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ewell SORA

「在战斗中我会把你抛得更高哦，到时我肯定会好好把你接住的。」
劳尔忽然说出这种吓人的台词。他所说的战斗就是指在和不死者战斗的时候吧。高高跳起来的时候还要挥剑什么的，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掌握的技能。
「劳尔啊……你是不是偶尔会忘记我只是个普通人？」
「启才不是普通人。启是我最喜欢的特别的人。」
劳尔完全没有理解启的意思，笑着继续把他往上抛起。在一旁围观两人的秘密特训的Thunder似乎也蠢蠢欲动地想加入进来，一直在旁边汪汪汪地叫个不停。Thunder是拥有优秀体能的杜宾犬，耳朵稍微耷拉下来的样子还有胸口的星型纹样使它看上去特别可爱。
「Thunder，你也要来试试吗？」
玩到兴头上的劳尔蹲了下来，Thunder是四肢行走，所以劳尔想要它跳到自己背上来然后再向上抛起吧，但是不管试了多少次Thunder都只是从劳尔背上跳过去，就是不知道要跳到背上来。
「启，你来做个示范。」
听到劳尔这么说，启便稍微助跑了一下往劳尔背上跳，结果劳尔没把握好启的起跳时机，过早地站了起来，启连忙紧紧抱住劳尔的脖子。
「啊咧？对不起，果然跳背上比较难啊。」
劳尔抓住启的手，背着他原地转了几圈。这举动忽然让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他沉默了下来。以前昇也经常像这样把启背在背上转圈圈。
「怎么了？」
看到启忽然间不说话，劳尔转过身来。
「嗯，对不起，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昇的事。」
启从劳尔背上跳下来，蹲下身去从口袋中掏出狗粮喂给Thunder吃。Thunder摇着尾巴把头埋在启的掌心。Thunder似乎也察觉到启难过的心情，吃完之后呜呜地叫了一声往启身上蹭了蹭。
「Thunder，我没事哦。」
启抚摸着Thunder的脑袋和身体，挤出一个笑容。
「启还是那么多愁善感啊，这种时候你只要想那个人只是搬到很远的地方去住就行了，这是维罗妮卡教我的。」
在有泉水流过的地方洗了把脸，劳尔这么说道。也许是他体温比较高的缘故吧，就算天气冷到呼出的气都是白的，劳尔也还是毫不顾忌地喝着泉水。
「搬到很远的地方？」
「对，见不了面只是因为对方搬到了很远的地方去，总有一天还会再见，这么想就不会悲伤了啊。」
维罗妮卡的话语静静地渗透进启的心里。虽然这也许是一种逃避，但是比起为死去的人伤心难过，的确是搬到很远的地方这样的假想让人心里好受一些。看到启黯然不语，劳尔用袖口擦了擦脸，把手搭在启的肩膀上。
「先别管那种事，话说你和列宾已经做过了吗？」
劳尔忽然把脸凑过来，用凌厉的眼神盯着启这么问道。启虽然很想反驳一句什么叫做那种事，但是劳尔所问的正是现在启所纠结的问题，所以他只能沉默不语。
「还没做啊？那不就行了嘛，你以后就只跟我一个人做吧」
看到启的表情，劳尔立刻露出笑脸，把手伸到启的脑袋上揉了揉他的头发。看到启和劳尔两人亲密的样子，Thunder也不甘寂寞地在两人脚边跳来跳去想要加入进来。
「这怎么行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跟列宾说了之后……他还生我的气……我知道是我不对……」
启小声嘟哝了几句，用手肘把劳尔身体顶开。
「你很认真地跟他那么说吗？那肯定要生气吧。人家是英国绅士，就好像披着人类的外衣的自尊心的化身一样。」
被劳尔这么一说，启更觉得自己伤害了列宾的自尊心，心情更加消沉。果然做爱这种事还是不应该太随便。虽然事到如今说这种话也无济于事，但启还是觉得如果能够维系精神上的恋爱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
「爱是会让人疯狂的。——启，如果你认为这种关系不正常的话，那就必须做出选择。」
劳尔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轻轻地弹了一下启的脑门。启心头一紧，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当然了，我相信启是不会蠢到会去选择不死者的。」
劳尔自信满满地这么说道，但是对启来说这不是个简单的选择题。
「要是能选择我早就选了……但是现在还很难说啊，搞不好以后我还会喜欢上女孩子也说不定啊……」
不甘心就这么被劳尔说服，启信口开河地反驳道。可是劳尔却只是用鼻子哼笑了一声。
「不可能的。很快启就会变得无法对女人勃起了。」
听到劳尔这句危言耸听的话，启一下子气血上涌。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劳尔这个笨蛋！变态！」
启一瞬间火冒三丈，朝着劳尔的腹部一拳挥过去，却被劳尔笑嘻嘻地躲开。
「咦？是雄心。」
两人正在追来追去地打闹，忽然间启用余光瞟到雄心正往山上走来。两人对视一眼连忙向山下走去，雄心立刻向他们招手示意他们回来。
「发生什么事？」
雄心瞄了劳尔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邻县发现了不死者的踪迹……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没想到不死者竟然已经来到邻县，启神色紧张地下了山。
