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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ewell S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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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の残像 原作:夜光花 part2
2【再会】

今天就到此为止,听到这句话,巴抬起正在看书的头。
坐在对面的是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性,她微微一笑站起来说“我去泡杯茶”。

“简单的对话已经没问题了呢,巴的记性好,教起来也轻松。”
穿着白大褂的女性是一位叫做佐山美佐的日本女性。她是研究所的一位工作人员,负责管理巴的身体健康。五年前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她问巴有没有什么要求,于是巴提出想学日语。美佐虽然有点吃惊,但还是答应了,说只要有时间的话就教。

“写作比较难呢。汉字也不太会读……”
巴一边哗啦啦地翻着美佐当作日语教科书送给他的漫画,一边小声说道。美佐说漫画书里的台词都标有平假名,所以作为教科书来看很合适。故事内容上虽然有些场景不太好理解,但是光看画面也很有趣。

“这个月底我要回日本,我还会再给你买土产和漫画回来。”
美佐把茶杯放在桌面上。闻到一股香草的香味,巴微笑起来。

“那就拜托你了。”
面对巴的笑容,美佐的表情有些黯然。美佐一定也对不能踏出研究所一步的巴心怀怜悯吧。她在这栋研究所里已经算是非常温柔的人了。

巴一边喝茶一边和美佐聊天。听到一点的时钟报时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在长长的走廊上静静地漫步,巴转目望向窗外那片宽广的海面。

来到这里已经五年了。五年前,巴所在的研究所在那次野兽骚动之后便被关闭了。听说卡米拉作为负责人受到了处罚。研究所里进行着违法研究的事也被泄露了出去,为此当地的居民甚至发起了抗议运动。研究所被关闭之后,巴仍然没有得到自由,反而被转移到了这座小岛上的另一栋设施里来。

托这件事的福,铐在脚踝的锁链终于被解开。脚上有没有锁链感觉是差很多的。

但是如今这里四面环海,想要游泳逃走距离也太远了。虽然他仍然没有获得自由,可是现在的他比起以前来说活得更有人样,这已经让巴很满足了。不需要继续忍受肉体折磨就是最大的好处。因为卡米拉从来不对巴使用麻醉药。尽管他知道这样一来巴会承受多大的痛苦。不如说巴越是痛苦他越是快乐。

但是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每当巴接受身体检查的时候,工作人员都会给他注射麻醉药。虽然他们依然不允许巴剪掉长长的头发,但是不需要痛苦度日就已经让巴觉得很幸福了。

巴凝视着阳光照耀下的海面,轻叹了口气。

六月的海面,波光粼粼,耀眼夺目。

每当他想起五年前的那件事,关于那只兽人的记忆就会马上浮现在脑海中。那个从未见过的怪兽变身成人类的那一幕,至今仍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那只兽人似乎想要带走巴,虽然在最后关头被炮弹击中手臂,不得不把巴留下独自逃走,但是那只野兽想要带走自己这件事让巴感触良深。

那只野兽说不定也察觉到了巴想从这里逃出去的心愿。一想到这里,巴就觉得野兽和自己好像心意相通一样,不由得一阵欣慰。

野兽的左腕已经被炮弹击成灰烬。只剩下一条手臂的话一定会很辛苦吧。巴一想起那只兽人心就会痛。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巴还记得,当他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卡米拉咬牙切齿地低声对他说的这句话。卡米拉因为野兽的逃脱而恼羞成怒。不过,设法让巴和兽人见面的正是卡米拉本人,事到如今巴已经很清楚这一点了。他大概是认为拥有治愈能力的巴就算受伤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监控摄像头拍下的视频有非常珍贵的价值。你也看到那东西变成人类的瞬间了吧?是突然变异吗?还是来自宇宙的外来侵略者?不管是什么,那都是一种拥有高等智慧的生命体。他能听懂你说的话。我本想继续深入调查,但是没想到那东西居然暗藏着这么强大的力量……真是可惜之至!”

