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ewell SORA

在那之后，和成又连续被真吾插入了两三次，直到精疲力尽地晕过去为止。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室内光线已经暗了下来，真吾紧紧地抱着自己，睡得正香。

和成从真吾身下爬出来，拖着沉重的身体向浴室走去。

淋浴的时候，和成吃惊地发现自己的肌肤上布满了渗着血丝的伤痕和跌打的淤青。因为被插入的时候他有在反抗，所以身上多了许多平时不会有的伤痕。

“呜……！”
滚烫的热水流向被真吾侵犯的部位的瞬间，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和成扭曲了脸。他忍着痛把手指伸进去，残留在里面的情欲之证便溢了出来。那里还很柔软，感觉就好像真吾的分身还埋在里面一样。

（真吾那家伙……）
也许是因为年轻人精力旺盛，真吾以惊人的速度回复体力之后会不断地索求和成的身体。他就像饥渴的野兽一样，在和成全身上下舔来咬去，在和成的体内释放出占有者的证明。不管和成怎么抗议他也完全不理会，昨晚和成甚至一度担心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肯放过自己。

把全身大致上洗了一遍之后，和成穿上睡衣往客厅走去。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今天还要去学校，现在他却根本连动都不想动。口渴得不行，为了解渴他把麦茶倒进杯子里，把背靠在沙发上。

第一次肛交虽然带给他强烈的快感，但是结束之后身体所承受的负担实在太大。大概是因为和真吾做了好几次的缘故吧，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痛，和成无力地躺在了沙发上。

被真吾霸王硬上弓也好，都说不要了真吾还是不肯停下也好，都让和成很不爽，而且明明自己有使出全力来抵抗，却还是被真吾压住动弹不得这点最为屈辱。但是比这些更要紧的是，他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真吾变得稍微理性一些。

“老师……”
听到开门的声音，和成这才发现真吾已经站在客厅的门口。和成无言地看着他，真吾便露出有自知之明的表情向这边走来。

真吾走到沙发旁，低着头注视着和成，跪了下来。扑面而来的雄性气味让和成不禁脸红地转移了视线。刚才发生的一幕幕犹历历在目，让和成羞耻得无法直视他。

“我是不会道歉的……”
真吾小声说道。和成还以为他是来问自己是不是生气的，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话，和成无语地把头转过来。

“真吾……”

“我早就想插老师了，每天都只在想这种事。昨天虽然是一时大脑充血地强暴了老师……但是，就算被老师骂我也不会道歉的。因为昨天我第一次有种老师成为了我的东西的感觉。”

“真吾，不要把我说的好像是谁的东西一样。”
和成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的话，真吾露出怯弱的神情扭曲了脸庞。

“喜欢一个人和把那个人当成自己的东西，这完全是两码事……你说你不喜欢被当作孩子看待，可是有这种幼稚的想法的话被人当小孩子看也是没办法的吧。”

“那老师难道不是我的人吗……”

“都说了不要用那种思考模式……呜……！”
看到真吾露出赌气的表情，和成转过身来正要说话，下体就感到一阵刺痛，他忍不住皱起眉头。真吾连忙伸手搀扶，却被和成一掌拍开。

“托你的福，我今天的状态差到不能再差了。我还有课要上啊。”

“把老师弄痛是我不对……因为听到老师发出很舒服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没事……我，一听到老师发出销魂的声音，大脑就开始错乱了……”
大概是因为知道和成很痛，真吾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不安的神色。明明之前还一副很倔强的样子，现在他却忧心忡忡地看着和成。

“……真吾，以后你这种看到我和其他人见面就从中阻挠，或者为了我对其他人大打出手的性格一定要改一下。”
看到真吾这副不安的样子，和成也不忍心再继续严词责备，所以他尽可能温柔地这么告诫道。

