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ewell SORA

“在我们的世界里，是不存在原创音乐的。”
对于良麻来说是过去，对纪之川来说是未来。
“因为世界人口锐减，能够四肢健全地出生的人越来越少。别说搞音乐了，当时的人类是由人造人来管理和养育。所以我们经常听过去的音乐。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娱乐。我和妹妹特别喜欢听古典音乐。收集了许多过去遗留下来的音乐。在古典音乐中音色最美的就是小提琴。我和妹妹曾经一起通宵达旦地聊我们喜欢的小提琴演奏家。”
良麻靠在沙发背上慢慢地回忆着，坐在一旁的纪之川听得很认真。良麻有点担心时间管理局的人会突然出现阻止他，但是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妹妹她……喜欢新城。非常强烈地崇拜着新城。”
一想到妹妹说起新城时那热切的目光，良麻的内心就一阵刺痛。
“刚才也说了，新城先生是一位在音乐史上很著名的人物。几年后他再次接受了手术，手腕的伤势也痊愈了。复出之后的他成为了全世界知名的演奏家，经常和一流的乐团一起参加演奏会。奇迹的华彩乐章。这是妹妹最喜欢的一张专辑的标题。身为小提琴家的他拥有高超的技术，然而更重要的是他所创作的音乐受到了全世界人们的喜爱。但是……。他却在三十七岁的时候离开了人世。”
良麻的话再次令纪之川动摇起来，颤抖着吸了口气。正是由于年仅三十七岁便离开人世，新城的名字才成为了传说。全世界的乐迷们都在为年轻的小提琴家之死而悲痛惋惜。
“新城……死了？”
明显受到打击的纪之川沙哑着声音问道。他睁大了眼睛，身体也颤抖起来。
“这是真的吗！？”
“在本来的世界里，是这样没错。”
良麻毫不留情地说出了残酷的事实，纪之川难以置信地抓住良麻的手，就在他想要说出什么的时候，良麻接着说。
“那只是在本来的世界而已。这个世界里并不是这样。”
一听到在这个世界里不会这样，纪之川便稍微冷静了下来。但是知道了新城在其他世界里死去的消息，他坐立难安地用眼神催促着良麻继续接着说。
“为什么？因为疾病？还是事故？”
“被他那位学生给刺杀了。”
“被学生刺杀？”
纪之川重复了一遍良麻的话，铁青着脸从沙发上站起来。
“该不会是那位少年吧！快告诉我不是！为什么新城会被学生杀死？新城那种性格的人是不可能有仇家的啊。”
“本来那个世界和现在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阿川真吾……。他在十七岁的时候因为杀死了父亲而进了监狱。因为新城一直照顾着他，所以他的犯罪对新城来说打击很大。根据记录描述，新城还曾经在监狱中和他会面。”
“那个少年杀了父亲？”
无法冷静下来的纪之川开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新城身边的那个少年，在本来的世界里竟然是杀人犯，知道了这个事实的他开始混乱了起来。
“阿川真吾喜欢着新城和成。他误以为来监狱和他见面的新城也是喜欢着自己的。九年后，他在出狱之后拜访了新城。那时他才发现新城已经有了恋人。暴怒起来的阿川杀了新城，接着就被再次逮捕了。”
“等等！”
纪之川用手打断了良麻的话，伸手搔了搔乱糟糟的头发。
“别告诉我那个恋人就是我！？”
良麻沉默的面对着纪之川的叫声，露出悲伤的表情。看到良麻的反应，纪之川怔怔地坐回到沙发上。
“……我一直不相信你所说的，觉得自己不可能会写什么回忆录。”
纪之川用修长的手指捂住脸，低声说道。
“不过……确实，如果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的话，的确是有可能写出来……”
“您似乎认为新城的死是你的责任，一直对此感到痛苦。您总觉得自己本该可以阻止新城被杀。这之后，阿川真吾也在狱中自杀了。对你来说，可以发泄愤怒的对象消失了，因此你更是陷入痛苦中无法自拔。”
垂着肩膀捂着脸的纪之川像是被打了一样越发地消沉。虽然这并不是发生在这个世界的事，但是却意外地给人以真实感。
“……回到刚才的话题。妹妹喜欢新城的小提琴。她一直觉得，要是新城没有在这么年轻的时候死去的话就好了。所以她就在我们所在的世界里，犯下了严重的罪行。”
