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ewell SORA

来栖被迫像只青蛙一样匍匐在玻璃桌上。这副前所未有的悲惨模样让他羞愤难当，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萎靡的性器柔软地服帖在玻璃桌上，要是从桌子下面往上看的话，一定能将自己的这幅丑态一览无余吧。所幸在场没有一个人钻到桌子底下去，这也许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世上到底有谁活生生地经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呢。与其叫来栖忍受这样的耻辱，还不如让他立刻去死。
所以来栖闭上了眼睛，他咬着牙，将几欲化作泪水的满腔悲愤强压在胸口。
可是当突然有人抓住他的臀部的时候，来栖还是条件反射地发出厌恶的悲鸣。
抓住他那赤裸的臀部的人是坂元。感觉到坂元用他的那双又糙又大的手摸来摸去，来栖忍不住发疯地嘶叫起来。响彻了整个寂静的大厅的惨叫声听起来是如此的陌生，即便如此来栖还是无法不嘶喊出声。
直到坂元的手撑开他后穴的皱褶为止。
“你是女人吗？”
坂元的这一句话让来栖瞬间停止了叫声。
下一秒，羞耻心让他的脸变得火辣火辣，翻江倒海般的愤怒和屈辱交织在一起几乎令他反胃，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息。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里钓男人的？嗯？”
来栖察觉到男人们的气氛开始变化。
看到来栖那诱人的蜜肉，男人们的眼神中渐渐充满欲望。
湿润的肌肤一不小心在玻璃桌面上滑了一下，因为来栖全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阿哲，坂元忽然这么叫了一声。
“你来动手，就像当初你对麻美所做的事一样。”
古谷将箱子在玻璃桌上摊开。
“当时你在麻美身上用了什么现在就用什么。”
“……哈啊。”
井原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伸手过去在箱子里面拿起一根性具。
看到那玩意的瞬间，来栖震惊了。
黑色的硅胶材质，龟头部分异常粗大。尖端裂开的部分呈伞状，整个性具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疙瘩，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已经超出了来栖可以承受的范围。就算真的能插进去，也无法保证能够安全地拔出来。
而且这些男人会让来栖拔出来么。
“不……——不要……！”
来栖无意识中想要逃避，但是满身是汗的来栖在玻璃桌上就像滑冰一样，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滑倒。
井原往性具里注入强化剂，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疙瘩尖端有小孔，只要轻按手中的按钮，啫喱和润滑油就会从孔中自动喷出，这样的设计是为了让性具进出私处时更加润滑。
井原就是用这种东西来侵犯麻美的。而自己接下来也将会在这恶心的玩具的折磨下丑态毕露，甚至受伤。
男人们抓住来栖的肩膀把他拉过来，像青蛙一样大大敞开的下半身有一半离开了桌面，萎靡的性器软绵绵地垂落在空气中。
“这样的姿势屁眼开得更大，更好插入吧，嗯？是不是？”
“哈啊……算是吧。”
“怎么了嘛阿哲，你好像不太乐意嘛？让这家伙变成女人的就是你吧？呃？”
“怎……怎么会，不乐意……”
哈哈，井原干笑起来，大概是内心还有些犹豫吧，他的笑声听起来很没底气。
让我来！不知道旁边是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完全就是充满好奇的声音。
“啊————！！”
粘稠的触感令人不快，来栖紧紧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僵硬的手指伸进来之后立刻用指腹在粘膜上按摩起来，将啫喱涂满在内壁上。
“呜……！”
在屈辱的煎熬中来栖颤抖着背脊，焦躁中气息开始变得凌乱，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种强化剂的药效。这种啫喱会给人带来无上的愉悦感，已经熟悉了这种快感的大脑此时不但不会表现出抗拒反应，还会顺理成章地迎合成分的入侵。
就是因为预料到这一点来栖才会害怕，比起接下来自己要被下药，他更害怕自己会在这几个男人面前暴露出淫乱的姿态。
里面在颤抖哎，男人悠然自得地笑着抽出手指。刚刚把手指伸进来栖体内的男人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说“里面紧得很，女人根本没法比”，这种感想来栖根本不想听。但是男人却还要故意把脸凑过来地说了一句“你的身体真是块宝藏”，面对男人的羞辱，来栖愤愤地朝男人脸上啐了一口。
下一秒来栖就被揪住头发抬起头来，来回抽了几巴掌。目睹这一幕的坂元抖着肩头笑出声来。
“真让人把持不住啊，这骨子里的傲气。这小子脸长得还挺漂亮嘛。身为男人皮肤居然这么光滑。要是用春药迷奸他，然后让他在SM秀上表演的话绝对能赚大钱。”
强烈的屈辱几乎撕碎来栖的心脏，即便如此，来栖也无法反驳一句话，鼻血流干了只剩下眼泪。
“——快动手，阿哲。”
坂元一声令下，井原站在了来栖的身后。
在男人们好色的视线中，来栖的后穴被撑开。
屈辱，愤恨，厌恶交织在一起贯穿了来栖的脑髓。

