴感到有些不安,但是在草田的细心关照下,巴渐渐地也放下心来。

乘坐着草田的车,巴被带到一个远离市区的偏僻之所。草田的诊所位于一片只能看到零零星星的民居的私人别墅区内。草田说这里表面上是诊所,实际上他一天到晚都把自己关在这里,热衷于个人的研究。现在他受某个组织的委托,正在进行某种特殊细胞的研究。他的朋友曾经拜托过他暂时照顾巴一段时间。

“你没见过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那之后没多久你就消失了。我听说你是在俄罗斯出生的。一定是到日本来还没怎么熟悉方向,所以不小心迷路了吧。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呢。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

听到草田这么说,原本一直无法释怀的心情也终于有了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怪不得自己有时会说出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话,是在异国出生的话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因为你失忆了,所以我稍微说明一下,你是个特殊的孩子。”
草田让巴坐在沙发上,开始了一段令巴难以置信的谈话。据草田所说,巴是个怎么也死不了的孩子。因此有人在他的体内某处埋藏了一种芯片,对方可以通过芯片感测到巴所在的方位。虽然这些话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一样没有真实感,但是巴很快就知道草田所说的一切并非虚假。草田叫他试着在自己身上制造伤口,巴便用小刀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刀,本来应该被割开的伤口竟然自行痊愈了。发生在眼前的事实令巴哑口无言,草田把手搭在巴的肩头,露出悲伤的表情。

“你的身上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你是兽人的‘饵’。”
突然听到草田这么说,巴也无法立刻相信这个事实。这个世上存在着一种被称为兽人的生物,是野兽和人类的混血。而兽人是通过摄食巴这样的特殊人类来维持生命。

就算是无稽之谈,这也实在太残酷了。巴无法接受自己一生下来就成了另一种生物的捕食对象。草田像是安慰巴似的笑了笑,接着继续这个话题。

“虽说是摄食,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啦。只喝血也可以,所以饵只需要抽血出来给兽人食用就行了。如果讨厌注射的话,除了忍耐也没别的法子了……饵的寿命只有二十年,所以饵必须和兽人进行契约。你还活着这就说明你是有契约对象的。”

一听到这句话,巴的心跳突然加速。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被一种悲伤的情绪压得喘不过气。看到巴脸色发青,草田慌忙摸了摸巴的后背。

“即使没有记忆,也还是隐约记得吧?巴,千万不要慌了心神。这会让你的契约对象发现你的。”

“哎?”
巴惊讶地抬起头来,原本一脸严肃的草田露出一副沉痛的表情。

“约翰——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
当这个外国名字从草田的口中冒出来的瞬间,巴便没来由地一惊,浑身僵硬。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胸口就像被堵住一样痛得不得了。他害怕这个名字。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捂起来,一种厌恶感油然而生。

“这是你的契约对象的名字。……你很害怕吧?这也难怪。因为约翰曾经想要杀死你。”
杀死。这个字眼让巴浑身一颤,为了让巴冷静下来,草田倒了一杯热牛奶。

“请放心。我不会让约翰杀了你的。我想帮助你。但是现在的你如果发生了什么事的话,约翰马上会找到你所在的位置。”

据草田所说,一旦巴感觉到疼痛,或者心跳急剧加快的时候,他的契约对象就会立刻感应到。虽然这些话让人难以置信,但是巴对于约翰这个名字心怀恐惧这一点确无虚假。

“我想让你和另外的兽人进行契约。然后我必须把埋藏在你体内的芯片取出来。相信我,我只是想帮助你。”

草田用满怀热忱的语气这么说道。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巴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面对不知所措的巴,草田并没有要求他立刻作出决定。只有在巴能够接纳对方的情况下契约才能够顺利进行,巴需要时间和新的兽人相处,彼此熟悉。

“慢慢考虑吧。只要感觉不到疼痛,就不会被约翰察觉你的所在。”
从那天起,巴就开始了和草田的同居生活。

草田基本上一整天都呆在研究室里。他没有助手,曾经自嘲地说自己这辈子都是孤形吊影一个人。巴承担起了所有家务,虽然他还不习惯做饭打扫之类的活儿,但是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虽然他不知道至今为止自己过着怎样的生活,但是至少能肯定的是他从来没做过饭也没扫过地。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看书的时候也是大字不识几个。即便如此,巴还是每天坚持为草田做饭,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继续留在这里。草田是个只专注于研究的粗线条男人,对于其他的事物似乎不抱任何兴趣。