看到卡米拉那一脸懊恼的样子就知道野兽已经安全逃脱了。巴松了口气。他不想再看到那只野兽被关起来的样子了。

“不过算了,从残留在你体内的精液中可以识别出DNA。到底这东西和人类有什么不同……这样本说什么也不能交给政府!既然政府把我解雇,那我跟他们也就没关系了。唯一可惜的是,从今以后我也要跟你说再见了。”
细长的眼睛透过镜片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

那之后五年过去了。平稳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巴就好像停止了生长一样,身高较矮,体形也相对幼小。如今初次见面的人都会误以为他是初中生。

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海面的巴梦想着有一天能踏上日本的国土。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比以前更加接近日本。开始想要学日语也是因为巴怀疑那只野兽所说的语言是日语的缘故。果然,在学习了日语之后,他终于弄清了野兽当时说的那句话的含义。

——接受我。

的确,当时他是这么说的。每当巴回忆起那蕴含着坚定意志的茶色眼眸时,他就感到一阵亲切,而且胸口还会隐隐作痛。


巴所在的小岛上只有研究所和军事基地。名义上是军事基地,实际上已经废置已久,只有一名管理员在进行维护管理。研究所里的研究项目分得很细。这里正在进行的只有细菌研究。虽然巴需要定期抽取血液,让工作人员们进行各种测试,但是研究成果似乎并没有什么重大突破。

本来巴会被隔离在研究所,就是因为研究人员们好奇并期待他那异于常人的治愈能力是否能够运用在治疗其他人的疾病和创伤上。然而实际上巴的血液是很特殊的,一旦大量注入到其他人体内就会致人于死地。输送少量血液的话虽然没有问题,但结果并没有显示这样能够使对方加速痊愈。对于巴的这种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治愈能力,上层领导们也认为是多余的。现在他们对研究所下达的课题是从巴的身上寻找出未知的能力。

有时巴会思考,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诞生在这个世上。

就算能够治愈自己的创伤,好像也没什么意义。而且他还有一个疑问。如果不管受了什么伤都能痊愈的话,那自己究竟要怎样才会死呢。虽然他并不是想死,只是内心深处会一直有这么一个疙瘩。除此之外他还担心别的问题。最近他觉得自己好像停止了生长。确切说是从四、五年前开始,明明处于青春期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停止了生长。这难道也和他的身体有什么关系?

在岛上的生活比以前要自由轻松得多。现在他还被允许和小白鼠一起玩。虽然他明白小白鼠总有一天会变成研究材料,但是和小白鼠一起玩耍的片刻时光也治愈了巴。

那天是每个月一次的外来船只停靠在岛上的一天。运送食物和药物的船开到岛上的码头,交班的工作人员乘船离去。想起要叫美佐带点日本的食物回来,巴离开房间往美佐的房间走去。平时船只会停靠一个小时左右。所以必须尽快找到美佐才行,巴一边这么想一边敲响了地下室的门。

“哎呀,巴。”
收拾好行李的美佐看样子正要出门。

“我想叫你帮买点东西……”
就在巴面对抱着手提包的美佐这么说的时候。

突然间设施内警铃声四起。巴吓了一跳缩起身体,美佐脸一沉,抱住巴的肩膀。

“这是紧急警报。巴,快去避难。”
美佐把手按在巴的后背,催他赶紧跑出去。一脸迷茫的巴被美佐推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巴的房间有具有防弹功能的厚玻璃,混凝土墙壁,以及电子锁。美佐说要出去看看情况便回到走廊,巴忐忑不安地在自己床上坐下。巴的房间没有窗口。这种时候不能看到外面的状况令他心里很没底。

咚的一声,地面传来一声巨响。巴全身都在震动。还以为是地震,但是很快他就明白这是哪里被炸开的声音。这栋研究所似乎遇到了大麻烦。巴再也坐不住,从床上站起来想要跑出房间。

“啊……锁上了……”
一定是美佐出去的时候上了锁,从房间里面打不开。巴心灰意冷地再次坐回到床边。他以为自己已经和美佐混得挺熟了,然而事到如今他才深刻体会到,自己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个研究对象而已。

(这里……正在被攻击吧……)
巴在床上躺下,迷迷糊糊地这么想。敌人说不定是混入了平时的那艘联络船里,对研究所发动攻击。

(敌人是什么来头……?我……会怎么样呢?)
躺在床上的时候,地面上隔一段时间就会传来一阵巨响。这响声大到连这么厚的墙壁都在震动,想必是非常大规模的攻击。

哐哐——门外传来几声剧烈的响声,巴吓了一跳从床上爬了起来。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猛烈地撞击着房门。从床上坐起来的巴看到房间的那扇超厚玻璃门的对面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正在撞击锁头,想要闯进屋里。面对陌生的入侵者,巴害怕地钻到墙角躲了起来。全身黑衣的男人对着门口开了几枪,总算是把门打坏了。听到电子仪器被枪一阵乱扫的声音,巴浑身颤抖地把脸埋在膝盖里。

