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ewell SORA

「今天是射击训练的日子吧？感觉怎么样？」
「现在已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
启在正方形的桌子上探出身子，一本正经地交替看着两人的脸。劳尔一脸烦躁地用毛巾擦拭着黏在汗淋淋的肌肤上的头发，在启的左边坐下。
「什么叫做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难道马里奥对你告白了？」
劳尔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启却顿时傻了眼。
「真的吗？」
看到启愣住的样子，列宾皱起了眉头。劳尔把毛巾挂在脖子上，一只脚抬起来搭在长椅上，露出一副有气无力的疲态。
「比我想象中还要快啊，你没被他怎么样吧？还是说已经被吻了？」
靠在柱子上的劳尔用满是疑惑的视线看着启，启连忙摇头，为自己的清白申辩。
「没、没有！话说我被吓了一大跳啊，为什么你们两个都知道啊？对方可是马里奥哎，年纪比我小，还是男人！」
「这跟年龄和性别没关系吧？」
劳尔这么说的同时列宾也叹了口气，启立刻哑口无言地低下头去。
「话是这么说啦……不是，你们应该告诉我啊！你们都发觉了不是吗！？」
启怒吼着说道，却被劳尔用塑料瓶底敲了记脑袋。
「我才想问呢，被那双恋爱中的眼神这么盯着看的你为什么会完全没有察觉？迟钝也要有个限度吧。他没对你说过喜欢你吗？」
劳尔眯着眼睛问道，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是有说过，但是我还以为是开玩笑。」
「都说出来了居然还没察觉吗？启的迟钝已经不是世界第一，是宇宙第一了呢！看样子你还没察觉到还有另一个人对你情有独钟吧？」
被劳尔这么讽刺了一句，启立刻抬起头来。
「该、该不会是理沙也喜欢我吧？不，不过这怎么可能……」
「启，就是有这可能。」
当场被劳尔说出真相，启惊愕得全身僵硬了。理沙的确经常对自己说些奇怪的话，如果说这是因为她喜欢自己的话，那么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也就能够解释了。
「可，可是理沙不是讨厌男人嘛？而且她是修女啊？那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啊！话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啊！」
启心烦意乱地拍起桌子，却遭到列宾和劳尔用冰冷的视线扫射。其实他也知道。是对别人的感情太过愚钝的自己不好。他垂头丧气地收起敲打桌面的手，捂住自己的脸。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啦……」
启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大概是觉得老是这样欺负启也不太好，两人终于恢复了平时的表情。
「对理沙来说，启就是王子殿下，是出现在不起眼又平凡的自己面前，将自己从困境中拯救出来的王子殿下。与其说她喜欢妄想，倒不如说她是个自我意识过剩的人，她的脑内一定是在不停地上演着灰姑娘的戏码吧？」
听到劳尔这样的说明，启也试着回想了一下至今为止理沙的行动。在启看来，他和理沙完全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完全无法想象为什么理沙会把他当成王子殿下。
「不过理沙就算了，毕竟是修女。等到哪一天理沙喜欢你喜欢到不做修女的时候再烦恼她的事吧。反正就算放着她不管，总有一天她也会陷入身为修女而不得不放弃王子殿下的这种感情里自我陶醉的。」
虽然理沙的感情让启产生了动摇，但是劳尔的话确实很有道理，所以启决定现在还是不要去烦恼理沙的问题。比起这个，马里奥的问题才比较紧要。
「马里奥说不需要我的回答。还说知道我对他没有恋爱感情。但是这种状态会让我很头痛啊，就我个人来说，是想明白地对他说不行的。」
听到启说出自己的想法，列宾和劳尔都无言地等待着他继续把话说完。
「那个……我能不能把你们两个的事说出来啊？」
启刚说完，列宾和劳尔就对视了一眼。既然没办法回应马里奥的感情，启觉得应该把自己和列宾还有劳尔的关系坦白地说出来，让对方死心比较好。马里奥不是那种口风不严的男人，更重要的是，启觉得面对真诚地对自己告白的马里奥，自己也应该以诚相待才对。