在草田家住了一个星期后,草田带着一个男人来到家里。

“你就是巴?请多关照,我叫有吉清文。”
这是一个二十岁出头,染着一头褐发的开朗男子。向巴打招呼的清文称自己是草田的老朋友。

“他是兽人。”
听到草田这么说,巴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这样的人居然是兽人。巴起初有些半信半疑,但是当他在地下室亲眼看到清文变身成野兽之后,便不得不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他的全身布满了褐色的兽毛,有着尖锐的爪子,嘴巴像狼一样大大地裂开。兽变后的高大身躯让巴不得不抬头仰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清文的这一姿态并不感到害怕。总觉得以前曾经看到过这样的野兽。虽然记忆很模糊,但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一直在找契约对象。只要和你结下契约,我就能保持人形。希望你可以接受我。”
清文握住巴的手,用真挚的口吻这么说。

看来兽人如果不定期摄取饵的血肉的话,就无法维持人类的姿态。还在犹豫的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草田和清文也并不着急,他们的态度很温柔。

“对于刚刚见面的人来说确实比较难以接受。让我们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吧。等你觉得没问题了的时候,希望你能接受我。”
清文微微一笑,让巴放心下来。

那之后三人的同居生活便开始了,他们两个对巴非常关心照顾。尤其是清文,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位大哥哥一样,教会巴很多事情。他带巴去逛街,到各种各样的地方去玩。清文最喜欢游戏中心,他教会巴玩各种各样的游戏,在游戏中心里一呆就是几个小时。巴喜欢玩赛车,但是游戏中心里的那种喧闹的气氛他始终喜欢不起来。只有在读书的时候巴觉得最开心。

三人的同居生活持续了两个多月,巴渐渐习惯了和两人在一起的日子,终于下定决心告诉他们愿意进行契约。草田和清文都高兴得不得了,那天晚上甚至还特地庆祝了一番。虽然记忆还没有恢复,但是巴觉得这样生活下去似乎挺好。

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巴和草田、清文一起来到位于县边境的一家医院。深夜,巴接受了从他腹中取出珠子的手术。在打了局部麻醉药之后,巴迷迷糊糊中看着执刀的草田将那颗漂亮的红色珠子取出来凑到他的面前。那颗散发着光辉的珠子美得耀眼夺目。他难以相信自己的体内竟然存在着这样美丽的东西。

“巴,喝我的血。”
在一旁帮忙的草田用手术刀划伤自己的手腕,凑到巴的嘴边。巴依言饮下那血液,感觉身体变得越来越热。他明白自己的体内产生了某种东西。一股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从体内深处满溢出来。

“我还是第一次做不需要缝合的手术呢。”
草田笑了起来,把嘴巴凑到巴的耳边。

“你累了吧。暂时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听到草田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十分眼困,心想着就睡一会儿好了,巴在手术台上闭上了眼睛。

——醒来之后,整个世界就彻底变了一个样。

巴发现自己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四周是铁笼子的栏杆,自己就像猛兽一样被囚禁在笼子里。巴不知所措地呼喊草田和清文的名字,希望他们来说明这是什么情况。

“呀,你醒了吗?新的床睡起来感觉如何?”
草田一改往日的温柔态度,用拼命忍着笑意的表情俯视着囚笼中的巴。

“怎……怎么我……会在这种地方……?请放我出去……”
背脊上传来一丝阴冷的凉意,心跳声激烈地鼓动起来。草田那歇斯底里的笑声让巴瞬间血气倒流。

“我不会放你出去的,巴。你可是珍贵的资源。从现在开始我要努力思考如何一点一点地利用你来赚钱。当然,你也要为我的研究做点贡献才行。别担心,只要清文不死,不管我对你做什么,你都死不了的。”
被草田用冷酷的声音告知这一事实,巴才顿时醒悟自己犯了一个多么荒唐的错误。草田是为了利用自己才故意装出那种温柔的态度来博取他的信任。被骗了。事到如今巴才意识到这一点,突然间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胸口。似曾相识的一幕过去也曾经历过,当时的他因为作出错误的选择而陷入了绝望之中。

“我……我……为什么……?全都是……骗人的吗……?”
至今为止他们对自己说的一切全都是谎话吗?虽说自己失去了记忆,但是怎么能如此毫不怀疑地相信草田的话呢。巴紧紧抓着冰冷的铁笼,向着转身正要离开房间的草田大声控诉。

“没有骗你哦。约翰确实想要杀了你。”
正准备离开的草田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回到巴的身边这样说道。

“当时你的身上不是带着名片吗?我啊,和那个叫约翰的男人是熟人,接受兽人组织的委托进行兽人的研究,约翰当时拜托过我,说只要你到我这儿来就马上杀了你。”

巴惊得身子一抖。

“我点头答应了。但是我根本不想杀你。你是饵。你的身体是这么的神秘,包含着这么多的谜团。像你这么棒的实验动物,我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走呢。但是如果违抗约翰的话就会被组织视为敌人。所以我便决定偷偷地饲养你。”

