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ewell SORA

“你要小心神木，绝对不要对他放松警惕。”
约翰瞄了巴一眼，严肃地叮嘱道。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以前须王曾经对他说起过神木，于是巴沉默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天色有些阴暗，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阵雨。
一大早起来做好出发的准备，然后坐到车里。须王和约翰似乎对这次的东京之旅都不抱乐观态度，但是对于巴来说，能够一整天和须王在一起就已经很开心了。可是没想到快要出发的时候，忍也跟着坐进了车后座，巴开始慌张起来。

“什么啊，好不容易可以和巴单独相处，你怎么也来啊？”
身穿西装坐在驾驶座上的须王看了一眼后视镜，笑着说道。忍拖着一条腿，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斜躺着，不爽地踢了一脚车门。

“不都是因为被你打伤的地方老是好不了啊！我懒得治了所以不得不去找昌史要点血。”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巴只是扣个安全带就忙活了老半天，好不容易刚刚扣好，车就慢慢地发动起来了。

“忍先生受伤了吗？”
车子开上公路之后速度便稍微提升。看到忍拖着一条腿，巴有些担心地对坐在驾驶座的须王问了一句，须王便开朗地笑了起来。

“是啊，之前被我折断了。”
须王若无其事地说出一句恐怖的话，巴立刻被吓得浑身僵硬。他说折断了，这是真的吗？该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

“哈哈哈，把巴吓到了呢。没关系的，兽人受伤很快就会痊愈的。尤其是忍，最近投诉他的人特别多，所以作为惩罚必须给他点苦头吃才行。”
须王说得轻松无比，但是骨折什么的可是不得了的事。巴担心地往后看了一眼，忍便冲着他吼了一句“啰嗦！”。明明还什么都没说就被吼“啰嗦”，巴害怕得连忙在副驾驶座上缩成一团。

“都说越是没用的狗吠得越凶，这句话果然没错呢。哎呀，我没想到你连那样的攻击都躲不过，最近你是不是缺乏锻炼四肢生锈啊？还有，要是你再这么吵的话，小心我把你的另一条腿也给折断哦。这样一来没人背你你就走不了路了呢。那样也无所谓么？”
听到须王轻松愉快地说出这席话，忍便闭上了嘴巴。那之后他就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车后座，看来他还是挺怕两条腿都被折断的。能够这么轻易地叫忍这样的人闭嘴，巴再次对须王表示由衷的佩服。

在坐车去往东京的这一路上，包括忍在内的一切都让巴感到开心。在途中的服务区里，须王说“来了这里不吃点什么的话不行哦”，给巴买了很好吃的美国热狗。虽然须王对忍说了那么狠的话，但还是有给忍买吃买喝的，其实他们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吧。

最开始巴还有点担心忍会怎么样，可是当他开始看堆在车后座的漫画之后就立刻安静下来了。漫画是以前订购的，巴看完之后就借给了须王的朋友们看。

“这本的后续在哪里啊？”
两个小时过后，忍手里拿着一本漫画，从车后座上探出身子来，把手搭在座椅上问道。巴看一本漫画需要一个小时，而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二十本漫画全部看完了。

“那是最新刊。”
须王一边操纵着方向盘一边回答道。于是忍便不爽地搔了搔头发，把漫画书往旁边一扔。

“啊——超不爽的！所以我才这么讨厌没有完结的东西！为什么停在这么要命的关头啊，开什么玩笑，这也太让人火大了吧！”

“忍先生讨厌看漫画吗？”
看到忍在后面大为光火的样子，巴对须王这么问道，须王笑着摇摇头。

“正相反吧。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讨厌这种无法释怀的感觉啊。看样子他相当沉迷呢。想看后续想得都快疯了呢。”

“是这样啊？”
看上去忍似乎很讨厌漫画，其实正好相反。来到日本接触了各式各样的人，巴渐渐了解到人的内心有多么的复杂。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喜欢的东西说讨厌，对讨厌的东西说喜欢。但是与研究所的那些工作人员比起来，这里的人对待巴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这让巴感到很新鲜有趣。

“说起来，巴的生日是明天对吧？难得到东京一趟，我们一起去挑选你的生日礼物吧。你有什么要求吗？现在就考虑一下吧。”

“哎……”
巴惊讶地转头看着驾驶座，须王瞄了巴一眼笑了。

“其实我是想瞒着你偷偷买礼物的，但是之前我试探了一下，你说你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生日要送礼物啊？”

研究所里没有这种习惯，所以生日在巴的印象中也只是一串数字而已。他不明白在那一天送礼物代表什么含义。

“为了庆祝巴诞生在这个世界啊。”
须王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巴心里一动眨了眨眼睛。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无意间胸口开始骚动。明明不觉得悲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好想哭。咽喉深处热辣辣的。他曾经以为没有人会因为他诞生在这个世上而高兴。