门被打开了,男人缓缓地向巴走近。

巴害怕得不敢抬头,直到男人在他面前停下脚步为止,他都抱着头蹲在地上。他正害怕对方是不是要朝他开枪,但是男人却把枪放下,低头看着巴。

“Tomoe?”
突然间听到男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巴反射性地抬起头来,大概是因为没想到入侵者会叫出自己的名字。眼前的男人身高大约190公分,即便穿着衣服也能看得出体格很好。他身穿带帽的黑色风衣,下身是黑色皮革西裤和长靴。风衣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嘴角。

忽然,那嘴角微微一笑。

“还记得我吗?”

男人爽快地摘下帽子,露出面容。那是一个二十多岁,五官分明气宇非凡的男人。那人面容温文尔雅,俯视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怜爱。他说的是日语,从长相来看似乎也是日本人吧。

他不认识这个人——就在巴这么想的时候,忽然对上那双茶色的眼眸,巴猛地站了起来。

——该不会。

“野……兽……?”
五年前逃走的那只野兽也有着相同颜色的眼眸。但是,和当时相比实在是差别太大了。那只袭击了自己的兽人,即便变身成人类,看起来和野兽没什么分别。这个有着温柔笑容的人,和那只野兽一点也不像。

而且这个男人的左手好端端的没有断掉。

“左手……还在……”
“你还记得啊。真高兴啊。我的伤早就已经治好了哦。”

男人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向巴蹲下身来。男人太高了,和只有150公分的巴比起来体格差距太大。看到男人向自己伸出手,巴以为对方又会像过去那样粗鲁地把自己抓住,可是刚一回过神来,他就发现自己被轻轻抱起,扛在了男人的肩上。

“那次我没有牢牢抓住你,这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男人恶作剧般地低声说着,抱着巴冲出房间。

就好像那一天旧戏重演一样。男人没有变身成野兽,而是以人类的姿态,用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出走廊。

走廊上弥漫着浓烟。爆炸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混乱中巴伏在男人的肩膀上环视着建筑物里的四周。发现一个貌似男人同伴的男子将几名正要举枪应战的警卫员撞开。那一团黑影就好像子弹一样,眨眼间就将持枪的警卫员一个接一个撞倒在地。

“咿呀——来呀来呀,继续陪我玩啊!”
浓烈的烟雾中,只见好几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到处飞来飞去。墙壁一阵剧烈的摇晃,整个建筑物似乎很快就要倒塌了。石灰粉正不停地从天花板上落下来,柱子也快支撑不住了。

“撤退!”
男人对另外几个貌似同伴的男人们叫了一声。听到他的声音其中一人转过了身来,然而另一个人却毫不理会地继续对玻璃窗搞破坏。把巴抱在肩上的男人没有回头,而是径直穿越走廊,从裂开的窗口处纵身一跃。

迎面而来一阵风,巴还以为自己会被抛出去,但是男人却稳稳地搂住了他的腰,向下降落。巴所在的楼层是四楼,从这里跳下去的话肯定会受到很强烈的冲击。他顿时害怕地紧紧抱住男人的身体,可是没想到男人却轻轻地落在地面上,巴完全没有感到任何冲击感。

“忍呢?”
抱着巴的男人问了身旁的男人一句。

“别管那家伙了。他正玩得开心呢。就算有什么万一的话他也知道自己游回来追上我们吧。”
面容被帽子遮住的风衣男子悠闲地回答道。

“哎~这就是传说中的……长发公主吗?难怪王子殿下亲自出马呢。”
巴不明白男人在说什么,对方却笑嘻嘻地揉了揉巴的头发。这时,正好另一个黑色风衣的纤瘦身材的男子也出现在他们面前,三人一起向前奔去。一眨眼间,他们便来到了码头,男人抱着巴跳到船上。

“正好十五分钟过。开船!”
站在船头等待的一位金发男子简洁地下达了一声命令,接着便钻进了操舵室里。船慢慢地发动起来,就在这时陆地上一只黑影如同子弹一般向这边猛冲过来,在码头奋力一跃跳到船上。

“啊——太爽了!我还想继续玩呢。”
男人把碍事的黑风衣从身上扯下来低声说道。当看到船已经离码头很远了之后,男人才终于把巴从肩头上放下来。

“噗,这是怎么回事?你在祈什么愿吗?”
巴的脚刚刚落在甲板上,旁边的那个身材纤瘦的男子便看着巴笑了出来,似乎对巴的那一头长发很好奇。不知道他所指的“愿”是什么,巴没有接话。

