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ewell SORA

最后一个提出的议题终于作出了处罚决定。过程中大家会征求身为蔷薇骑士的启的意见，但是一般来说判断者的处罚都是妥当的，所以启只需要点头就好了。
就在巴顿正要宣布散会的时候，问题来了。
「我有一个提议。」
直到刚才还和启一样老实的路易斯忽然举起手来，要求发言。
大家齐刷刷地向路易斯看去，路易斯站起来，扫视了一圈会议室中所有成员的脸。
「身为守护者的劳尔总是和启一起行动。过去是因为蔷薇骑士只有一个，所以需要随身护卫这一点我也能够理解，但是现在我也是蔷薇骑士，和启有着相同的立场，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呢？」
话题的矛头忽然指向自己，启一下子傻眼了。而会议全程都在打瞌睡的劳尔也一下子睁大眼睛。
「启不是还有列宾吗，虽说他已经堕落为不死者，但是毕竟也算是个前守护者。一个人不需要两个守护者吧，劳尔应该做我的护卫，和我共同行动。」
路易斯那想当然一样的语气听得启彻底呆掉了。启根本没想到路易斯会把这件事拿到这种场合来说。不仅是启，巴顿和文也都一副困惑的表情，这根本不是这次审问会需要讨论的议题。
「我儿子说得对。」
菲利普·比亚兹莱立刻为路易斯打起了掩护，比亚兹莱是一位身材高挑，气质温和的中年男人。比亚兹莱深深地点了点头摊开双手。
「保护蔷薇骑士需要守护者的能力。劳尔的确很适合。启的话只要有列宾来保护就行了。」
比亚兹莱话音刚落，突然间室内就传来一阵桌面被敲碎的巨响。所有人的视线都一下子集中在把桌子敲碎的劳尔身上。
「我拒绝，我不会保护启以外的任何人。」
劳尔用冰冷的视线瞪着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坐在启旁边的路易斯一下子火冒三丈。
「只偏袒启一个人这种事我无法接受！」
「那就让列宾保护你不就行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就好像嘲笑路易斯一样，劳尔用鼻子哼笑了一声。
「你居然让不死者来保护身为蔷薇骑士的我！？开什么玩笑！劳尔·利维拉尼！你必须成为我的护卫！这是蔷薇骑士的命令！！」
路易斯歇斯底里地叫出来，发现劳尔变了脸色，启连忙站起来。劳尔是崇尚自由的男人，他打心底厌恶被命令，或者被人蛮横无理地使唤来使唤去。启也知道如果遇上他所厌恶的这种事，劳尔会压抑不住冲动。
「……等等，给我等一下。如果路易斯要以蔷薇骑士的身份下达命令的话，身为相同立场的我也有命令的权利。」
看到启冷静地说出自己的主张，劳尔刚要突破沸点的愤怒才渐渐恢复了平静。劳尔的视线笔直地凝视着启。启为了让劳尔冷静而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环视了路易斯和其他成员一圈。
「再说本来口口声声说要消灭身为不死者的列宾，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把他当守护者来对待是不是有点太自说自话了？」
听了启的话，判断者们开始面面相觑，甚至有人小声议论起来。启一边下意识地放慢语速，一边在心中努力地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稳定现场的局面。劳尔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当路易斯的护卫。面对不合理要求劳尔会如何大发脾气，启简直立刻就能想象出来。
「但是的确，我一个人占据了所有守护者，路易斯有想法也是理所当然。」
启一放软态度，阿什利就立刻举手站起来。
「路易斯只是在仪式上杀死过一个不死者，而启已经和不死者战斗过好几次。再说我想大家也清楚，比起坐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的路易斯来说，奋斗在前线的启的身边更应该跟随守护者才是。」
启默默地在内心双手合十感谢阿什利的拥护，在场所有人都认为阿什利的意见很合乎情理，纷纷表示他说得没错。
紧接着启开口说道。