“喂，还有多久才到啊？”
忍从车后座探出身子来，百般聊赖地问了一句。

“是哦，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吧。好像有点堵车呢。”
须王没有注意到巴动摇的心情，和忍进行着平淡无奇的对话。巴把视线投向车窗外，为了不让眼泪流下来而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到达总部时已是下午两点以后，说起来之前相模说过去总部的时候要穿西装，但是忍却穿着夸张的衬衫，衣服上到处挂着各式各样的锁链和装饰物。

“忍先生不穿西装没问题吗？”
巴有些在意地这么问了一句，从车上走下来的忍便咧开嘴巴笑起来。

“我还没成年嘛。穿西装的都是二十岁以上的家伙吧。我今年十九岁，还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呢。”
从空间狭窄的车里面解脱出来，忍心情爽快地回答道。

“哎……！？才十九岁吗？”
也就是说忍比自己还年轻。巴忍不住叫了一声，须王把车钥匙塞进口袋里，在巴的背上推了一把。

“小孩子不懂事嘛，好了，走吧。”

“仁多少岁了？”

“我？二十五岁。”

“仁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的生日很好记哦。我是平安夜出生的。”
须王笑眯眯地说道。平安夜出生也就是说生日是12月吗。不知为何心情有些雀跃，巴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从停车场绕了一个圈子来到建筑物正面，走进玄关。建筑物本身感觉像是某公司的高层办公楼一样。穿过正面玄关的自动门，来到一扇蓝色玻璃落地门前，两个看起来像是警卫的强壮男人站在门口。

须王走到门口，对着一个电子控板操作了一通，把手指按在上面。通过指纹验证后，门便打开，巴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一楼大厅内装修得金碧辉煌，铺着大理石的地板让人不由得望而却步。大厅里装饰着裸体女子的青铜像，以及巨幅的挂画，就像电视里所看到的那种美术馆一样。用观赏植物隔开的另一个区域里放置着长沙发，几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聊得热火朝天。他们一看到须王便迅速地跑过来，彬彬有礼地冲着须王鞠躬打招呼“你好，须王先生”。

“呜哇，这群苍蝇又来了。”
站在一边的忍故意大声地说道。那几个男人虽然板起脸盯着忍，但他们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并没有反驳。

“最近来得好频繁啊。是不是要把据点移到总部来啊？”
忍似乎不太喜欢他们，露骨地摆出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但是须王却用一如平常的态度面对他们。

“不是这样啦。今天只是被神木先生叫过来的而已。”
须王心平气和地说着，按下电梯的按钮。

“这样啊。真是遗憾啊。须王先生要是能一直留在这边就好了呢。”

“就是啊。我们随时欢迎你来哦。”
几个男人纷纷向须王投去热烈的视线，须王只是默默地微笑。正好电梯门开了，他走了进去。

按钮上的数字从一到五十，须王先按下最上层，然后忍按下三十二层。门一关上，不一会儿就能感到一种浮游感。

“喂，小不点。不要去接近那些寄生虫哦。那些都是群只会寄生在强者身上的无能之辈。所以我才讨厌STANDARD。”

“忍，不许这样说话。”
须王轻轻敲了一下忍的脑袋，严厉地说道。

“STANDARD……？”
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单词，巴歪着脑袋问道。忍抓了抓脑袋嘿嘿一笑。

“就是褐色的兽人啦。那些家伙很弱，但是数量很多。”

褐色的兽人。巴只知道须王是金色的，忍是红色的。他这才知道原来兽人也是分很多种的，为什么兽人的毛色会有差别呢。

到了三十二层之后电梯门打开，忍拖着一只脚走出电梯。

“回头见，我会自己回去的。”
忍挥了挥手，转身离去。看来昌史就住在这一层。电梯门再度关上，指示灯一直亮到最上层。

到了五十层后电梯门打开，巴跨出脚步踩在红色的绒毯上，走在上面只觉得软绵绵的。巴忽然有些不安地抓住须王背后的衣角，须王便笑着牵起巴的手。

“让您久等了。”
来到最里面的房间敲了敲门，摆着桌子的小房间里坐着一个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一看到须王便站了起来，带须王来到里面的一扇房门前。

“神木先生，须王先生来了。”
中年男人敲了敲门这样说道，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进来”。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扑鼻而来的浓烈花香令巴忍不住蹙眉。

这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光滑明亮的大理石地板，另一边是一座镶金的巨幅屏风。屏风的旁边摆着大红色的沙发和茶几。