“待会儿我帮你剪了吧,我叫莲。我会好好疼你的。”
纤瘦的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中性而清秀的面容。要不是看他胸部平坦的话,巴搞不好会误以为他是女性。他那修长漂亮的指尖在巴的脸颊轻轻滑过,然后转身向连接地下船舱的楼梯走去。刚才揉乱巴的头发的男人也跟着摘掉帽子,笑眯眯地摸了摸头。

“我是相模,我就随意打个招呼行了。”
自称相模的那名男子有着一头卷毛,给人以一种很轻快的感觉。

“我叫忍。请多指教咯。呜哇——你好小一只哦。好像小动物一样,让人心痒痒的,我能欺负他吗?”
最后跳上船的男子笑嘻嘻地盯着巴一直看。他的耳朵和嘴边挂着坠子,长得有些凶恶。

“忍。”
忍刚刚向巴伸出手,一个低沉的声音就阻止了他的动作。声音的主人正是把巴掳走的男人。听到男人的声音忍连忙把手收回去,嬉皮笑脸地说。

“糟了,要是把须王惹怒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好可惜哦——”
忍嘿嘿一笑伸了个大懒腰。巴莫名其妙地呆呆看着他们,这时,把巴掳走的男人拉住巴的手向地下通道的阶梯走去。巴老老实实地任由男人拉着他一直往前走,来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里。这间房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只小桌子,男人让巴在床边坐下,在巴的面前屈膝跪下来。

“该从哪儿说起呢……首先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我叫须王仁。是日本人。巴似乎也明白日语,所以我可以用日语和你说话吗?”
听到自称须王的男人这么问,巴点了点头。须王说话的语速很慢所以巴很容易听懂。刚才那个叫忍的男人说话如同连珠炮一般,巴只能听懂个大概,但是须王的话他几乎能全听懂。

“五年前,我被研究所的那些家伙抓住了。”
须王笔直地凝视着巴的眼睛娓娓道来。巴心里一惊,紧紧地盯着须王那茶色的眼瞳。果然那时候的野兽就是须王吗。

“你知道我是什么吗?我调查过你。包括你从小就被囚禁在研究所的事。”
巴摇了摇头。

“我是兽人……别人这么叫我。我既是人,也是兽。一直以来,我们兽人都是隐瞒着自己的兽人身份地活在这个世上。在日本有一个由兽人组成的组织,我就是那个组织的成员,完成组织所分配下来的任务就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对于兽人来说至关重要——那就是寻找‘饵’。”

说到饵这个字眼时,须王的语调似乎有些迟疑。

“虽然我不太喜欢饵这种称呼,但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称谓。我们兽人虽然也和人类一样需要摄取食物,但是除此之外还需要从特殊的人类身上摄取血肉以维系生命。饵的数量逐年递减,如今想要找到饵已经相当困难了。……就在那时,我在俄罗斯闻到了饵的味道。”

须王握住巴的手,向他投去真挚的目光。虽然不太明白这些话的含义,巴还是感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

“我本想变身成野兽夺走饵,但是没想到反而被抓,被关进地下室的囚笼里隔离起来。当时我处于极度饥饿的状态。因为一直没有摄取血肉的关系,身心都沦落成了赤裸裸的野兽。被关进囚笼里的时候,我的记忆很模糊。如果长时间维持野兽形态的话,就有可能渐渐迷失身为人类的理性。我……只是觉得很饿。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无法思考。”

须王痛苦地述说着自己的心境。慢慢地,巴终于能够将眼前的须王与五年前的那只野兽的姿态重合起来,他一言不发地聆听须王的叙述。

“然后你出现在了囚笼前……从那以后,我的脑袋里就只有你。因为我终于遇到了苦寻已久的人……巴,你明白吗?……也许这对你来说很残酷……但是……”
须王难以启齿地低声说着,巴突然间全身僵硬。其实他早已有所察觉,该不会那个被称作饵的人就是自己吧。巴咽了口气凝视着须王。

“你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是必须的。你不管受了什么伤都能自行痊愈对吧。所以你才会被关进那样的研究所里……但是那些家伙不明白。需要你的不是人类,是兽人。”

巴呆呆地望着须王。他知道自己的秘密。自己究竟是为何而存在,这个一直以来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此时此刻总算是揭晓了谜底。他是兽人所必须的饵。虽然这事实有点令人难以置信。

“饵会散发出只有我们兽人才能闻得到的特殊香味。我是循着香味找到你的……那么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伤害了你,得到了久违的饵的血液。也因此获得了力量,逃出了囚笼。谢谢你,我很感激。然后……当时,我的大脑变得有点不正常,强迫你和我进行了契约。”

“契……约……?”