“该不会……”
纪之川猛然间抬起头。
“没错。妹妹操纵了时间。她是很罕见的拥有健全四肢的人类，在时间管理局工作。妹妹一心想要拯救新城，所以就操纵了他临死前的那个时间。但是就算在当时救了新城，阿川对新城的执念依然很强，几个月后或者几年后还是会将新城杀死。或者让新城拉不了小提琴。所以妹妹就在考虑从根本上修正这个问题。”
“根本？”
“是。就是创造一个阿川不会杀死父亲的世界。”
妹妹那兴奋的声音回响在良麻的脑海里，他眯起了眼睛回忆起来。哥哥，我终于办到了。就算会被惩罚，我也不后悔。这次终于成功了。在被时间管理局带走的前一天，妹妹在良麻的耳边这么说。
“少年……没有犯罪的世界？”
“是的。他没有把父亲杀死的世界，也是一个新城不会被杀死的世界。要创造这样的世界的话，只是操纵时间的话是不行的。所以妹妹就让新城通过时间移动，几次回到过去，直到将世界的轨迹给扭转到正确的方向。新城通过两次的时间移动回到过去，把阿川从杀死父亲的罪行中拯救了出来。他真的很厉害。现在阿川也已经和父亲和解，也开始和新城顺利地交往。这一切就是在这个世界所发生的。”
纪之川的眼睛中流露出兴奋的神色。就像一个对故事的结局充满好奇的孩子一样。
“少年，不会杀死新城了吗？”
“因为我是在这个世界开始运转之后就立刻被送到这里来的，所以这之后发生的事，我也不清楚。这个世界仍然是个未知数，到底会产生怎样的走向现在还很难以想象……。但是由于和新城成为了恋人，阿川终于敞开了心扉，容易暴走的性格也得到了改善。事件没有发生，新城能够平安地活到老的可能性很高。”
“你的妹妹……后来怎样了？”
“要抹消掉一个世界是需要很大的力量的。如果这个世界变成这样的话，妹妹就要负起责任被杀死吧。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让世界不产生太大的变化。只要和原来的世界差别不太大的话，就算妹妹不能出狱，也不至于被杀死。妹妹并不在乎自己会被判刑，为了能听到至今为止没听过的新城的曲子，她便采取了这么惊人的行动。为了妹妹，我希望这个世界不要产生太大的变化。所以我才自愿成为你的监视人。而且我喜欢你的小提琴。如果能亲眼见到你的话，即便是发生最坏的事态，我也心甘情愿。”
把一切全都说了出来之后，良麻闭上了嘴巴。纪之川长时间地沉默着，在大脑里整理着各种各样的情报。这对纪之川来说是一个超出常规的话题。他一定很难理解良麻妹妹的感情吧。也一定很难理解他们对音乐抱有多么强烈的热情。
“……不让这个世界产生太大变化，也就是不让我有子孙是吧？”
纪之川再次向良麻确认了一遍，良麻点点头。
“我们必须阻止新的生命的诞生。只要有一个孩子降生，这个世界就会产生巨大的变化。”
“是吗……原来如此……”
纪之川一下子靠在沙发上，闭起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你来这个世界的理由……我终于明白了。我也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过你说了这么多没关系吗？虽然我不会对别人说这些事，但是如果把秘密说出来的话，你不是会被那些麻烦的家伙抹消掉吗？”
“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我，我也想知道这点。因为你做事总是很乱来，所以我想也许把真相告诉你让你理解我们会好一些。虽然当时我想，取回小提琴不过是小事一桩，但其实这是很重大的罪行。要是再来一次的话，毫无疑问我就要进监狱了。如果能够维持这个世界不发生太大变化的话，我的妹妹就有救了。所以纪之川老师——”
“嗯，我明白。”
良麻还没说完，纪之川就站起来看着书架上的时钟。因为说了很多话的缘故，现在夜已经很深了。
“总觉得脑袋要炸开了。今天你就在我家住一晚吧，明天等稍微冷静下来，我还有话跟你说。”
纪之川一脸疲惫地说，良麻也不好拒绝便点了点头。今天晚上就住在纪之川家里，毕竟一下子告诉了他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实，想必他一定很累吧，他的脸上全是复杂的表情。
其实良麻也差不多。因为之前对着纪之川又是怒吼又是殴打，现在很想一个人静一静，让混乱的心慢慢冷静下来。