一进房就能听到女性高昂的娇喘声。凌乱的喘息声与床板嘎吱作响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巴很快便心领神会地红透了脸。

“稍微在那边等一下。”
屏风对面传来一个声音，须王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巴在他身边坐下之后，须王便露出抱歉的笑容捂住巴的耳朵。

“真是头疼啊，这个人……”
虽然须王把巴的两只耳朵都捂住，但是巴还是能够感受得到那种淫靡的气氛。一想到对面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情事，巴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而且仔细听还能够听到发出淫乱声音的是两个不同的人。而叫他们在这里等的那个声音明显是另外一个人，也就是说对面一共有三个人。

在沙发上等了大概十分钟，看来情事总算结束，须王松开了捂住巴耳朵的手。另一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屏风后面出现了一个魁梧的男子身影。

“久等了啊。”
那是一个尖下巴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络腮胡，耳朵上钉着几个耳钉。男人的上半身只披着一件睡袍，全身散发着淫靡气息地走了过来。

“什么嘛，就是这孩子吗？”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巴看，刻意地用鼻子哼了一声笑出来。看到须王站了起来，巴也连忙跟着起身，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去。

“那个……我叫巴。”
虽然不太明白组织的事，但这个男人肯定就是首领神木。也就是说他的地位比须王还高。害怕做出失礼之举的巴连忙把头低下去，男人便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把手放在巴的头上。

“我是神木。听须王说有一个无论如何也要夺回来的对象，我便总想着一睹尊容。可是这家伙总是不把你带到总部来，于是我就强迫下令叫你过来了。不好意思啊。”
神木豪气爽快地笑着，伸手捏住巴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啪！就在眼神相触的瞬间，巴突然感到背脊上一寒，不由得害怕起来躲在须王的身后。神木莫名其妙地笑了。

“什么嘛，真的只是个孩子而已嘛。我的脸就这么可怕吗？”
神木虽然在笑，但是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紧紧贴在须王的背后。

神木的眼神——和以前折磨了巴很久的卡米拉博士的眼神很相似。就像望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样，那是一种令人难以揣测的眼神。突然间回想起在研究所遭遇过的那些残酷实验，巴的两条腿开始打抖。

“因为是组织的首领，所以巴才会紧张吧。”
须王用稳重的声音对神木说道。

“啊啊。我还以为，能够激发出你那前所未有的执着心的一定是个绝世美少年呢。原来只是个看起来很大众脸的普通孩子而已嘛。”

听了神木的话，须王只是笑了笑，接着便向出口走去。巴被须王搂着肩膀，紧紧地贴在须王的身旁挪动脚步。

“我和须王待会儿还有几句话要说，到下面等着。我洗个澡就过去。”
“明白了。”
说了这些话之后门就被关上，巴觉得终于得到解脱了。

巴匆匆忙忙地逃出小房间，回到电梯里。

“巴，你没事吧？”
回到电梯只剩下两个人，肩头的重压一瞬间抽离。须王伸出大大的手掌抱住巴的肩头，像是安慰他一样地轻轻拍了几下。

“神木这个人该说他思维太陈旧老套呢……还是活在过去呢。为了显示自己的优越地位，特地把你叫到这个地方来。如果巴是他喜欢的类型的话，他大概想要从我手上把你抢走吧。”
来到四十层，须王带着巴走出电梯，向里面的房间走去。和进入建筑物的时候一样，通过指纹验证后，房门就自动打开。

“这里是我在总部的房间。我和神木有点话要说，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下。门一关上就会自动上锁，想要自己出去也可以。要出去的话就到一楼的沙发那里等我，待会儿我去接你。”
听了须王的说明之后巴点了点头，须王微微一笑，在巴的唇上轻轻一吻。

“那我先走了。——能对我说一句好走吗？”
“好……好走。”
巴现学现用地目送须王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巴叹了口气，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也许自己对神木表现出了过于奇怪的态度了吧。这么一想心里就觉得对须王很过意不去，巴抱着膝盖侧躺在沙发上。

须王的房间很简朴，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这说明须王基本上住在中心。乘车来这里的路上看到东京街头上人头攒动，天空灰蒙蒙的，车也好多，巴觉得这地方没什么好的。

好想快点回到中心去啊，这个想法在大脑的角落里一闪而过，巴禁不住又叹了口气。


三个小时过去了，须王还没有回来。一个人在这里等也很无聊，巴决定到三十二层去找昌史。因为在总部他只认识昌史一人，而且巴也有点在意忍的伤势。

巴窥视着四周走出房间，乘电梯来到三十二层。来到下层的巴站在一字排开的房门前，不知道哪个房间里住着谁。想试着找找看房门上有没有标注名字，结果只发现房间号。到头来巴还是没有找到昌史，只好无所事事地来到一楼大厅。