“动不动就暴走的性格是不行的哦。事实上你就是因为这个才……”
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被咽了回去，和成抓了抓后颈。那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就算说了也无济于事。凝视着真吾那双带着几分困惑之色的眼睛，和成轻轻叹了口气。

“总之，要是喜欢我的话，我希望你变得稍微理性一些。明白了吗？”
真吾虽然默默地听着没说话，但是从他那由下而上的仰望视线中能够感觉得出他似乎想反驳。不过到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而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立刻在我面前拉一首练习曲。”
和成稍显强势地这么命令道。真吾惊讶地站起身来。

“现在马上？这么一大早？”

“要是你拉得好，就表示你不是只顾着和我亲热疏于练习，我也就不再生气。如果你演奏得很烂的话，我就再也不跟你做那种事了。”
和成就像是抽鞭子赶马一样严厉地说道，真吾连忙回到房间里把小提琴拿出来。两人来到有隔音设备的和成的寝室，和成坐在床上催真吾拉琴。再怎么样他也不敢在凌晨四点这种时候做打扰邻居的事。

（真是让人头痛的孩子……）
真吾还没来得及整理凌乱的衣服，便开始拉起《流浪者之歌》。说到底真吾有没有理解和成的意思呢。和成从来没和很情绪化的人交往过，不知道为什么真吾总是比起思考更倾向于诉诸武力。他也不知道这种性格是不是被说两句就能改正过来的。

（就算如此，如果不纠正他的这种性格的话……）
聆听着流淌在耳边的琴声，和成胸口中的不安突然间急剧扩大。

虽然和成的命令很突然，但是真吾的演奏非常地顺利，基本上没有可以让和成挑刺的地方。虽然有几个地方需要调整，但是整体上来看演奏得很不错。

“老师，怎么样？”
拉完之后，真吾一脸严肃地问道。

“没办法生气啦。”
和成苦笑着说完，真吾便满心欢喜地把小提琴放在一边凑到床边来。真吾的脸上洋溢着自信，在羡慕的同时，和成也觉得是该好好表扬一下，因为真吾确实有在好好练习。

“真吾，你……”
刚开口，突然间和成剧烈地咳嗽起来。之前他还以为已经好了，没想到又恢复到老样子，看着和成咳个不停的样子，真吾担心地顺了顺他的背。

“对不起，已经没事了。看来你有在好好练习呢。”
真吾在和成身旁坐下。嘎吱地一声，真吾的体重让床稍微往下一沉。

“嗯，我挺喜欢这首曲子的。”
真吾伸臂搂住和成，嘴唇掠过和成的耳朵。真吾还没洗澡，身上仍然散发着情事的气味。

“真吾，今天不能再做了。”

“我知道，就亲一下而已……”
真吾在和成的太阳穴和耳朵上落下几个吻，和成有些害怕地叮嘱了一句，可是真吾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被强有力的手臂束缚在怀里，和成叹了口气。

“我说啊，真吾。下次要是我说不要的话，你能不能住手？”
和成闷闷不乐地要求道，只有这一点是一定要说清楚的。听到这句话，真吾忽然甜甜地笑了。

“不行，因为昨天老师哭出来的样子实在太诱人了……看到那种表情怎么停得下来啊。”
和成闻言一下子涨得满脸通红，他抬起手来想要挣脱对方的怀抱，却被真吾慌忙地抓住手腕，压倒在床上。

“抱歉，但我就是个小孩子。一兴奋起来就停不下来了……”

“别只在对自己有利的时候把自己当小孩子啊……！”
和成刚想反驳，嘴唇就被真吾堵住了，接着便是一阵深吻，真吾忘乎所以地抱紧了和成。

“老师，我喜欢你……”
夹杂在热吻之中的深情呢喃，和成没有再回应。


星期三，和成来到还在放暑假的学校，花坛里的杂草已经长得老高。
只有一些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三三两两地来学校，和成无意中从二楼的窗口看到真吾正坐在长椅上和女生们聊天。