五年前的记忆开始复苏,巴睁大了眼睛。须王面带歉意地垂下视线。

“我让你喝下我的血,如果你接受了我的话,你就会成为我的拍档。我的工作只是找到饵并把饵带回组织去,可是我却强行把你据为己有。不仅如此我还……”
须王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他的气息开始颤抖。

“对你来说也许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可是不论如何我都想对你道歉。当时知道你接受了我之后我兴奋得不行,忍不住想把你吃了。但是和你结下契约之后,我也能感觉到你的痛苦。所以,我就试图用性欲来抵消食欲。……把你强奸了的事,真的很对不起。虽然我知道道歉也没有用……但是我对你做了过分的事。真的很对不起……现在叫我做什么都行,我可以补偿你,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满足。”

被对方用真挚的眼神直视,巴一颗心怦怦直跳,开口说道。
“不……我,其实……没有生气……”

对巴来说,五年前的那段记忆并不是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虽然当时的确被吓了一跳,但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并不值得须王一本正经地道歉。比起卡米拉对自己所做的各种行为来说,这点事简直微不足道。

“反正伤口会自己好的,请……不要放在心上……”
巴吞吞吐吐地说完,须王的眼神中便流露出些许忧伤,他用力地握住了巴的手。

“巴太温柔了。那么如果,你有什么想叫我做的事的话就直说。只要是你的愿望,我什么都会替你实现。”

“是……”

“从那个研究所里逃出来之后这五年,我一直在找你。”
被须王紧紧握住的手正在发热,巴的心跳一直在加速。以前就算有人握他的手,那也是为了进行身体检查,并不带丝毫感情。然而现在,须王正通过握手向巴传递他的感情。就好像须王和自己紧紧相连一样,一想到这里,巴就忍不住心跳不已。

“因为和你结下了契约,所以我可以通过感觉你的痛苦识别你所在的方位。你的肚子里有象征着契约成立的红色珠子,那东西会告诉我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但是这五年来,你很幸运的没有受到什么痛苦的折磨。所以我也就无法判断出你身处何处。那个研究所后来也关闭了,我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半年前我终于发现了你的所在,所以今天我就来把你掳走了。”

听到须王说到掳走了,巴才突然反应过来现在自己是第一次走出研究所之外。他一直想逃出去,一直想得到自由,但是突然间遇到这种情况,混乱之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会怎样?”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高兴才对,巴向须王问道。须王微笑着站起来,在巴的身边坐下。

“带你去你喜欢去的地方。……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是你不是一直生活在被监视的环境中么?突然来到外面的世界估计也会一头雾水吧,我打算先把你带到我生活的地方。”

“是不是日本啊?”
巴突然眼睛一亮,探出身来问道。

“嗯,没错。你不讨厌吧?”
“我想去。想去日本。”
“那就好。”
须王笑了起来,轻轻松开手。就在巴对那悄然而去的热度感到依依不舍的时候,须王温柔地抱住了巴的肩膀。

“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出现在地下室的话,我也许就再也恢复不了人类的姿态,就这么死掉了。所以我想满足你的一切愿望。还有,如果你不想跟我契约的话,也可以立刻取消,找其他兽人进行契约,请你直说不要客气。”

“其他的……?”

“这艘船上的都和我一样是兽人。”
巴惊讶地看着须王。刚才他就觉得那些男人的速度和破坏力异于常人,原来他们也不是人类吗?