听了草田的话,巴整个人都呆住了。失去记忆的自己为什么会带着草田的名片在路上走呢,从一开始他就犯了个大错。

“话虽如此,这件事其实也挺阴差阳错的。当时我因为经济困难所以停了机,正好你在那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所以当然打不通了。被带回警察局的你拿着我的名片,偏偏那么凑巧你刚好失去了记忆——所以为了得到你,我就演了一出戏。要扮演好人还真不是个轻松活,问题是契约本身必须得到饵的认可。要是被约翰知道你还活着的话就麻烦了。还好现在终于不必担心会被约翰发现,可以随心所欲地摆弄你了。”

草田的双目精光闪闪,巴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屁股坐在地上。
突然脑袋痛得仿佛要炸开一样,视野也越发模糊。

“我要把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认认真真地研究一遍。这需要很多钱。所以你必须好好地帮我赚钱才行。”
草田鬼迷心窍般地盯着巴的脸。

“约翰……约翰他为什么要杀我……?”
抱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巴呻吟着问道。每次听到约翰这个名字,他的心里就直发毛。可是脑袋却痛得无法思考。

“谁知道。我不清楚那家伙在想什么。一定是你做了什么让他觉得碍眼的事吧。”
最后丢下这些话,草田便走出了房间。绝望感,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打击,还有强烈的头痛纠结在一起,巴痛苦地在趴在原地。

什么都无法思考。即便知道自己身陷绝境,除了哭泣之外也别无他法。只能这样怔怔地呆坐着,抱着疼痛的脑袋呻吟不止。

从今以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他们到底会对自己做什么。
恐怖已经静悄悄地来到了巴的身边,只是当时的巴还没有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黑暗。
——自从那一天开始,巴就切身体会到了在活地狱中挣扎是怎样的滋味。


躺在这不见天日的牢笼中的巴,忽然察觉到一丝透进屋内的光芒,于是他坐起身来。
看到走进来的男人的那一头褐发,巴稍微松了口气,躲到笼子的一角。清文吹了声口哨打开房间灯光的开关,走到笼子旁边,把手插进口袋里。

即便知道清文比草田要正常得多,巴还是忍不住把身子缩成一团。清文用钥匙打开牢笼钻进来,将手中端着的托盘放在地面上。

“我都把给你喂食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算了,反正也没差。你死不了对吧?不吃东西的话就不用处理排泄物,我也乐得轻松,干脆你别吃了好吗?”
清文嬉皮笑脸地靠了过来。刚开始巴还盘算着如何才能逃出笼子,结果也是徒劳无功。变身成兽人的清文抓住想要逃走的巴,活生生地贪食起他的肉体。一边赞不绝口地说好美味一边大快朵颐撕咬着巴的血肉的清文令巴感到深深的恐惧。经历过一场生不如死的痛苦之后,巴的身体还是老样子地自我痊愈。不管巴在内心如何乞求着死亡,只要过一段时间身体就会恢复原样。

“刚才草田好像和新的财团签订了合同哦。你的那个……似乎很受好评呢。那个不是像游戏一样吗?感觉如何?……成为小白兔的感觉如何?”
清文凑到缩在笼子一角的巴的面前蹲下,笑着问道。他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橡胶制的东西。不知道清文要对自己做什么的巴把身体抱作一团,清文便把红色橡胶物放在嘴边,开始向里面吹气。

红色的气球在巴的面前渐渐膨胀起来。清文将吹得鼓鼓的气球嘴绑起来,冲着巴微微一笑。被气球吸引了注意力的巴刚刚抬起头来,下一秒便“啊!”的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清文用指甲捅破气球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仅仅是这样的声音就把巴吓得面无血色,用毛毯捂住脑袋。

“哎哟喂,超搞笑的。居然成了心理阴影了吗,啊哈哈哈!是不是想起自己被枪击中时的感觉?笑死我了。”
清文指着缩成一团不停哆嗦的巴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巴曾经被草田带去参加过好几次生存游戏。有时是在人造的自然区域中,有时是在全封闭的深山老林。在全副武装的男人们面前,巴扮演的是小白兔的角色。在规定的区域中四处逃跑躲避男人们的攻击。

男人们用的是真枪实弹。起初这些人还有些犹豫,但是当他们知道巴不管怎么打也死不了之后便兴奋地举起手中的枪。不管流了多少血,不管哀求过多少次不要再打了,被鲜血冲昏了头脑的男人们就是不肯放过巴。