（哎呀，真难得呢……）

那两个女生分别是清水和田中。看到真吾露出笑脸，和成不由得心中一动。以前真吾和同年级的学生们在一起的时候，和成从来没看到他笑过。

“老师，最近阿川同学感觉变好了很多呢！”
那天下课之后，清水也是这么说的。清水兴高采烈地把小提琴收起来，这么对和成说道。

“以前他都是一脸冷冰冰的样子，感觉很难亲近，但是自从老师来教我们拉小提琴之后，阿川同学就变得越来越温柔了。”

“他只是不太擅长表达感情而已。这周暑假就要结束了，之后你也试着约他出去玩吧。”

“呀！那我去和田中商量一下好了。”
清水叽叽喳喳地走出了教室。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和成露出有些复杂的表情，在钢琴前的凳子上坐下。要是被真吾知道是和成怂恿清水去约他的话，恐怕他又要生气了吧，但和成希望真吾除了自己以外多一些朋友，拓宽一下视野。

（不过话虽如此，其实多少还是有点寂寞的。）
只对自己露出笑脸的真吾，现在也学会对其他人笑了。真吾只是缺乏与人的沟通，如果他对其他人也敞开心扉的话，一定会吸引很多人的。

（糟糕，我难道也被吸引了吗……被真吾）
打开钢琴的琴盖，和成久违地弹起了钢琴。和小提琴一样，钢琴也是在小时候学的。虽然最近弹得越来越少了，不过今天为了给真吾伴奏，和成特意带了乐谱过来。

“失礼了。”
就在和成活动手指的时候真吾走了进来。看到和成在弹钢琴，他吃惊地睁大眼睛，把教室门关上之后走了过来。

“老师，你会弹钢琴吗？”

“嗯，今天我来给你伴奏，我想和你合奏看看。”
和成的提案让真吾欣喜得两眼放光，开始准备起来。和成打开乐谱，久违的感触让他感觉不错。不愧是在音乐方面下大力气的学校，不但调音完美，而且还配备有这么好的三角钢琴。

“第一次听到《流浪者之歌》的时候……听说那是吉普赛人的曲子，我就非常能够理解。”
和成感触良多地浏览着乐谱开口说道。正在调音的真吾向这边看过来。

“吉普赛的悲哀与活力的对比非常地具有冲击力。特别是听到后半部分，仿佛可以看到热情的他们翩翩起舞的身姿……在进入快节奏的那个部分时，就算跳掉几个音也没关系，激情洋溢地演奏出来更好。”

“真的吗？”
真吾准备好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虽然说是和真吾合奏，但是一开始和成就打算放任真吾自由地演奏。

旋律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热情。跳动在琴弦上的音符令人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两人的呼吸是如此默契，和成在琴键上灵活地滑动着指尖，旋律在真吾的弓与弦之间奏响。

（果然选择这首曲子是对的。）
至今为止他提出修改意见的地方，真吾都几乎完美地改正过来了。知道真吾的确有认真地听从自己的指示，和成高兴地翻动着乐谱。一开始他是一边注视着真吾一边伴奏，但是慢慢地就算不看对方，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与自己完美地合拍在一起，可以尽情地享受弹奏所带来的愉悦。感觉真吾的心情就像通过空气传达过来感染了自己的情绪一样，曲子进入了下一个小节。

（感觉真棒，真吾也进入状态了……）
此时曲调一转节奏顿时变快，和成知道真吾的弓开始在琴弦疾走起来。交错的音符一个接一个地从琴弦间跳跃出来。和成整个人的情绪也莫名地欢快起来，直到充满激情而流畅地演奏完最后一个音符。

“……哈啊……”
曲终，真吾轻轻舒了口气，凝视着和成。

“好舒服啊……刚才的。我还是第一次和别人合奏得这么舒服。”