睡在上回的那个房间的床上，良麻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时间管理局的人将会对他做出怎样的处分，令他不安的是，接下来要是再发生什么事的话，自己和妹妹就肯定会被抹消掉。除此之外，不论过去多久，和车撞在一起满脸鲜血的纪之川的样子总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挡风镜被撞得裂开好大的缝，纪之川满头都是鲜血。看来他当时连安全带都还没来得及系上。车子撞上吊运车的瞬间，他就一头撞上了挡风镜。
鲜血滴落在惨白的肌肤上。这鲜明的景象在脑海里回旋不去。
良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歇斯底里地冲着别人怒吼。自从时间移动之后，自己好像就成了另一个人。在原来自己所在的世界中，他只是一个只为了活着而活着的无聊的人。音乐是他仅有的娱乐方式，除此之外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和妹妹不一样，他因为身体缺陷的关系，必须在受到保护的情况下才能生存下去，所以他难以相信这样的自己也会有所谓的喜怒哀乐。
这个世界是一片混沌，原始而无秩序。但是和良麻所在的世界不同，这里充满了生机，充满了美丽。风很轻柔，草木欣欣向荣，有各种各样的花鸟虫鱼，有日出日落，月盈月缺。这一切他都曾在全息图上看到过，但是实际上来到这个世界才感受到，和虚构的记录完全不一样，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良麻相信，正是因为这是个生机勃勃的世界，所以才会有音乐。良麻那个世界里之所以没有音乐，并不是因为人口在减少。而是因为那是个人工的世界。想象力的源泉已经枯竭了，音乐自然也不复存在。如果现在这个世界能够永远持续下去的话该多好。
良麻睁开眼睛，坐起上半身。
根本睡不着，而且脑袋越来越清醒。看了看表，现在是深夜两点，纪之川应该已经睡了吧。
他一边烦躁地咬着指甲，一边打量着室内。
把被子推开，良麻赤脚走下了床。慢慢走到门边，轻轻把门推开。
走廊上静悄悄的，整个屋子里弥漫着冷气，身穿睡衣的良麻不由得抖了抖肩膀。
这样不好，明明大脑这么想，良麻还是蹑手蹑脚地向走廊另一头走去。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他沿着走廊上的小窗投射下来的光线慢慢走到纪之川的房门前。他心想着如果房门上锁了的话就算了，可是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他屏住气息走进纪之川的房间。房间里一片黑暗，也感觉不到有人。小提琴就这样发在沙发上，看样子是练习完了之后直接放在上面的。一丝不苟的纪之川难得也会有如此粗心的时候。仔细看发现断了几根弦。也许他是想早上起来之后再换弦，所以就这样把小提琴放在那里吧。
良麻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里面房间的门把上，轻轻一扭，慢慢把门推开。
窗帘的缝隙中依稀透出一丝光线，良麻蹑手蹑脚地走到纪之川的床前，凝视着他那张有些别扭的睡脸。就这样凝视了一阵，良麻把手伸了出去。
他很明白，自己正在做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但是机会已经不多了，他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像这样住在纪之川家里。就算两人睡在一间房里，纪之川也不会对他产生特别的意识，更不会碰自己。所以，如果不由良麻主动发起行动的话，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不会有任何改变。
反正不管怎样，自己都是随时等待处分的人，就算被纪之川讨厌导致行动失败也没什么差别。就算只有肉体关系也好。为此他把脸整得和新城一模一样，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他的整容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良麻把被子轻轻掀开，爬上床去。他小心地注意着不让床发出声音，两腿跨在睡着的纪之川身上。纪之川看起来依然在熟睡之中，没有注意到良麻的行动。
