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ewell SORA

“我没死啦。如你所见，虽然有点丢脸。艾米莉和雄心也活得好好的。对了，Thunder也没事，你放心吧。”

启感激得说不出话来，劳尔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脊，指了指站在他身边的艾米莉和雄心。两人虽然都打着绷带贴着湿布，但确实都还活着。虽然当时他也觉得亚当说他们死了是骗人的，但启还是很绝望。现在一放下心来，全身瞬间就软了。Thunder也没事真是太好了。启看着大家的脸，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对不起，启。我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中了亚当的幻术，看到他们三个倒在地上我还以为他们已经死了。真是太丢脸了，都是我的错。”

阿什利戴着生出裂痕的眼镜，恨不得下跪磕头似的郑重地向启道歉。阿什利也受了很重的伤，虽然目前大家都已经接受了治愈者的治疗，但是要恢复到正常状态大概还需要两三天。

“这次我是真的以为要完了……太好了，大家还活着。”

启环顾劳尔、阿什利、艾米莉和雄心，放心地吁了口气。他靠在劳尔胸前，和大家碰了碰。雄心面无表情地拄着拐杖，右脚打着石膏，看得出来他伤得很重。启松了口气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当时听到阿什利说出全军覆没这几个字时，他甚至有种世界末日来临的感觉，原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吗。

他还记得自己把变成了不死者的卫兵化为了灰烬，但是那之后他就失去了记忆。后来应该有人把他扛到了安全地带。看到同伴们全都打着绷带，他便以为这里是医院，但其实这里只是某栋公寓的一个房间。启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房间，忽然有些惊讶。以前他在躲避路易斯的追杀时，曾经在这栋公寓的三楼住过一段时间，这里的家具依然跟过去一样没什么变化。既然自己没有被送到医院，而是被送到了过去自己的藏身之处，那也就是说事态正朝着危险的方向发展吧。

“基尔巴特那边情况怎么样？”

启忽然有些在意地问道，劳尔便开始说明起来。当时他到达港口之后，基尔巴特所率领的“不死者”军团正在与卫兵们交战。可是即便劳尔加入了战斗，战况依然没有好转，大多数人都负了伤。劳尔和基尔巴特战斗了一会儿，当他意识到自己无法违抗对方的命令之后，便在卫兵们的掩护下撤退，放弃与基尔巴特交战，转而去支援其他同伴。基尔巴特实力强大，劳尔的手被他折断，同行的艾米莉和雄心也受了伤。

“有三名卫兵因为被吸血过度而死。战斗的过程中变成了僵尸。剩下的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还好大家都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在港口战斗的卫兵中也有人牺牲，启的心中就像灌了铅一样地沉重。

“……兵藤和哈洛路德呢？蔷薇骑士团总部那边怎么样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来，启的心情虽然越来越低落，但阿什利还是回答了他的提问。

“兵藤现在正在治疗中。虽然他受了重伤，但是还好有理沙及时为他进行了治疗，所以他并无大碍。哈洛路德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正在帮忙治疗。蔷薇骑士团总部的人目前都平安无事。只是，因为周围还潜伏着其他不死者，所以他们都足不出户地待在总部……这次战斗中死者一共是五名，其中四名变成了不死者，另外一名的遗体已经移交给了他的家属。”

“现在还有不死者围在蔷薇骑士团总部附近……？”

“嗯嗯……但是我们不能出手。因为我们这边也已经没有启的血了，所以没办法消灭敌人，只能继续维持这样的胶着状态。”

阿什利表情灰暗地垂下了视线。虽然启很想立刻就去帮助他们，但是在他昏迷不醒的这十个小时之内，不死者也没有动静，只是一直维持着这种诡异的状态

“列宾呢？”

启没有看到列宾的身影，于是开口问道。有人回他：“正在二楼治疗当中。”因为列宾说他的治疗可以放在最后再处理，所以直到刚才，哈洛路德才刚刚开始为他治疗。接着阿什利又向启汇报了启自己的伤势。

“哈洛路德说，你的腹部还有其他地方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但是由于还没有输血，所以你还需要静养。根据德利的诊断，就算不输血你也能勉强撑得过去。你所有库存的血都在战斗中用光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库存了。我们当初也在犹豫把你送到哪里比较好，想来想去还是认为这里最安全。”

考虑到医院和蔷薇骑士团总部附近都有不死者出没，所以把启送到这里是最安全的。只有在座的这些人知道启身在何处，大家一致认为出于安全上的考虑，启必须暂时在这里藏身一段时间。因为出血量过大，所以启今天必须静养一天，听到这样的指示，启也终于理解了现状。

这次的战斗出现了很多牺牲者——而现在，蔷薇骑士团总部周围依然埋伏着不死者，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危险。