「这样如何？确实路易斯身边没有守护者会有些心里没底，说起来即将成为下一任守护者的马里奥虽然现在还不是正式成员，但他的实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果只是护卫的话，相信马里奥能够胜任。做路易斯的护卫也可以算是成为守护者之前的预备练习，大家觉得如何？当然这次只是特例。」
听到启的话，正式成员们都松了口气，自然而然地鼓起掌来。路易斯虽然一脸不满，但是在掌声的面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恨恨地盯着启。
马里奥说过在他十八岁之前不会接受仪式，但如果亚当的话是真的话，那么护卫什么的就跟年龄没有关系，他可以说是护卫的最佳人选。
「那我们得先征求一下马里奥本人的意见。毕竟人家还是学生，但是如果马里奥同意了的话，我想让他搬到蔷薇骑士团本部来。」
「马里奥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听到启的话，劳伦斯眨了眨眼的说道。是的话当然最好，启只是有点担心自己这么强行把责任推给马里奥的话他本人会是什么反应。
「启的提议应该是最现实最合理的吧，大家意下如何？赞成的请鼓掌。」
巴顿总结地说道，除了路易斯以外的所有正式成员都鼓掌了，启的提议得到了通过。真是好险。启虽然表面装出从容平静的样子，其实内心在不停地冒冷汗。虽然事发突然但是好在顺利渡过难关，不过如果被马里奥拒绝的话就没戏了。
审问会结束，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路易斯怒不可遏地抓住肩膀。
「启，你以前说过你不想当总帅的。那我当总帅你也没意见是吧！」
路易斯的一席话让因为散会而嘈杂的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启惊讶地看着路易斯怒气冲冲的眼睛。
「如果你会做出像刚才那样的举动的话那我肯定要有异议啊。」
由于审问会已经结束，所以启的语气也变得十分随意。路易斯似乎对启的回答很不满，更加愤怒地瞪着启。
「那就是说你要和我争总帅的位置咯！我明白了。」
路易斯丢下这句话，气冲冲地走出会议室。路易斯走了之后其他人才陆陆续续离席。但是刚才两人的那番对话让现场的气氛变得越发不安。启没想到路易斯会当面对他下战书，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忧郁。他担心地看了劳尔一眼，只见维罗妮卡正拍着劳尔的肩膀对他说着些什么。相当于是劳尔母亲的维罗妮卡对劳尔的性格了如指掌。看她抚摸劳尔宽阔的背脊跟他一起走了出去，想必是在安慰他吧。阿什利和艾米莉站在远处冲着启竖了个大拇指，启只能报以苦笑。结果还是变成了和路易斯争夺总帅位置的局面吗。
看到判断者们聚在一起表情严肃的样子，启有些在意地走过去。
「启，你刚才的判断很明智啊。」
巴顿点燃卷烟，揉着启的肩膀说道。
「但是两位蔷薇骑士同时出席的情况下第一次举行审问会就发生那样的骚动……劳尔也应该稍微冷静一点啊。」
和巴顿差不多年纪的一位银发的漂亮女性梅丽莎埃梅这么说道。她是埃梅家的成员之一，为人性格严厉，每次和启打照面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上了年纪的她在蔷薇骑士团是工作多年的骨干之一。她此时也紧皱着眉头，让那张本来就冷漠的脸看上去更难以靠近。
「路易斯居然要和启争夺总帅之位。而且这样的情况在蔷薇骑士团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蔷薇骑士和守护者之间的关系本应该是很坚固的，但身为守护者的劳尔却拒绝成为身为蔷薇骑士的路易斯的护卫，这简直闻所未闻……」
梅丽莎露出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这么说道。
「像我这样年轻小辈对蔷薇骑士过去曾发生的事不太了解。话说蔷薇骑士之间有发生过对立吗？」