但是，两人的回答却和启完全相反。
「我觉得不要说比较好。」
列宾安静地反驳道。启呜地呻吟了一声。
「我也同意列宾。说出来的话问题会变得更棘手。」
虽然劳尔也有相同意见，但是令启比较在意的是他眼神中昏暗的光芒。劳尔似乎在担忧着什么，显得有些心烦意乱，想知道其中原因的启凑过去盯着劳尔的脸。
「怎么回事？你觉得马里奥会说出去吗？」
被启这么一问，劳尔便嫌麻烦地把手伸进红发里，把脸扭向另一边。
「不是。马里奥这个人我很了解。那家伙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那是为什么？」
有劳尔为马里奥的人格做保证，启也稍微安了一下心。既然如此，那劳尔为什么不愿意对马里奥坦白他们的关系呢？
「如果我是马里奥的话一定会说：那就再加上我一个吧。——既然你已经有了两个恋人，那再多一个也没什么差别吧。」
被劳尔冷冷地这么一说，启顿时如同被浇了一身冷水一样。
「这、这怎么行啊？同时喜欢三个人什么的太奇怪了啊，而且我和马里奥——」
「两个就已经很奇怪了啊。」
被冷不丁的一句话打断，启心头一紧，立刻把话缩了回去。劳尔一瞬间严厉地瞪了启一眼，随即便放弃似的站起身来，抓了抓头发。
「抱歉，天气太热心情有点烦躁。我回房间了。」
说完，劳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走之前他挥了挥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对列宾说了句「之后交给你了」便离开了。启犹豫着该不该追上去，但最后还是留在了列宾的身边。他知道劳尔对自己心怀不满。但是在不明白对方到底在生什么气的情况下追上去的话，到最后肯定也只会是吵架收场吧。
「列宾……劳尔在生什么气，你知道吗？」
启小心翼翼地问道，列宾微微地垂下眼皮，只见他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地抬起来看着启。
「只有一位蔷薇骑士真是一件残酷的事。」
列宾低声的自言自语对启来说有点意味不明，但是列宾和劳尔不一样，还是给了启一个令他可以接受的答案。
「还是不要把我们的关系告诉马里奥吧。就像劳尔说的那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而且我们的关系太过复杂，其他人是很难理解的。」
既然连列宾都这么说，启也只好放弃对马里奥说出自己有恋人的事了。既然自己和马里奥之间没有可能，那他也就无法再对马里奥流露出亲切的态度。这实在让人很郁闷，自己明明一点也不讨厌马里奥，这么做更让他有种不诚实的感觉。
「看起来要下雨呢。」
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列宾仿佛感觉刺眼一般地眯起眼睛。在列宾的催促下，启和列宾一起从庭院跑回到屋里。不知道为什么启就是不想和列宾分开，于是就这么直接去了列宾的房间，并让波伊德把午餐送到房间里来。今天警察局的食堂人很多，所以启没有吃午饭就回来了。
「列宾的房间东西真少啊。……劳尔说他定期就会丢掉一些东西呢。还说要是他死了的话，遗物太多会给处理的人带来麻烦。列宾也这样觉得吗？」
启一边吃着烤牛肉片夹心的三明治一边问道。
「……劳尔说过这种话吗？不过的确，包括我在内，我所知道的守护者基本上都不会添置太多私人物品。因为多了牵挂就容易产生迷惘。」
列宾再次站在窗边，和启保持一定距离。坐在沙发上吃三明治的启顿时感到有些寂寞。自从在蔷薇骑士团开始生活以后，列宾就变得不怎么爱接近启，时常会跟启保持距离，如果启不主动靠近他的话，就连触碰启他都会犹豫。以前为了躲避路易斯而住在那个家里的时候，他明明一直粘着启不放，但是在这个家里，他似乎总是会跟启保持距离。
「……列宾，你不喜欢呆在这里吗？要不要先搬过父亲的家里住？」
启喝完冰红茶，擦干净手，走到列宾身边。列宾一脸惊讶地转过头来看着启，难得地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你在担心我吗？」
列宾把手伸进启的头发里，还以为他终于肯碰自己了，没想到列宾只是用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启的脸颊，之后便立刻放开了他。
「……其实我一直在考虑，进入九月之后就搬到斯蒂芬的宅邸去住。你没意见吧？」
突如其来的提议让启惊讶得睁大眼睛。启还没来得及问，列宾就开口继续说道。
「虽然袭击行动是十月才发生，但我觉得应该经常有人看守才行吧。比起警卫什么的，有我在的话更容易察觉有没有不死者出现，而且……」