“我也是，虽然好久没弹了，但感觉还不赖。”
真吾似乎有些兴奋，他把小提琴放在台上，突然来到和成面前俯下身子。

“唔……！”
嘴唇被咬了一口，和成条件反射地踹了真吾一脚，真吾马上抽身离开。

“好痛……！”

“在学校禁止做这种事啦。”
和成无奈地笑了出来，突然间觉得胸口一闷，又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自从几天前咳嗽复发之后，直到现在情况都没有好转。是热感冒吗？和成一边咳，一边将乐谱收起来。

“没事吧？老师，你最近经常咳嗽啊。去医院看一下吧。”

“嗯……咳咳，我会去的……”
和成摸着胸口，苦笑地抬起头。等咳嗽平息下来之后，感觉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那就再练习一次……”
话还没说完，真吾的手机就响了。大概是忘了关电源吧，真吾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提示，立刻烦躁地关掉电源。

“真吾，电话是你爸爸打来的？”
真吾沉默着扭过头去。

“你们该不会还经常联系吧？别瞒着我。”

“……只要无视他，过一会儿他就放弃了。”
和成叹了口气看着真吾。真吾虽然这么说，但真的会是这样么。暑假很快就要结束了。果然还是该和他父亲好好谈一下比较好吧。

“练习吧。”
为了转换心情，和成这么催促道，真吾便架起小提琴给乐谱翻了一页。
他明白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和成一边侧耳聆听真吾的琴声，一边拼命地在脑中寻思着如何圆满解决问题的方法。


暑假结束之后，新学期开始了。

真吾喜欢赖床，这让和成每天早上都很困扰。但是真吾似乎很喜欢吃和成做的早餐，所以即便很困也一定会吃了早餐再去学校。和成因为白天有工作，所以新学期开始之后大多只有在晚上才能和真吾见面。虽然真吾对此颇有不满，但是比起两人见面，和成更希望他能好好练习，为音乐比赛做准备。

真吾去学校之后，和成趁机和真吾的父亲取得了联系。对方一听说是他就冲着电话吼你到底想怎样，即便如此和成还是想和真吾父亲面谈，最后和对方约了星期六见面。

在和真吾父亲见面之前，有件事必须调查清楚。

“——阿川彩音的死因？你为什么想知道这种事呢？”
在他平时常去的医院，曾经治疗过真吾母亲的医生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和成。在和成承诺只耽误午休五分钟时间的条件下，医生终于答应了与和成谈谈。不过开门见山地问这种事始终不太好，医生似乎以为和成是冲着医疗纠纷而来的，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真对不起，我是做这个的。”
和成递出藤和东高中临时给他做的名片，说是去世的阿川彩音的儿子的老师。一听说对方是老师，医生眼中的警惕之色这才消失掉，他纳闷地歪了歪头。

“老师问这个是想干什么？”

“这件事请你一定保密，其实阿川的儿子对母亲的死因有所怀疑。在她去世的几天前，他似乎看到母亲头部被殴打。所以他怀疑母亲的死因是不是这个……”
听到和成的话，医生松了一口气地笑了出来，在庭院里的长椅上坐下来。

“什么嘛啊，原来是这种事啊。那绝对是她儿子误会了。虽然我是不知道她母亲的头部是不是被殴打过，但是死于肺癌这点是千真万确的。”

“但是我听说她后来出院了……”

“啊啊，那个应该反过来理解。现在说给你听也无妨，其实当时她知道自己只能活三个月，所以想和丈夫好好谈一下，于是医院才批准了让她回家的。”

“哎！？”
和成一惊，凝视着医生的脸。医生还清楚地记得阿川彩音的事，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

“阿川太太住院的时候，还一天到晚叨念着想拉小提琴。所以我们才特意让她出院回家。那么做其实是对的。毕竟在家里能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的肺癌才延迟了发作。虽说当时被宣告只剩下三个月性命，但是实际上阿川太太活了一年。不，说到底她是八年前被宣告得了癌症。这么想来也就能知道她和癌症斗争了多久吧。”