回到列宾宅邸时，阿什利和艾米莉正在用电话交谈追查不死者的行踪。据说不死者只出现了一下下，很快就失去了踪影。该不会是之前袭击了他们的帕特里克吧？虽然启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但是那一天不死者始终没有现身。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取启的性命吗。
在一切都是谜的情况下，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逝了。


推开新校舍一楼尽头的美术准备室的门，就听到女生们欢快的笑声。启没想到里面有人，所以吓了一跳僵立在门口。
「啊！相马学长！」
四名女生都认识启，转过身来叽叽喳喳地叫喊道。在这个狭窄的美术准备室里，列宾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周围是四个身穿制服的女生。那四个女孩子中有一个名字貌似叫做早苗。看到启之后女孩子们用手肘互相戳了一下。
「迈克尔老师，我们先告辞了！」
大概是没什么要事，四个女生对着列宾和启轻轻鞠了一躬之后便离开了美术室。启把门关上，走到刚才用笑脸面对那四个女生的列宾面前。
「那些女生是干嘛的？」
启走到列宾的椅子前，一屁股坐在列宾面前的桌子上。刚才还对女生们笑脸迎人的列宾立马板起冷冰冰的脸，摘下眼镜。
「那些是我担任顾问的美术部学生。」
听着列宾冷冷的回答，启盯着女生们离去的那扇门。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列宾是美术部的顾问，有点吃惊。虽然身为讲师的他担任美术部顾问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启一直觉得列宾没有时间理会学校的事，所以看到他和美术部的学生关系这么好，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哼……」
启有些不开心地摇晃着小腿哼了一声，列宾撑着脸把头转向一边。
「有何贵干？」
冷漠的语气让启很不爽，他死死地盯着列宾的脸。自从被列宾拒绝的那天晚上之后，列宾就一直是这种态度。好不容易最近变得温柔了许多，现在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的样子。
「我接到了有不死者出现的报告。所以觉得跟你在一起会比较安心。」
「阿什利不是在学校的墙外面待机吗？」
听到列宾这句冷冷的回答，启抓住列宾的肩膀轻轻摇了一下。列宾嫌烦地转过身来。
「干什么啊，气也差不多生够了吧。是我不好，明明说过不会和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做，结果还是食言了。但是我都说要跟你上床他还是坚持要跟我做，所以我找不到理由拒绝嘛。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你们两个我都喜欢没办法啊。」
为了让列宾消气，启口不遮拦地说了一大堆，但是他越说列宾的表情越难看，最后还没等启说完列宾就突然站起来要走出房间。
「列宾！」
启气急败坏地大叫一声，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被启抱住的瞬间列宾停了一下，但下一秒他便拖着启硬是往门口走去。
「列宾，不许走！」
启犟着脾气地命令道，一瞬间列宾便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抓住启的手腕，猛地把启按在墙上。
「哇……！」
双手被列宾按在墙上，冰冷的蓝色火焰在列宾的双眸中燃烧，启有些胆怯地抬头看着他，列宾微微皱眉盯着启的脸。
「别再说了，你一开口说话，我的心就像变成一滩烂泥一样……」
听到列宾颤着声音说道，启有些困惑地看着他。列宾眯着眼睛颤抖着呼吸，把额头抵在启的额头上，然后慢慢松开启的手腕，十指交扣地握住启的手。
「好想把你带到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去……」
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列宾那令人不安的话语让启的心砰砰直跳，在彼此呼吸交融的距离下启凝视着列宾的脸。他以为列宾会吻自己，但列宾只是凑过来闻了闻启的头发，没有进一步的接触。
「如果是夏天时的我的话，我肯定已经把你掳走了……说不定我会为了把你变成我的东西，而把你的血吸得一干二净……」
列宾自嘲般地低声说着，然后渐渐地松开了手。
「列宾……我……」
「走吧，下午的课要开始了吧。」
列宾背对着启，指着门说道。启正在犹豫，忽然听到预备铃声响起，只能无可奈何地走出了美术室。结果列宾连吻都没有吻自己一下。
启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乱如麻的他只能匆匆向教室跑去。