开口提问的是奥尔汀希娅·卡斯特罗·桑托妮亚。她是弱冠二十岁的判断者，西班牙国籍的女性。奥尔汀希娅将头发剃得超短，身材也很高大，所以启不会特别意识到她是女性，可以毫无芥蒂地交谈。大家都叫她奥莉。她的祖父母以前曾经住在马耳他，也是劳伦斯的远方亲戚。
「蔷薇骑士之间是不可能存在对立的。虽然偶尔会有意见冲突的时候，但是他们之间通常都有着很强烈的默契——这就是蔷薇骑士。而且我从来没听说过守护者拒绝蔷薇骑士，路易斯和劳尔都有问题。」
下巴方正的男性高声说道。他是马耳他土生土长的波尔·路亚。今年六十五岁的波尔在第一次和启见面的时候把一美元的纸币递给启，说「这是我还给你父亲的钱」。纸币上用英文写着「禁烟一个月」。
「但是在没有过问对方意见的情况下就下命令，这算是路易斯滥用职权。艾瑞克有下过毫无意义的命令吗？艾瑞克对我下过的最过分的命令就是让我一个月不吸烟而已啊。」
「波尔，那时你正好住院，你夫人非常伤心，所以你应该感谢给你下了禁烟令的艾瑞克，不然你现在就不会这么生龙活虎的。」
巴顿笑着吐槽波尔。看来波尔借的那张纸币是禁烟的命令。据波尔的话说，父亲到他住院的医院看望他，并说「我借钱给你」，在纸币上写了一行字然后递给了波尔。父亲严厉地说这是总帅的命令，所以波尔只能不情不愿地接受了禁烟。现在，只要看到这张纸币波尔就会想起父亲，但毕竟这是借来的钱，所以见到启的时候还是还了。
「路易斯是想成为总帅呢。启，你怎么看？」
梅丽莎似乎早已知道了路易斯想成为总帅的意图，所以今天听到那番宣言也没有太惊讶。她询问启的真意的表情显得十分睿智。
「过去都是怎么决定的呢？」
听到启的问题，巴顿表情严肃地将卷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如果同时出现了好几个蔷薇骑士的话，总帅的位置都是由大家心中默许的人选来担任。不管蔷薇骑士有多少个，他们之中最强大的人是谁自然会有决定。蔷薇骑士争夺总帅之位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巴顿严肃而低沉的声音让所有判断者们都困惑地面面相觑。
「那到底是怎么决定呢？」
启又问了一次，梅丽莎表情僵硬地说。
「是正式成员投票决定。蔷薇骑士的命令是绝对的，但是总帅人选被选出之后，总帅的命令就是头等重要。但是路易斯现在有在发挥他应有的职责吗。当然，我们对于你和路易斯都是公平看待，但是路易斯这孩子太过较真了，又有特别强烈的特权意识，我觉得他不太可能在投票中胜出。」
梅丽莎辛辣的话语让启惊讶得睁大眼睛，如果连埃梅家的成员梅丽莎都这么说的话，那结果一定八九不离十了。
「那用审判来决定呢？」
虽然投票决定的方法是不错，但启还以为是由判断者们来决定。因为启觉得用审判的方式来决定他们两个人谁适合当总帅会比较妥当。
「这也是可以的，但是既然是选总帅，那肯定是由大家来决定比较民主。事实上埃梅就不认可我们依靠偏见来决定大事。把我们的能力当做偏见什么的，实在让人无语。那个男人明明不是正式成员，却对我们的事各种横加干涉。埃梅家能不能快点换个当主呢。」
波尔这样回答道。果然内部情况要复杂很多。虽然在启看来，由审判会来决定谁适合当总帅这个方法更有效率。
「以前比亚兹莱曾提议给蔷薇骑士出挑战题，谁通过了挑战就能成为总帅，说不定就是因为预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出现？」
巴顿皱着眉头说道。挑战什么的感觉就好像过去的传说一样。启觉得这样太麻烦，还是赞成投票决定。启注视着桌面的裂缝，一想到自己要跟路易斯争夺这么一个他原本并不想坐的总帅之位，就觉得心情特别沉重。

审问会后，在吃晚餐的时候劳尔也没有出现，有些担心他的启端着女仆做好的三明治来到劳尔的房间前。因为敲门无人应答，而且房门也没有上锁，所以启就擅自走进了房间，一走进去就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
「劳尔！」
劳尔躺在沙发上，愁眉苦脸地望着天花板。在房间里回响的摇滚音乐与其说是音乐还不如说只是在一个劲地吼叫，音量大得连启的声音都听不到。启把盛着三明治和饮料的盘子放在桌面上，走过去把音量调小。
「劳尔真是的！」