“是这样吗……”

“再说，如果真的是被伤到脑袋而去世的话，我们医生肯定会马上发现的啊。症状完全不一样。”
听了医生的话，和成总算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对医生道谢之后便离开了医院。虽然真吾怀疑过母亲的死因，但是这么看来，他父亲杀死了他母亲这件事完全是真吾的误会。松了一口气的和成回到家附近的车站，在电话中对告诉他这一情报的吉见也说明了事情原委。

不过话说回来会产生这样的误会，果然还是说明这对父子之间太缺乏沟通了。一想到星期六要和真吾父亲见面，和成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走进食堂的时候，和成看到真吾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和朋友聊天。
他微笑着立刻走出了食堂，在小卖部买了面包回到音乐准备室吃起来。进入新学期之后，他就经常看到真吾和同年级的学生在一起。和成只在星期二和星期三来学校，看来真吾已经渐渐地融入了周围的人际圈里，一个人在食堂吃饭的情况也越来越少了。切实地感受到发生在真吾身上的变化，和成打心底感到开心。果然比起和老师一起，和成更希望真吾和同龄的朋友们一起吃饭。这样一来，真吾那容易暴走的性格能够稍微得到改善就再好不过了。

“呜……！”
在拿起第二片面包的时候，和成突然感到一阵胸闷，又开始咳了起来。他涨红了脸地喝了几口茶水，急促地吐着气。咳嗽还是没有好，看来应该去医院拿点药来吃了。由于咳得太厉害，和成也没了食欲，将面包放在旁边，静坐了一会儿。

“今天老师没来食堂吧。”
那天给真吾上课的时候，真吾把小提琴盒背在肩上，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你不是在和朋友吃饭嘛。”

“我想和老师你吃饭……”
真吾撅着嘴巴从小提琴盒中取出小提琴。

“你在说什么啊，过了这个月我就不到学校来了，你多去和朋友一起吃饭比较好吧。”

“反过来才对吧？就是因为老师过了这个月就不再来了所以我才想和老师一起吃饭啊。”
真吾不开心地反驳道，和成睁大了眼睛附和了一句说得也是。

“你说得也有道理。我知道了，下星期我会去食堂的。”

“绝对要来哦！”
真吾再一次叮嘱道，和成便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么说来现在该开始为下一堂课备课了。要把半年来学生们的表现进行总结才行。

“呐，老师，你不能一直教我们吗……”
也许是说到这个月课程结束的话题，真吾的表情顿时消沉下去，小声问道。

“当然不能一直教啊。本来我就是临时代理的。”
本来和成代课的那位老师并不是像和成这样一周只来两天，而是只要学校有课就要出全勤的音乐老师。除了真吾他们这样的特别学生之外，还要给一般的学生上音乐课。

“要是老师不教我们了的话，我可以不拉琴吗……”
“喂，又说这种话。说到底，你啊，等我代理讲师的工作结束，我就要彻彻底底地给你开小灶。”

“哎……”
真吾一头雾水地睁大了眼睛。

“到时可就不像现在这样这么宽松了哦。休息日要从早训练到晚。”

“真的？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H啊？”

“睡觉的时候一个人做呗。”
和成故意泼了一记冷水，真吾立马露出一副世界末日来临的表情往后一仰。被他那表情逗乐的和成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笑到一半他又咳嗽了起来。

“老师，你身体真的出问题了吧。”

“嗯，嗯……咳咳……对不起……”
和成一直咳个不停，胸口上下起伏着直到平息为止。

“今天上完课之后我就去医院。”

“快去吧。老师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但是，说的也是哦。老师不做学校讲师之后，就变成我一个人的老师了呢。”
刚才还一脸寂寞的真吾，现在脸上已经完全换上了明快的笑颜。真吾最近果然变得爱笑了，这也正是他吸引周围人的原因之一吧。