进入二月之后，大地彻底被积雪覆盖。艾米莉说有积雪的话会听不到不死者的脚步声，所以很是担心。自从有报告说邻县出现了不死者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到过不死者的踪影。艾米莉和阿什利虽然到邻县侦查过，但是至今没有任何成果。
在最初的那一周过了一半的时候，文也和雄心离开了日本。他们是去参加路易斯的仪式。本来正式成员都应该去参加仪式的，但是由于上周发现了不死者的踪迹，所以启他们就留在了日本。路易斯是打算在两天后的生日上举行仪式。雄心本来是想留在启的身边，但是作为唯一一个拥有恶魔告白的能力的成员，他不得不去参加仪式。
「LUCKY! LUCKY!」
得知自己不需要参加仪式，劳尔开心得不得了。劳尔本来就很讨厌仪式，据说他一直在主张仪式什么的应该自愿参加。后来劳尔被阿什利在启面前告了一状，说他参加启的仪式的时候也是这种态度，结果劳尔只能乖乖道歉认错。
「很让人在意呢，路易斯究竟是不是真的蔷薇骑士……」
阿什利一脸严肃。
文也不在，虽然启心里有些不踏实，但还是平安愉快地度过了所剩无几的校园生活。最后一次美术课上，启在美术室的画板上上色。要参加升学考试的学生基本上都不来上课了，出席者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爱美和蓉子在启的旁边画着胸像。启虽然已经大致上画完了，但是因为不想留下余白所以还在继续上色。当列宾在表扬其他学生的时候，启便在背后死死地盯着他。于是列宾就像感觉到他的视线一样转过身向他走来。
「……相马的画真的是直到最后都找不出一丁点长处来呢。」
列宾盯着启的画，叹了口气。其他学生扑哧扑哧地偷笑起来，启顿时满脸通红。以前他以为列宾对自己的画评价不好是因为讨厌自己，但是如今两人已经是这种关系却还是被说得一无是处，看来自己是真的没有绘画的才能。
「那是因为我的画风很前卫。」
因为不甘心被取笑，启借用文也的话反驳道。
「你真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吗？我听说你脑子还不错，看来也并非如此嘛。」
列宾冷冰冰地说着，一把夺过启手中的笔，在画板上加笔修正起来。列宾只是稍微加了几笔而已，胸像的轮廓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启画的时候明明只有一个模糊的外形，但是被列宾修改过之后这幅画看起来竟也有些像模像样了。
「相马的积极的思考方式是不错。」
列宾把笔还给启，低声说道。听到列宾这么难得的温柔语气，在一旁画画的爱美也惊讶地转过头来注视着列宾。
美术课结束之后，启回到教室开始收拾东西。过了明天，直到毕业典礼为止他就没有必要来学校了。
正准备离开教室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启混杂在回家的学生人群之中，悄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是阿什利。他连忙冲出走廊，在鞋柜前把鞋子换好走出校舍。此时天空乌云密布，已经看不到太阳，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下雨。这种天气对不死者来说比较方便活动，所以启不太喜欢。
启冲到把车停在学校墙外等他的阿什利面前，看到启冲出校门口，阿什利向他招手示意上车。
「我收到了艾米莉的消息，不死者正在向我们接近。」
启坐上副驾驶席后，阿什利压低声音说道。天气预报真的说中了，阿什利等启坐稳之后立刻发动车子。很快地离开了学校，启把书包放在车后座上，绷紧了心弦。
「我已经和列宾联系过了。啊啊，他已经跟在后面了。」
阿什利看了一眼后视镜说道。启转过头去，只见一辆标致汽车从教职工停车场开了出来，紧紧跟随在阿什利的车子身后。
「劳尔和艾米莉还有兵藤已经出发去现场了。据说从脚步声来判断，敌人有好几个。」
阿什利眯起眼睛盯着前方说道。
「大概有多少？」
启向握着方向盘的阿什利问道，忽然间阿什利沉默下来，把视线投向了某处。接着车子的速度骤然下降，最后阿什利铁青着脸突然刹住车。
「怎、怎么了？」
启吃了一惊转头看着身旁的阿什利，只见阿什利表情扭曲地按下手机的通话键。
「我看到亚当了。」
阿什利脱口而出的话让启忽然有种被人紧紧抓住心脏的错觉。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列宾也把车停下来，疑惑地打开车门走下车。
「艾米莉？我看到亚当了。继续追下去会很危险。」
阿什利正在对着电话另一头的艾米莉厉声说道。启打开车窗，用神色紧张地对列宾说「亚当好像也在……」。列宾的表情瞬间紧绷起来。
拥有天使之耳的艾米莉虽然能听到远处的声音，但是也许她很难区别出不死者的脚步声。而且她也说过现在地面上积雪很厚，想要听得清楚更加困难。要不是阿什利看到的话，艾米莉他们搞不好就与亚当正面冲撞了。
「艾米莉她们现在正在往回赶。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吧。」
启他们停车的地方是距离学校大概十公里的田园地带。阿什利把车子停在没有修整过的道路上，走下车来朝着东南方向举目远眺。
「好奇怪……亚当不见了……我刚才明明看到他了啊。」
阿什利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眯起眼睛皱着眉头低声说道。这时另一辆车子也向他们开了过来，启也下了车，只见开过来的是艾米莉的红色宝马。