看到他们在巴的身上不停地砸钱,草田开心得不得了。刚才来这里的男人就是新加入的成员吧。

被枪击了好几次之后,巴渐渐地失去了正常人的思考。他已经无法用心去思考什么事情,一听到枪声就会表现出激烈的畏惧反应。第一次参加这个游戏的那一天,巴甚至彻底失声。如今的他只会说几个简单的单词了。

在这样疯狂的世界中,索性精神失常反倒比较轻松。他甚至想过要是自己疯掉的话就好了。但是巴始终没有跌出理智的底线,只能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受尽折磨。

“人类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你也这么觉得吧?比起人类,兽人还正常许多,不是吗?不过,被草田抓到也算是你倒霉啦。”
清文把巴的那条不停哆嗦的手臂从毛毯里拉出来,嘴角微微上扬。

“呜……”
清文用尖锐的牙齿一口咬住巴的手腕,开始吸起血来。清文的嘴边渐渐被染红,他心满意足地贪食着巴的鲜血。

“啊啊……你要是女人的话就有其他的用途了呢。”
清文把巴纤瘦的手腕拿开,无趣地低声叹道。

“还是吃得胖一点之后咬起来比较美味。你要好好吃饭哦。”
清文擦了擦嘴边的血,站起身来。摄食结束之后的清文走出牢笼,用钥匙把门锁上便离开了房间。他走的时候忘了关灯,整个房间依然一片明亮。

凝视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渐渐癒合,巴把目光落在托盘里的苹果和香蕉上。因为难以忍受这种痛苦的生活,巴曾经试过用餐刀剖开自己的肚子将珠子取出来。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自从那以后,食物的托盘上就没有了可以充当凶器的餐具。

这么说来,他已经有两天没有吃饭了。
虽然肚子很饿,但是巴没有胃口。巴只是一直躺在原地,等待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好想快点死去,他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可以从这种苦难中解脱出来的话,不管多么痛苦的死法他都愿意接受。

在这种永无止尽的痛苦中,巴开始想起连样子都已经记不得的约翰。要是约翰来到这里,为他的苦难划上终止符的话,那么他就不是死神,对自己而言,他就是救世主。

睡着的时候,时不时会梦见过去的一些事。
有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巴的脑袋,轻轻地把巴抱在怀里。有一个人,无比爱怜地呼唤着巴的名字。这个人是谁?巴总觉得他是自己的一个很重要的人。

每次梦见那个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男人,第二天巴都会泪流满面地醒过来。在梦中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就是止也止不住。本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已哭干,但是只要一梦到那只温柔的手,胸口就会痛得紧紧揪作一团,莫名伤感。

悲伤的时候,巴总是会凝视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细细的金色戒指是巴为数不多的几件随身物品之一。在被带到警察局的时候他就发现那枚戒指上刻着一串八位的数字。看着那串数字,巴心想这该不会是什么日期吧。

虽然不知道三年前的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草田一开始就说过不知道这枚戒指的来历。那么这到底是谁给他的戒指呢。该不会是约翰给的吧?

如果约翰曾经是他的契约对象的话,那么梦里的那只温柔的手说不定就是约翰的手。

巴越想越觉得约翰的可能性最大。要是约翰能够找到他,把他杀掉的话就好了。如果那双手能够摸一摸自己的头的话,那他也就死而无憾了。

现实与幻想的界限愈发地暧昧不清。
想要早点从这种苦难中解脱出来,巴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几天后,门被打开了。
听到皮靴的脚步声,巴充满警惕地盯着走进房间里来的草田。草田用钥匙打开牢门,笑着走到巴的面前。一看到他手上拿着的项圈,巴就惊恐得想要逃开。但是草田却轻而易举地将巴按倒在地上,把细细的银色项圈套在巴纤细的脖子上。在脖子上套项圈就意味着接下来要进行那个游戏。

“走吧,巴。大家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手腕被一把拉住往外扯,巴的双脚牢牢地钉在原地不肯离开。被巴的倔强态度惹毛了的草田从口袋里掏出注射器,飞快地往巴的手臂上一针扎下去。

巴顿时失去全身力气,四肢瘫软地倒在地上。

“反正你又不会死,为什么每次都要挣扎?给我学乖一点。”
草田那轻蔑的话音越来越小声,回过神来巴发现自己已被抱了起来,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

“唉,直到失去药效为止游戏都不能开始呢。”
最后听到一个低低的笑声,接着巴就完全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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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1. 呜呜……

这章看得我好痛啊……

Re:呜呜……

嗯……好想把巴抱回家好好疼

2. 無題

“在一旁帮忙的草田用手术刀划伤自己的手腕,凑到巴的嘴边。”是清文才對吧?不是草田。

好想給巴一個抱抱,看著心塞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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