劳尔虽然知道启走进了房间，但还是一言不发地躺在沙发上。路易斯还没来的时候，劳尔经常跑到启的房间串门，最近由于被文也叮嘱，所以没有再频繁地到启的房间来。因为劳尔直觉地感到和启的关系要是被路易斯知道了的话会很不妙。虽然这对启来说确实帮了大忙，但是不得不说还是有点寂寞的。
「我在想事情。」
劳尔从沙发上坐起来，抓了抓脑袋。他身上仍穿着制服。一定是自从审问会之后就一直在想事情。
「已经这个点了吗……」
劳尔看了一眼手表露出惊讶的表情，顺手搂住走到他身边的启的腰，整个人抱上去。启一个重心不稳跪在沙发上，被劳尔抱在怀里，看着他说了句「劳尔？」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怀疑你会不会保持沉默。要是你觉得只要有列宾在就好的话，我该怎么办。我当时真的很害怕。」
「怎么可能啊，我也不想把劳尔让给路易斯啊。」
没想到劳尔原来有过这样的担心，启觉得有些意外。这真不像劳尔那自信满满的性格。
「启……」
劳尔放下心来，低低地唤了一声，然后封住了启的唇。因为房间没有上锁，所以启条件反射地想要躲避，但是看到劳尔那双苦恼的眼睛，启也默默地回应了劳尔的吻。亲吻着自己的唇瓣似乎想要倾诉什么一样，时而张开时而闭合。
「嗯……」
劳尔尽情地吮吸完启的嘴唇，揉了揉启的头发，才下定决心似的离开了启的嘴唇。
「启，现在我们一起去列宾那里吧。」
这个提议来得太过突然，启睁大眼睛「哎？」了一声。
「去列宾那里……是去父亲家吗？」
「没错，反正明天也要去的吧。今天我们就住在那里好了。啊啊，这个要是没有腌菜就好了。」
劳尔忽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若无其事地开始抓起桌面上的三明治吃。他一边把火腿和奶酪夹心的三明治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吃，一边开始脱制服。
「那里有被子吗？没有的话就带过去好了。行李就放在车上……不过还是得跟阿什利打声招呼才行吧，启，打个电话。」
「喂！给我等一下，为什么现在就走？明天再走也可以吧？」
看到劳尔已经打开衣柜开始换起衣服来，启困惑地说道。他还没有洗澡，因为他完全没想到劳尔会突然说要去列宾那里。
「去列宾那里想干什么？」
劳尔把制服丢到启的身上，开始穿牛仔裤。身穿鲜艳的碎花套头衫，嘴里还叼着三明治的劳尔显得非常匆忙。
「我想和列宾聊聊。」
问他聊什么，劳尔也没有回答。被催着打电话的启只好用劳尔房间的内线拨通阿什利房间的电话。阿什利似乎是在浴室里接的电话，听到启说「现在就要去父亲的家里」时，他大惊小怪地「哈！？」了一声。
「明明说好了是明天去，为什么现在就走？」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劳尔说要去。」
启一边跟阿什利说话一边转过头去看劳尔，只见劳尔已经换好衣服从启手中抢过话筒。
「阿什利？我们现在就走，阿什利也一起去吗？我担心启所以要带他一起走。我有几句话想跟列宾说。你要一起去的话十分钟之内做好准备，我们在车上等你，再见。」
劳尔不等对方回答就挂断了电话。启整个人都呆住了，劳尔将剩下的三明治吃完，将Kinnie一饮而尽。
「启，你不穿外套吗？不穿的话我就这么带你走咯？」
被劳尔这么一问，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他上身是针织衫，下身是很宽松的裤子，如果是去玩的话这么穿倒是无所谓。
「外套就算了……不过你真的要现在就走吗？」
劳尔把床上的被子叠好用胳膊夹住，然后打开窗走到阳台。看到劳尔冲自己扬了扬下巴，启走到他身边。劳尔伸出左手搂住启的腰，就在启心想不会吧的时候，劳尔便抱着他跳上扶手，从三楼跳了下去。
启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就已经着地了。

「我真是对你的这种行动无法苟同。再说我可是在洗澡哎，正在消除一天的疲劳哎！这是多么重要的时刻啊！而且我的头发如果不用吹风机吹干的话就会变得很毛糙……」