良麻俯视着纪之川，紧张地按着跳个不停的胸口。他静静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把纪之川的睡裤轻轻褪下。要是把纪之川吵醒了的话就完了，他慎重地把纪之川的睡裤褪到大腿处，身子前倾。
一边听着纪之川的呼吸，他一边把手伸向对方的内裤。
“唔……”
纪之川唔了一声，把良麻吓了一跳，还好他没醒。良麻吞了吞唾液，伸手把纪之川的内裤褪下。看到从内裤里露出来的男性器官，良麻一下子脸热了。
（脸好热……）
虽然自己也有同样的东西，但是一看到纪之川的下腹，良麻的心里还是打起了小鼓。他轻轻地用手握住萎靡的性器，颤抖着用舌头舔了起来。
一遍又一遍地用舌头勾勒着形状之后，良麻将纪之川的性器含在口里。
这种行为还是第一次。羞得连耳朵都红了的良麻开始动起口来。虽然他知道一些和男人做爱的知识，但是实际上却比想象中要更加刺激，全身都热了起来。尤其是自己居然会因为含着纪之川的性器而兴奋，这点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前，他总觉得和同性做爱的话应该会多少有点厌恶感，然而现在他却为自己那正在慢慢改变形状的下半身而感到惊恐。
“嗯……”
纪之川发出细微的呼吸声，动了动身体。心跳得飞快的良麻停止了动作。纪之川的性器在口中逐渐挺立，变得粗大起来。看来纪之川也有感觉了，良麻欣喜地将性器含入喉咙深处。
“唔……唔……”
良麻含着纪之川开始一上一下地动起来，口中的性器越来越硬，开始膨胀起来。
跨在纪之川腰上的良麻迅速地脱下自己的裤子和内裤，丢在地上。
“唔……”
纪之川又唔了一声正想翻身，焦急的良麻把屹立的性器抵在臀部的夹缝。
“呜……”
想要把纪之川的坚硬送进臀部的洞口，但是由于没有经过润滑所以根本进不去。要是事先润滑过就好了。不过良麻可没有那个时间，只能拼命地将凶器塞入狭窄的洞口。
“好痛……”
强行将性器插入的时候，良麻痛得忍不住叫出了声来。于此同时纪之川摇了摇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唔……嗯……哇……！！”
醒来的纪之川一眼看见跨坐在自己的身上的良麻，吓得大叫出声。心想着完了被发现了的良麻干脆一口气将性器插入了洞穴的深处。下半身像是被撕裂一样，全身都紧绷了起来。纪之川呆呆地看着他，大声呻吟起来。
“怎、怎么回事……？哎？等……痛！好痛！”
动摇中的纪之川想将骑在自己身上的良麻推开，但是良麻却强忍着巨大的痛苦，紧紧地抱着他。容纳着纪之川的场所紧紧地收缩，把对方夹得生痛。但是良麻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放松身体。
“对……对不起，只要一下下就好了，请你不要动……”
良麻一边痛苦地喘息着一边说。明白了眼前所发生的事态之后，纪之川轻轻挪动身体，但这却令良麻感到加倍疼痛，抽搐着喘息起来。
“真是的……你好傻，看你都痛成这样了，快拔出来吧。”
纪之川一边叹气一边强行将性器抽了出来。虽然疼痛一下子就减轻了，但是夜袭纪之川的计划却彻底泡汤，饱受冲击的良麻把脸埋在纪之川胸口，不敢想象之后纪之川会发多大的火。
“完全没睡意了。你是来夜袭吗？这个，差不多等于是强奸了哦。”
躺在身边的纪之川困惑地说道。
“对……不起……”
良麻只能颤抖着道歉，感觉到纪之川的手指正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你，就这么想和我做？”
良麻点了点头，接着头上传来一声轻叹。忽然间良麻被抱了起来，纪之川坐起上半身凝视着他。良麻不愿意看到纪之川蔑视自己的表情，正想把脸扭过去，修长的手指却捧起他的下巴，一个柔软的触感贴上了良麻的唇。
“哎……？”
纪之川贪婪地刺激着良麻的唇。他被纪之川吻了，良麻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你这是什么表情。”
纪之川呵呵笑着，在良麻的颈边印下一吻。体温一下子上升起来，连呼吸也忘了的良麻慢慢被压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