现在的他们面临着诸多问题。

他们一直守护着的夏拉的宅邸终于还是落入了敌人的手中。

启痛尝着败北的滋味，心里满是对未来的不安。

启立刻将正式成员们秘密召集起来，和他们讨论今后的对策。不过他们不能去蔷薇骑士团总部，只能用视频电话与蔷薇骑士团的会议室连线。兵藤被送到了一般医院，由于他体力还没恢复，所以不能出席会议。Thunder被候补成员送到了动物医院，在完全恢复之前都必须待在那里。

“不好意思，穿成这样来开会，我已经听说了你们那边的情况了。”

启身穿睡衣，外面披着一件宽松的长袍接通了视频电话，出席会议的成员们一个个都神情黯然。大概是因为看到劳尔，艾米莉，雄心，阿什利他们都打着触目惊心的绷带，所以大家都很担心吧。至于凯文和罗斯玛丽则都是伤重住院，至今还未出院。

所有正式成员都得知了夏拉的宅邸被敌人夺走了的消息。留在蔷薇骑士团总部的巴顿他们都是一脸沉重的表情。

“只有一名蔷薇骑士的我们……是没有胜算的吗……”

面容苍老的巴顿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似乎已经丧失了战意。感觉到对面会议室笼罩在一片沉重的气氛之中，启不禁有些生气，他对着视频电话大声说道：“说什么傻话，巴顿！虽然夏拉的宅邸是被敌人抢走了，但是反过来想，这也是一个机会啊。”

看到启还没有丧失战意，正式成员们都惊讶地抬起头来。

“你们想想，至今为止一直神出鬼没的亚当，现在就在夏拉的宅邸。这对我们来说不正是可以主动出击的机会吗？”

启的想法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现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艾德拉说如果基尔巴特进入地下室的话，就会获得新的能力。我们必须赶紧行动。要在基尔巴特察觉到这个可能性之前阻止他才行。我打算今天或者明天就对夏拉的宅邸发起进攻。”

启的发言让整个会议瞬间炸开了锅，众人纷纷劝阻起来。

“总帅，不可鲁莽啊！你的伤都还没有完全恢复！列宾可以暂且不论，但劳尔至少还需要两三天的静养吧。

反对得最厉害的人就是阿什利。虽然启接受了治愈者的治疗，身上的伤口基本上都愈合了，但是他的小腹依然还在隐隐作痛，就连站起来也还会时不时犯晕。启了解自己的状态，也了解列宾和劳尔的状态，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急着想要赶在基尔巴特进入地下墓室之前做点什么。

“我的伤你们不用担心。只要拜托哈洛路德，我马上就能彻底恢复。只要启下定决心要去，我就跟他一起去。”

坐在启旁边的劳尔轻描淡写地这么答道。

“虽然我也觉得这样太莽撞……但是如果启已经决定了的话，我也会同行。”

站在窗边的列宾开口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在蔷薇骑士只剩下一人的情况下，这种有勇无谋的行为……我是反对的。这样的计划毫无胜算，根本就是自寻死路。要是总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等待着我们的就只有灭亡了啊。”

身为判断者之一的一名老妇人梅丽莎严词厉色地坚决反对道。

“而且我们的兵力也远远不够。很多人都受了伤，剩下的全都是些没有适应战斗的人。”

阿什利继续在一旁补充道，启大大摇了摇头。

“通过上次的战斗，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不需要卫兵。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起那些拼命战斗的卫兵，但是卫兵再多，也只会扩大受害范围。要去的话，人越少越好……”

“那样我更加反对！”

还没等启说完，阿什利就忍不住拍案而起，很少见地在会议上大声怒吼起来。启惊讶地闭上了嘴巴，阿什利这才神经兮兮地推了推崭新的眼镜，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这样做太莽撞了……我反对。”

大概是意识到失去冷静的自己很丢脸，阿什利讷讷地低声说道。而视频对面的成员们则你一眼我一语地附和起来，纷纷表示赞成阿什利的话，反对启的提议。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再继续这样袖手旁观下去的话，基尔巴特会得到能力的。这样的话我们才是真的毫无胜算了啊！”

几乎所有正式成员都在反对他，启掩饰不住烦躁的情绪，大声说道。虽然他明白大家是在担心他的安危，但是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如果只是因为危险就不去做的话，等到事情已经再无转机之时就后悔莫及了。要是父亲在这里的话，他肯定能成功地说服大家吧？可是年轻的启此时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成员们接受自己的提议。

“……难道我们不能跟他们共存吗？”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阿什利忽然低声冒出这样一句。

这句话，或者说这个提议实在太出乎启的意料，启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难以想象这句话是从一个蔷薇骑士团的能力者的口中说出来的。如果是和亚当有血缘关系的启这么说倒还可以理解，但是没想到阿什利竟然也会说出这种话——