刚刚释放出来的精液在眼前牵出一条银丝，但是来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来栖的脸紧紧贴在玻璃桌面上，眼泪和唾液让桌面变得湿哒哒的一片，是吗……来栖那疲惫的大脑才稍微理解了一些。也就是说，飞溅出来的精液沾在了玻璃桌面上。
过于粗大的硅胶性器大胆地在甬道中肆虐，搞不好从来栖的小腹上都可以依稀辨认出那玩意的轮廓吧，不仅如此那如同波浪一般淫靡的蠕动还在折磨着来栖，一次次将他逼入绝境。
来栖的性器刚刚还是那么的垂头丧气，现在却已经紧紧地贴在玻璃桌上笔直地勃起，而且已经爆发了好几次。每次看到来栖精液飞溅的样子，围观的男人们都会忍不住失笑出声。
“总是一个姿势太没趣了，稍微换个姿势吧。”
坂元话音刚落，古谷他们就伸手到来栖身上，将他手上的束缚解开，紧接着来栖被男人们抓住双手，身子轻而易举地被翻转过来。
腿闭起来只有那么一瞬间，很快男人们就抓住来栖的膝盖，用力朝着左右两边大大分开。
这样子更有看头呢，不知道是谁忽然间说了这么一句恶心的话。
这几个男人中或许也有同性恋吧，当性具在来栖体内蠕动的时候，有人开始揉搓来栖的阴囊，甚至还有人开始套弄来栖的性器。但是来栖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根本看不清楚对方是谁。
不仅如此，男人们还将来栖的身体大大弯曲，使得来栖的膝盖几乎要贴在耳朵上。
不知道什么东西滴滴答答地落在自己身体上，当来栖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精液时，他已经对于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件事本身绝望了。
所以，他才会做这样的梦，他梦到正在抚摸自己的人，是大曾根。
来栖已经不可能了，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已经不可能了。
再继续下去，他没有自信能够保持正常心。眼泪唾液精液交织的这副丑态，只是一具失去了生存价值的空壳。
自己已经没什么生存价值了。继续活下去也只会是自找苦吃。
或许，这种绝望感是在药物的副作用下产生的忧郁心理也说不定。不过即便如此来栖也觉得无所谓了。
他只想结束。
已经够了，想结束一切。

捂住嘴巴的胶带被剥了下来。
紧接着一颗药丸被塞进来栖的唇缝里。来栖无意识中将那药丸含入口中。
不知道是谁在命令他吞下去。到底是谁呢。不清楚。或许是井原，或许是坂元。亦或是大曾根，亦或是部长。
NORA也在，还有千叶进，卷毛，稻草人，山崎的镜片闪过一道光，对他说“吞下去”。如果是草莓牛奶的话喝下去倒无所谓，哈密瓜欧蕾他也挺喜欢。
舌尖传来润滑的触感，药丸一转眼顺着舌头滚落到食道里。
就在来栖想要在这短暂的幸福时光里继续逃避的时候，那感觉毫无征兆地就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球要爆了。
眼皮要裂开了，脸要炸了，来栖的双眼，喉咙，舌头。
所有的器官和身体机能同时陷入混乱之中，并迅速麻痹！！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机能停止了，是吗，原来国枝麻美就是这样陷入狂乱，身体机能无法正常运作最终短路的吗。终于理解了。终于明白了。果然国枝麻美就是因为井原的药而丧命的。现在来栖终于彻底明白了她死去的来龙去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喂，来栖。来栖，你振作一点。来栖，开玩笑的吧？别开这么过分的玩笑啊？别吓我啊！你振作一点啊，来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求你了来栖，求你饶了我吧！你不是对药物抗性很强吗，你应该是比谁都有耐性才对啊！你不是我的试验台吗！你不是一直都在做我的试验台吗！你别露出这种普通人一样的反应来吓我啊，来栖！”
依稀听到了声音——那是井原狼狈不堪的声音。
这下看来没救了——还有视人命如草芥的坂元的声音。
但是来栖也明白。或许，是真的没救了。喉咙在痉挛，无法吸入氧气。事到如今就算对方松开他的手，他也只会用获得自由的手抓破自己的喉咙而已，与其这样倒不如直到最后都紧紧按住他的手别放开。
至少，到他气绝为止。
“来栖，你冷静点，好不好？我帮你把性具拔出来，好不好？你要保持冷静。要是继续用力下去就危险了！我不是说过了吗！麻美也是血液加速流动之后才死掉的。你越动药的成分就吸收得越快，这你也清楚的吧！所以，快让身体放松！相信我的话吧！求你了……！”
井原似乎想要把来栖抱起来，但是来栖却一个劲地挥舞着双手推开他。由于用力过猛，来栖一下子从玻璃桌上滚落下来，头撞在地板上，即便如此他还是发狂地满地打滚，挣扎，把嗓子喊到嘶哑，并且为了呼吸氧气而伸出舌头。
“太难看了。把他收拾了吧，古谷。”
“是。”
手枪上膛声刚刚响起，只听得一声叫喊“请等一下！”，那是井原的声音。
别开枪杀他，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唆使他设了这个局的人是我，大概，不，我敢肯定，如果没有我，这家伙绝对不会跟这个世界有半点关系。就算让他活下去也不会对你们有任何危害，真的没有啊，各位真的没有必要为了干掉这家伙而特地弄脏了自己的手啊，他真的是个心地善良的，跟我不一样，是个笨蛋一样纯粹的，真心纯粹到让人傻眼的，好人啊——
一片漆黑的视野中，只有井原为自己辩解的声音是如此鲜明。
已经晚了，井原。虽然最后的最后能和你心意相通，我很高兴，但是你的哀求注定会以失败告终。
明明说好了要救你的……对不起，井原。
尽管已经连挪动嘴唇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来栖还是道了歉。
——和你相遇，对不起。