“不过是晚上而已哦。”
真吾的笑容看起来是如此可爱，和成也不由得跟着笑了，紧接着真吾便含情脉脉地把手伸过来。明明叮嘱过他学校里不能做这种事，但只要和成稍微一不注意真吾就会动手动脚。

“好啦，给我调音去。”
和成啪地拍掉真吾伸过来的手，开始上课。

“切……老师身体不好我可是忍了好久的说。”
真吾皱着眉头开始调音。最近和成的咳嗽越来越严重，就算是晚上也会有咳到停不下来的时候。因为害怕把感冒传染给真吾，所以最近和成基本上没有和真吾一起睡。自从那次暴力的性行为之后，两人就没再亲热过，真吾一定是积压了许多不满吧。

“那就从开始拉起……”
调整了呼吸这样催促道，和成在内心祈祷着不要再咳嗽，然后闭上眼睛。


那天下课之后，和成本来是想去医院的，但是因为有参加个别授课的学生打电话给他说想找他商量些事，所以最后还是没有去成医院。

无奈之下，和成只好到药局买了点止咳药来解决当务之急。回到家之后，他发现电话上有来自佐胁的留言，内容是询问关于上次那个邀请的意向。自从那以后和成想了很多，最后还是觉得挑战一下应该也不错。几天过去之后，他开始渐渐感觉到纪之川那些话的分量。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机会都是千载难逢的。

于是他给佐胁回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愿意接受这个挑战，佐胁立刻欢欣鼓舞地约定会在近期找时间与他商讨具体事宜。

挂断电话之后，和成忽然想起了什么地从衣柜里面取出一个纸箱子。纸箱子里塞满了车祸之后大家寄给他的鼓励的信件卡片。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在下定决心要出CD之后，他特别想一一回信给这些鼓励过自己的人，感谢他们对自己的支持。信件的数量不少，说不定有不少地址现在已经不接受投递，但他还是认为有一试的价值。

就在他开始整理信件的时候，真吾正好回到家。

“你在做什么？”
“我在整理信件。已经这个时候了吗，该准备晚饭了。”
大概是因为没感觉到饿的缘故，明明晚上七点已过他也没有察觉。平时真吾都是下午五点左右回家，今天似乎要晚很多。

“今天回得真晚呢。”
和成站在厨房一边削洋葱一边问道，真吾一脸不耐烦地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起来。

“都是被班上那群家伙拉着逛来逛去啦。最近他们真是有够烦的。还说什么既然你会拉小提琴那吉他也会弹吧？好像想拉我入乐队。这完全就是两码事吧……”

“这不挺好的吗？朋友多了不是吗？”

“我还是喜欢和老师说话。说起来老师，你有去医院看病吗？”

“呃，那个嘛……”
一边和真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和成一边做味增汤和酱煮青花鱼，还有简单的蔬菜沙拉。因为真吾已经饿了，所以和成做了些可以马上吃到的东西。

“说起来，真吾。星期六那天有客人要来。不好意思，你能不能晚上再回家？”
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和成忽然想起星期六的约定这么说道。没有说客人是谁是因为要是让真吾知道来的是父亲的话，他绝对不会保持沉默。要是让父子俩见面的话，他们绝对会吵起来的。

“……哼嗯。我是无所谓。”
真吾眉头微蹙，抱起碗扒了几口饭。和成安心地把筷子放下。最近他一直没多少食欲，今天也只吃了一半就不想吃了。

“老师，你不吃了么？真的没事么？”
看到和成没吃完，真吾担心地伸过手来按住和成的额头。

“是不是有点发烧啊？吃药了吗？”

“止咳药是吃了……今天还是早点睡好了。”
和成轻声咳嗽了一下，吃完饭之后量了一下体温。果然有些低烧。这样下去是真的要感冒了，觉得有些危险的他早早便上了床。明明已经吃了止咳药，为什么还是会时不时地咳嗽呢。一种不好的预感从脑海的角落冒出来，和成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