“的确，亚当是不会继续毫无意义的杀戮的。我们真的不能寻求共存之道吗？”

连天使之耳的凯特都发表了相同的意见，蔷薇骑士团的正式成员们全都呆住了。这是动摇了蔷薇骑士团这个秘密结社的根本的提案。与不死者共存——启现在当然不会觉得所有的不死者都是坏人。列宾也好，艾德拉还有尼可拉斯也好，有的不死者依然保留着身为人时的知性和理性。在这种意义上，启认为共存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当然，共存的大前提必须是不死者不能袭击人类才行。

但是，启还是无法认同与亚当共存。

虽然他不敢说自己已经对亚当的为人了如指掌，但是根据这么久以来他们之间的交谈，他的行动来看，对他的思想有着一定了解的启认为，亚当是绝对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夏拉的宅邸，从此不去袭击人类的。

“阿什利，凯特，你们冷静一点。”

听到两人沮丧的发言，启反倒冷静了下来，声音也恢复了沉着。要是启不开口的话，蔷薇骑士团的元老们大概就要声色俱厉地教训起阿什利来了吧。

“我们是不可能跟亚当共存的。如果对亚当坐视不理的话，他会在这里建立起一个不死者王国。就像病毒一样。你忍心让人类置身于这样危险的境地之中吗？凯特，亚当会创造出大量的不死者。你说他不会再继续毫无意义的杀戮，但你也该为那些被亚当变成不死者的人们想想。”

启正色地说道，阿什利和凯特似乎都意识到了自己说了多么愚蠢的话，两人都痛苦地低下头去，耷拉着肩膀。

“对不起……”

其实启也不是不明白阿什利说出共存这种提议的心情。而他没有立刻遭到在场所有人的斥责与反对，也是因为他其实讲出了很多人的心声。因为亚当强大到无法战胜，所以成员们才会心生讲和的念头，这也不难理解。但如果我们真的表现出这样的态度来的话，亚当毫无疑问会把我们彻底毁灭的。亚当最瞧不起的就是走投无路之人。而且说到底，亚当之所以想要毁掉蔷薇骑士团，也是因为这个组织过于庞大，腐败蔓延得太厉害的缘故。

比如说阿什利，自从他带着刻印出生以来，他就一直梦想着能够加入蔷薇骑士团。所以他希望能够让蔷薇骑士团的成员尽可能多地活下来，无意识中寻求着能够让这个秘密结社长久地存续下去的方法。

“各位，有一点我想向你们确认一下。”

启瞥了垂头丧气的阿什利一眼，心想此时不说更待何时，于是开口说道。

“我们最大的目的是消灭不死者的始祖亚当。如果不断绝这个根源的话，不死者就会源源不断地被制造出来。事实上，这次战斗中向我们发动袭击的不死者正是曾经的人类。亚当在制造不死者这件事上毫不犹豫的。只要他想，整个马耳他岛上的人都可能被他变成不死者。”

所有人都神色严肃地听着启的话。启定了定决心，继续说道。

“我们该做的事并不是让这个秘密结社长久地存续下去。而是尽快打倒亚当，解散这个秘密结社。”

启的话仿佛石破天惊一般震惊了所有成员。毕竟在座的所有人都认为，自己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为止都是蔷薇骑士团的一员，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理所当然。这个秘密结社实在存在了太长时间了，已经渐渐失去了它的存在意义。

“我们不会与亚当共存。——这是总帅的命令。”

启毅然决绝地宣布道。可以的话，他也不想以总帅的身份发号施令。但是这样下去气氛会变得越来越奇怪的。关于主动出击这件事，如果因为大多数人反对而不去做的话，他们就要碌碌无为地虚度这几天，这是无论如何都必须避免的。听到启的命令，大家的表情都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确定没有人反对之后，启开口道：“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

他决然地说道，结束了这次会议。

会议结束之后，启被列宾扶着回到三楼的私室。阿什利等人虽然也担心地跟了上来，但是启说自己要小睡一会儿，便把他们都赶出了房间。

“我现在就去夏拉的宅邸。”

听到启的话，列宾和劳尔都惊呆了，表情上流露出担忧之色。

“这太莽撞了，你的伤还没好。”

列宾表示强烈反对。

“我明白你着急的心情，但是现在这么做太冒险了。”

劳尔也摇摇头，否决了启的提议。

“现在不着急，什么时候才着急？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必须阻止他们才行……”

启脱掉长袍，正准备换衣服，劳尔伸手挡住了他。列宾随后将他拦腰抱起，将挣扎的启按在床上。

“至少再等一天。你现在连走都走不了。这种状态怎么可能打得倒亚当？”

“是啊，启。今天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去，如果你想命令我们的话，我们就把你的嘴巴给封住。”