枪声响起。
井原跪倒在地板上。
他唤了一声来栖的名字，最后静静地倒地，再也不动了。
朝着井原的枪口，这次对准了来栖。
来栖睁着眼睛，祈祷上帝让时间停止。


快要消失殆尽的意识中，忽然有什么人正在呼唤来栖。
倒在地板上的来栖周围，脚步声如雨点般此起彼伏，还有人在咆哮。
我要以违反麻药取缔法现行犯的罪名逮捕你们。他只听到了这句令人熟悉的长长的台词。
“薰！！”
他听到了一个声音。这是谁的声音。话说他的呼吸——他无法呼吸。
“呜————！！”
来栖用双手按住自己的喉咙，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地上打滚。他在地上匍匐，想要逃跑。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逃跑，但是现在他痛苦至极已经无法思考。
就在这时他的脚踝突然被捉住，害怕被拖回去的来栖惊恐地睁大眼睛，肺部仿佛缩成一团在绝望中喘息，忽然间他被一个人紧紧抱住，然后……
一只手将来栖的身体仰面朝上地翻转过来，然后让他的喉咙向后仰确保气管畅通。
鼻子被轻轻捏住，紧接着嘴唇就被堵住了。这样几个来回之后，来栖的肺部一口气膨胀起来，视觉和听觉都慢慢开始恢复。
“没事吧，薰！”
呼唤自己的名字的人，是大曾根吗。看到来栖微微睁开眼，大曾根忽然抱住来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吐气。”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来栖默默地听从了命令，按照他所说的慢慢吞吐空气，折磨着来栖的异物终于停止了蠕动，并一点点地被人从体内拔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
那感觉就像身上的肉被刀子一块块割下来一般地痛，在这毁灭性的快感的冲击下，来栖条件反射地想要挣脱开大曾根的怀抱。然而大曾根的手臂不但毫不松劲，还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来栖。
“吐气，薰。慢慢地，静静地吐气。我不会让你受伤，会小心地把它拔出来的。所以，按照我说的话去做。”
“啊嗯，啊……嗯啊啊啊……”
巨大过头的性具被拔出体外的这个过程太有冲击力，来栖压抑不住地颤抖着身体发出呻吟，所幸他那羞耻的娇声并没有被其他人所听到，全都淹没在了大曾根宽厚的胸膛里。
忽然，他听到坂元那划破耳膜般的怒吼声。
“你们这群混蛋，活的不耐烦了吗！”
咆哮中的坂元忽然被永井抓住衣领，下一秒虎背熊腰的坂元就被高高举起，紧接着摔在了地上。一转眼古谷也跌到坂元的身上，看来他是被千叶进摔过来的。
玻璃桌面上，药箱依然这么大大地敞开着。山崎冲过来将里面的所有物品都作为证物没收。他的镜片上闪过一道光，握了握拳说了声“BINGO”。
大曾根则用对待易碎物品一样的动作抚摸着来栖紧绷的身体让他放松。他反复地摩挲着来栖手脚的关节，停滞的血液终于开始流动，虽然来栖整个人已经筋疲力尽头晕目眩，但那种解脱感是如此令人眷恋，幸福得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大曾根脱下自己的上衣西装外套，轻轻盖住来栖的身体。已经麻木的羞耻感这时才慢慢苏醒，来栖忍不住在大曾根的外套下蜷缩起身体，但由于身心早已超过负荷，他很快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