「亚当也在是真的吗！？」
劳尔、艾米莉、兵藤从红色宝马上走下来，面色僵硬地问道。
「我刚才那一瞬间……的确是看到了亚当，但是现在已经不见了。」
阿什利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
「大概有多少个？」
「LV2的大概有15个，LV1的没有……我看到了帕特里克，他应该是这群不死者的头领，现在正在山腰处。」
阿什利沉思着回答了列宾的问题，艾米莉皱起眉头，将纤细的手臂交叉在胸前。
「好奇怪啊，最开始我确认的时候LV2明明有17个啊，这么说来消失的那两个其中有一个是亚当吗？不过他到底是怎么消失的？连我的耳朵都听不见，这附近难道有地下墓穴吗？」
「地下墓穴？」
第一次听到这个字眼的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阿什利立刻解释起来。在马耳他，有好几处被称作地下坟墓或地下空间的地方，如果敌人藏身在那里的话，就算是阿什利和艾米莉也没那么容易找得到。他们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很难找到。可能是因为由于是坟墓，所以死尸会比较多的关系？但是日本很少会有这样的地方，而这附近也没有地铁。
「这是怎么回事呢？亚当难道有我们所不知道的能力吗……」
听到兵藤的低语，大家都露出一副沉重的表情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启环视了大家一圈。启还没有完全适应和不死者的战斗，所以他没办法把握现状做出指示。
「既然亚当有可能在，那我觉得我们就应该先暂时撤退比较好。我们应该撤退到能够感知到他们的最远处伺机而动。毕竟他们那边还有前守护者，亚当有可能也在的情况对我们来说是不利的。」
「我也同意这个看法，以现在我们这个人数，跟十五个不死者战斗会比较辛苦，要是在陷入苦战的时候被亚当突然袭击的话，我们就玩完了。」
艾米莉也同意阿什利的意见。
「是啊……有可能危害到启大人的生命安全的情况还是尽量谨慎行事比较好。」
一番沉思过后，兵藤也选择了撤退。
「我倒是想战斗。」
劳尔无所畏惧地爽快回答道。说完他转头看向列宾，于是列宾也接着开口。
「我觉得应该离开这里。」
列宾说完，大家都一齐看向启。所有人都在等待启做出判断。被迫做决定的启嗯了一声，如果遵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的话，那就应该撤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不安，所以迟迟说不出撤退两个字。他知道在自己犹豫不决的同时，不死者也正在向这边步步逼近，身为领袖者，这种时候必须当机立断，并且做出正确的选择才行。这使他不得不再次意识到身为总帅的责任之重。
这时，天边忽然传来一阵响亮的鸟鸣声，启大吃一惊转过身去，他终于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了。
「阿什利，不死者有在袭击平民吗？」
启转过去对着阿什利问道，阿什利用手指扶了扶眼镜简洁地回答道。
「没有，现在他们没有在攻击任何人。」
「那他们赶着去哪里？我们住的地方有没有暴露？」
如果不死者知道了启他们所居住的地方的话，就算要逃也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听到启的问题，不知为何阿什利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看样子我们所居住的地方没有被暴露。……他们的目的地的方向有市役所，公民馆，还有……高中。」
听到阿什利的回答，启睁大眼睛，做出了判断。
「——现在我们要立刻去消灭不死者。」
启威风凛凛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挺直了腰。
「Yes Sir！」
大家立刻就给出了反应，这反倒让启很吃惊。等所有人都上车之后，启也连忙坐回到阿什利的车子上。
启下达命令之后，大家立刻开始了行动。阿什利把车子180度地调转了方向，踩下油门冲了出去。启坐在副驾驶席上，忽然有种刚才大家是不是在试探自己的想法。启自己也觉得撤退比较好，但是如果不死者打算袭击平民的话，他们就不能逃跑。何况启所在的高中还有很多学生没有离开学校。不知道启身处何处的不死者会去袭击启有可能在的高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不想太惹人注目，所以我接下来会在前面的竹林迎击他们，做好准备了吗？」
阿什利踩下油门大叫一声。虽然在竹林战斗可能会行动困难，但如果是为了拖住不死者的脚步的话，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
「Yes Sir！」
启学着刚才大家的样子回答道，阿什利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说「站在你的立场的话你应该回答NO,THANK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