坐在车后座的阿什利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并一边用干毛巾擦湿头发。从三楼跳下来的劳尔拿了停放在车库里的银色轿车的钥匙，坐在了驾驶位上。蔷薇骑士团的正式成员可以自由驾驶停放在本部车库的车。车钥匙就挂在墙壁上随时都可以使用。劳尔坐到驾驶位上，把车开到正面玄关，衣服还没有扣紧的阿什利便走了下来。等阿什利上了车之后，劳尔便马力全开地把车开走了。
「阿什利明天再来也无所谓啊。」
握着方向盘的劳尔已经恢复到了往常的调调，看到劳尔的笑脸启也便安下心来，扣紧了副驾驶席上的安全带。
「这可不行。毕竟我们不知道不死者什么时候会出现袭击我们。要是把启带走的话，只有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才联系了你。」
虽然有劳尔和列宾在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但是确实一旦被袭击的话，要过一段时间总部才会收到消息。坐在车后座上的阿什利一边碎碎念一边扣紧衣服的扣子。
「等到明天艾米莉和雄心一定会生气的。雄心是那种尽可能地想跟启一起行动的人，搞不好你会被他报复哦。」
「我会好好安慰他的啦。」
车子从维托里奥萨镇开往卡尔卡拉镇，父亲的故居就位于两个小镇的交界处，距离蔷薇骑士团本部并不算太远，由于夜晚的道路很空旷，所以阿什利的头发都还没干就到了。
「列宾！你在吗？」
推开破破烂烂的大门，劳尔冲着一片黑暗的庭院中大声叫道。启能感受到右手掌心在发热所以知道列宾应该就在这儿，但是有了亚当的前车之鉴，启这次便躲在劳尔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环视着周围。不一会儿，列宾就出现在三人面前，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
「你们不是说明天才来吗？」
列宾看着启眯起眼睛，估计是在纳闷这么大晚上地跑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列宾，我有话跟你说，想和你到一个不会被其他人听到的地方谈谈。」
劳尔看着列宾，表情严肃地说道。站在他身旁的阿什利推了推眼镜，表情紧绷。
「那就到屋顶上去？」
父亲的家屋檐特别高，要不是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列宾，任谁都会觉得这是在开玩笑。劳尔立刻点头同意，将被子塞到启的怀里，拍了拍阿什利的肩膀。
「那我们走了。啊，启，不好意思，启在下面等一下。要是不死者出现的话，我们会立刻下来的。」
启还以为劳尔会带自己一起去，没想到自己却被他们两个人丢下，瞬间被打击得说不出话来。劳尔抱住阿什利的腰，也不管阿什利被吓得哇哇大叫，就纵身一跃跳上屋顶。劳尔和阿什利都走了之后，就只剩启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列宾。
「真是个唐突的男人，启，你在里面稍等片刻。二楼的房间可以休息。」
列宾苦笑着，在启的头发上轻轻一吻，接着也往空中一跃，消失了踪影。
「搞、搞什么啊！也带我一起去嘛！」
启冲着天空大声叫道，但是只听到劳尔说了一句「在下面等着」，然后就彻底不见人影了。启抱着毛毯在庭院里徘徊了一阵，当他知道他们是真的不会回来之后，才垂头丧气地走进屋子里。由于屋里没开灯，所以阴森森的有点诡异。
（为什么要把我排除在外啊！）
为自己被一个人丢下的事感到愤慨，启气冲冲地踢开破破烂烂的门，劳尔还是第一次主动要求和列宾对话，而且是阿什利也在场的情况下。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呢。启也想听一听他们的对话。
虽然嘴里抱怨不停，但是启终究不可能听到屋顶上三人的对话。虽然他试着爬到通往屋顶的房间，但是在这里最多也只能察觉到屋顶上有人而已。
无奈之下，启只能走到一个看上去还能用的房间，在沙发上坐下，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明天他们会告诉自己他们说了什么吗？在沙发上躺了一阵，没过多久满腹怨气的启便感觉到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