劳尔阴沉着脸将启压倒在床上，令他浑身无法动弹。启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是小腹还在隐隐作痛，只能无奈躺倒。一想到这个时候基尔巴特正在干什么他就开始坐立不安。他恨自己手脚不听指挥，只能紧紧地握着拳头。上一场战斗不但有人伤亡，夏拉的宅邸也被敌人夺走。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没有胜算了？铺天盖地的不安情绪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击溃了。

通过这次战斗，他了解到一个事实。那就是用人海战术对付亚当是没有用的。反正都是打不过，人还不如越少越好。这样还能减少伤亡。亚当在跟很多人战斗的时候会毫不留情地将对手变成不死者，但是当启独自一人应战的时候，他应该就不会这么做。

“那就明天……别告诉其他人，你们两个愿意跟我去吗？”

启满怀不甘地这么说道，列宾和劳尔低头看着他，无声地询问他这么做的理由。

“跟亚当战斗的时候，我不想把别人牵扯进来……”

启的理由令他们俩都皱起了眉头。列宾叹了口气，好言劝道。

“启……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身为蔷薇骑士团的一员，大家都已经作好了为战斗牺牲的……”

“我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人死去了啊！再也不想了！”

启忍不住大叫起来，列宾和劳尔都沉默了，一言不发地看着启。

“虽然你没有告诉我……但是我现在渐渐明白了你在幽玄之间看到了什么。”

劳尔沉甸甸地坐在床边。他表情复杂地冲列宾扬了扬下巴，列宾抱臂在胸，忧心忡忡地看着启。

“虽然你没有明说，但是你一定是在幽玄之间看到了死去的朋友了吧。珍惜生命的想法固然可贵，但是人也是会有不惜牺牲也要实现的东西的。”

“启太善良了。我倒宁可你冷酷决绝一些，即使踩着别人的尸体也要继续前进。”

虽然他们都把启的软弱当成善良，但是启实在无法视人命为棋子。

“我做不到……我再也不想看到别人为我受伤或者死去了。”

列宾和劳尔希望启坚强起来，但是启已经不想再有人无谓地牺牲了。当他听说了劳尔和艾米莉还有雄心的死讯的时候，那一瞬间他知道了什么叫做绝望。他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听到启决然的回答，列宾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们并不是为了你。你这样的想法本身才是有问题的。我们是为了打倒亚当而战斗，不是为了你。”

列宾虽然这么说，但是实际上为了保护启，至今为止已经死了很多人。他无法对这一事实视若无睹。

“列宾你这句话也太没说服力了。因为我就是只为了启而战斗的啊。”

劳尔把手背在脑后，皱着眉头说道。虽然他已经卸掉了石膏，但是手臂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这次战斗让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离开启比较好。虽然我们之前为了守护夏拉的宅邸曾经分开过，但如果要主动进攻的话，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吧。我觉得这样比较好，列宾觉得呢？”

劳尔摊开大大的手掌心，对列宾说道。列宾在启的身边坐下，轻轻点了点头。

“是啊，如果我们主动进攻的话，还是待在彼此的可视范围之内比较好。不得不承认，我们跟亚当单独相处的时候，是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的。”

“这会让我们束手束脚。其实我是不想听从任何人的命令的。啊，但启是例外。只要是你的愿望，不论何时何地我都愿意替你实现哦。”

劳尔一边说一边灿烂地向启抛了个媚眼。热爱自由的劳尔是不希望被他人束缚的。

“——那我们就明天行动？”

劳尔眯着眼，声音恢复了沉着冷静，说着看了一眼列宾。列宾虽然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但还是回应了他的视线。

“只是侦查而已的话，可以。反正你也不打算告诉阿什利他们吧？”

列宾小声向启确认道。

“可以吗……？”

见两人都答应了自己的提议，启不由得心中充满感激，两眼顿时涌现出希望。启想了想，最后垂下视线。

“如果告诉阿什利的话，他绝对不会只让我们三个人去的吧。虽然我也知道这样很冒险。但是，我们只是去侦查情况，三个人就够了。”

“Si”

“知道了。”

列宾和劳尔干脆利落地答道。明知计划非常冒险，但是两人还是愿意陪自己一同前往，启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无意间对他们下了命令。刚才自己还说不希望任何人为他丧命，但是启却让列宾和劳尔为自己冒险。

“对不起……”

启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歉意，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两人同时伸出手来，仿佛互相牵制一般击了击掌。

“那么，在行动之前我们都各自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吧。我这就去打扰哈洛路德的安眠去了。”

劳尔一边解开手上的绷带一边戏谑般地说道。正如劳尔所说的，启也需要静养，使体力恢复到能够外出为止。至少不能在亚当面前表现得太没出息。

明天就要潜入夏拉的宅邸——启下定了决心，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