“当然,我个人是希望你能够维持和我的契约就是了。”
须王恶作剧般地笑了一笑,把搭在巴肩膀上的手松开。

“我们去找莲吧。你的头发太引人注目了,要是你不反对的话可以让莲把你的头发剪了。”
须王站起来向巴伸出手。巴自然而然地握住那只手,从床上站起身来。


敲响相隔两个房间的隔壁房门,来开门的是那个自称莲的男子。他和那个叫作相模的男人在一起,床上散落着扑克牌。

“可以帮巴剪一下头发吗?”
“好啊,到甲板上去吧。”

莲那双细长的秀目顿时一亮,点了点头。莲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化妆包,把手按在巴的背上。

“相模,去拿椅子过来。”
“好—好—”
相模懒洋洋地从床上站起来,把旁边的一个小椅子抱起来,跟在莲的身后。

来到甲板,莲根据风向放好椅子。等巴在椅子上坐好之后,莲就从化妆包里取出梳子,开始为巴梳起头发。

“你想要什么发型?或者让我随便剪?”
巴不知所措地望了须王一眼,须王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
“OK。话说回来这头发还真长呢,你没让他们帮你剪吗?该不会那些人以为这头发会有什么作用吧?真是群白痴。去死个一百遍好了。”

莲神清气爽地从化妆包里取出银光闪闪的剪刀。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看的相模忍俊不禁,从口袋里取出香烟。

“为什么你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啊?”
“因为我听须王说了关于巴的事啊。我觉得这孩子肯定像是野孩子一样,至少得把头发剪得漂亮一点吧。没想到他的头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长。说起来这件衣服也是要丢的吧?须王,你给他准备好衣服了吧?”

“当然。等他洗完澡之后再换好了。就这么剪吧。”
“了解。”

莲大胆地操起剪刀,对着巴的长发干净利落地剪下去。随着莲的每一个动作,巴觉得自己头上的负担越来越轻。被剪下的黑发纷纷扬扬地散落在地面和身体上。刘海也剪得非常细致,二十分钟之后,整个脑袋便轻松得难以置信了。

“好了。变可爱了呢。你的眼睛又圆又大,还水汪汪的。”
莲用梳子梳着巴的头发,一脸陶醉地发出连声赞叹。突然莲在巴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巴惊讶地睁大眼睛。

“都怪你长得太可爱,害我忍不住亲了一下啦。你到底是几岁和须王结下契约的啊?这搞不好是犯罪吧?要是你厌倦了须王的话就到我这儿来吧。我会好好疼你的。”

被那双细长的秀目直勾勾地盯着看,巴心头一阵狂跳地把身子往后一缩。一凑近莲就能闻到一股迷人的香味,大概是什么香水的味道吧。

“莲,不许诱惑他。”
须王慌忙插进来,挡在巴的面前。看到须王看着自己颜笑逐开的那张笑脸,巴打心底觉得把头发剪掉太好了。

“嗯,真的好可爱。你可以看看后面的镜子。来吧,站起来。我把约翰介绍给你认识。”
须王拉着巴站起来,帮他拍掉衣服上散落的乱发,然后兴高采烈地牵着巴的手向操舵室走去。站在摆满了陌生仪器的房间里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欧洲血统的白人青年,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尤其令人印象深刻。

“给你介绍,这是约翰。约翰,他是巴。是我最重视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像重视我一样重视他。”
须王抱着巴的肩膀,向约翰介绍道。约翰不动声色地凝视了巴一会儿,然后轻轻握住巴的手,在巴的面前屈膝半跪,在巴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我叫约翰。请多指教。谢谢你救了须王。须王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

虽然约翰脸上不带一丝笑容,但是似乎约翰平时就是这幅态度。于是巴也毕恭毕敬地回了一礼,说了声“请多指教”。

“由于路上我们要换乘另一艘船,所以还有两个小时才到港口。为了防止被追上,我们还必须换乘几种交通工具。”

“啊啊,拜托你了。”
听到约翰和须王的对话,巴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微微用力握住须王的手。仔细一想,从研究所里逃出来的确是件不得了的大事。经过那样猛烈的攻击,他们能够平安无事地到达目的地吗?

“不要担心,巴。那个研究所已经暂时无法使用了。重要的房间基本上都被忍破坏掉了,有通信功能的机器也被莲散播了病毒。不,比起这些,相模破坏掉的细菌室也许是让他们最头痛的吧。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进行什么研究……但是他们所饲养的动物几乎都被放走了。”

察觉到巴的不安,须王笑着安慰道。

“别说这个了,先到这里来。把你那身病人一样的土里土气的衣服脱了,去洗个澡。我给你准备了新衣服,希望能合你的身。”
看到须王的笑容,巴顿时安心许多。明明两人才刚认识不久,这真是不可思议。也许是须王那温柔而优雅的举止,亲切平和的语调解除了巴的紧张感的缘故吧。在须王的牵引下,巴跟着走了出去,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切实地发生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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