来到一楼的时候发现刚才还坐在沙发上的那些男人已经不在了。心里多少有些松了口气的巴在沙发上坐下等须王。三十分钟后，巴听到一个声音在叫他。

“请问你是在等须王先生吗？”
这是在神木房间前所遇到的那个中年男子。男人看着巴露出温和的笑容，巴连忙站起来连连鞠躬。中年男子的笑容看起来很温柔，他向巴递出一个金色与红色相间的薄薄的彩盒。

“不介意的话请收下。这是神木拜托我交给你的，他说初次见面多有失礼，请你收下。”

“呃……那个……我可以收下吗？”

“是的。里面是巧克力。”
心想拒绝了也不太好，于是巴便笑着接过了。

“那我就告辞了。”
中年男子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消失在电梯里。大厅里只剩下巴一个人，反正也没事可干，巴便把手中的漂亮盒子打开。里面装满了形状各异的巧克力。就在巴踌躇着不知该吃哪个才好的时候，须王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向这边走过来。

“没想到花了这么长时间呢。有没有觉得很无聊？”
须王揉了揉肩膀来到巴的身边，看到巴手中的盒子睁大了眼睛。已经伸手抓了一个巧克力的巴又把巧克力放了回去，站起来凑到须王身旁。

“怎么了这是。”

“刚才神木先生房间前面的那个人给我的。神木先生说多有失礼什么的……仁要吃吗？”
因为知道须王喜欢甜食，所以巴笑盈盈地把盒子递出去。可是须王却脸色一沉，将盒子的盖子合上，从巴的手上接过盒子，偷偷瞄了一眼大厅角落的监控摄像头。

“巴，回房去吧。”
须王抱着巴的肩膀走进电梯，脸色阴沉地靠在墙上。

“——这盒巧克力不能吃哦。”
回到房间之后须王便这么说道。巴惊讶地睁大眼睛。

“你还没有吃吧？对不起，不过必须试一下有没有毒。如果这是普通的巧克力的话再还给你。”

“怎、怎么回事……？难道这里面有毒……？”

“最好先调查一下里面有没有放什么东西。神木就是那种可以若无其事地把掺着毒的东西送给别人的人。啊啊，就算发现里面有毒向他抗议的话，他也会笑着说这只是恶作剧而已吧。”

巴大脑一片混乱，哑口无言。须王认为这盒巧克力十有八九含有毒。可是为什么神木要这么做呢？巴呆呆地凝视着须王。

“为什么神木这么做？你是想这么问吧？神木想要看我会惊慌到什么程度吧。这些毒应该不会致你于死地，但是从中毒到解毒的这段过程一定相当痛苦。唉，所以我才不喜欢总部。待在中心要轻松多了。”

把巧克力塞进皮箱深处，须王露出疲惫的神色将巴抱在怀里。

“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神木的事你不用担心。”
被须王抱在胸前，巴只觉得一阵悲伤，伸手环上须王的背脊。一直以来须王都是生活在这样充满背叛的世界里吗。说起来约翰也曾经说过，不要对神木放松警惕。

“是不是把你给吓到了？兽人里面也有各种各样的人。有坏人，也有好人。所以可以值得信赖的人是很必要的，也是很珍贵的。”

“仁很信赖约翰先生，莲先生和相模先生呢。”
巴有点能够理解他们与须王之间的那种信赖关系了，他抬起头来露出笑脸。

“是啊，我信赖他们。他们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会去救他们，反过来也一样。我们认识很久了，对彼此的性格也很了解。至于忍嘛，如果他能够稍微收敛一点的话，我想应该也是能够形成坚固的信赖关系的。”

“忍先生也是吗？”
巴惊讶地睁大眼睛，须王笑了。

“那家伙的思考模式很简单，所以很好相处。虽然现在还不行，但是我挺欣赏他不对神木谄媚这一点。”
是这样吗，巴歪了歪头，依偎在须王的怀里。

“但是我最最信赖的人是巴哦。”
巴闻言惊讶地抬起头，须王把眼睛眯起来。

“巴不会背叛我。我也不会背叛巴。所以我能够和你睡在一起。”
巴思考着须王这句话的含义，接着须王便嘿嘿一笑。

“说起来，明天要不要去哪里玩一下？你想到什么提议了吗？总之，现在先到外面吃个饭，一边吃一边考虑明天的事吧。我可不想听到你说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哦。”
须王的语气又恢复了往常的明快，他伸出大大的手抚摸着巴的脑袋。那双手让巴感到十分安心，他开始在脑中拼命地寻思着自己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