列宾忽然有些话语含糊，他凝视着启说道。
「我一直把艾瑞克当做挚友。我们的关系好到艾瑞克的事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地步。……所以我想好好地调查他的房间，查清楚艾瑞克是不是真的拥有预知能力。斯蒂芬的宅邸里有一间房是艾瑞克直到十八岁为止一直居住的房间。」
「父亲的？」
从列宾的表情可以看得出，列宾最近的心思全都在这件事上。关系好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地步，这多少令人有些妒忌。大概是看到启表情复杂的样子，列宾歪着脑袋瞅着他的脸。
「不行吗？要是发现了什么我一定告诉你。」
列宾似乎以为启是不想让他去乱翻父亲的东西。
「列宾……比起呆在我身边，更愿意呆在那边啊。」
不自觉地流露出不愉快的情绪，启赌气似的小声说道。列宾惊讶地凝视着启，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现在除了我以外你身边还有两个守护者，应该是比较安全的。为了迎接袭击之日的到来，也是为了替蔷薇骑士团出点力，我觉得自己住在斯蒂芬家里更好。」
列宾淡淡地说道。但启总觉得他的语气太过生分，心里一直很别扭。以前的列宾绝对不会用这种划清界限的方式跟启说话。应该说，以前的列宾会更加有独占欲一些。
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吗？是不是自己的什么行为让列宾开始与自己保持距离？要怎么做列宾才会像以前那样对自己吐露心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启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干着急。
「启——现在比起我们彼此的感情，应该更多地考虑怎么迎击敌人的袭击。这是身为总帅的义务。」
忽然听到列宾这句拒人千里之外般的话，启甚至失去了反驳的机会，只能把头低下去。列宾希望启成为出色的总帅。也许在列宾的眼中，自己就像一个爱说任性话的孩子一样。启不想被列宾讨厌，也不想让列宾对自己失望。
「……我知道了。」
启垂头丧气地点点头，这么说来，列宾曾说过呆在这个地方会让他很有罪恶感，那么调查父亲的遗物说不定会让他稍微感觉轻松一些，虽然这会让启觉得列宾至今仍和父亲藕断丝连一样，但是启没办法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拒绝列宾的请求。
「明天我会去看望斯蒂芬。我会跟他说说看的。还有，艾德拉也住在斯蒂芬家里，你要跟她好好相处哦？」
启勉强地挤出个笑容，应允了列宾的请求。列宾便露出一个安心般的微笑，看到列宾安心的样子，启胸口又是一阵隐隐作痛。比起跟自己在一起，列宾更想呆在父亲过去的房间里吗。
「你快回房吧。」
视线交汇的瞬间启还以为列宾会吻自己，没想到他却抽回身体，再次把视线投向窗外。他果然还是在回避自己，想到这里启心里开始躁动起来。虽然列宾多半是出于各种考虑而与自己保持一定距离。
「列宾……」
启抓住列宾的金发强行扯过来，将那英气逼人的脸拉到自己面前。列宾的唇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吻住了启那近在咫尺的唇。启终于得到了如愿以偿的吻。唇与唇一旦碰触，列宾就压抑不住地反复用力地吮吸起启的唇来，明明只要一接触，列宾那渴求自己的心情就暴露无遗，但是只要没跨越那一线，这个男人就绝对不会把感情表露出分毫。
启伸手搂住列宾的背脊，逐渐升温的身体之中一股没来由的焦灼情绪却让他无所适从。

在第二周的第二次会议上，与不死者战斗的成员名单确定了下来。
除了必须参战的成员以外，其他人一律实行自愿申请制。所以看到理沙举手申请时，启很是惊讶，她该不会是因为喜欢自己所以才想和自己一起战斗吧？一想到这里启就有点不安。遗憾的是，理沙还是太过经验不足，所以只能安置在后方部队。
决定作战成员的时候，很多人都反对启在前线作战。因为要是启死了的话就意味着蔷薇骑士的败北。但是启认为，有的战斗是即便冒着生命危险也有不能退缩的。听到艾德拉的预言时，启就觉得这场战斗一定会是巨大的分歧点。绝对不能让斯蒂芬的宅邸落入亚当之手。以前亚当说过，如果斯蒂芬死了的话，那栋宅邸就要归还给他。亚当现在不过是出于对斯蒂芬的敬意，在斯蒂芬死去之前的这段短暂的时间里暂时按兵不动而已。现在对启他们比较有利的一点是，亚当还没有意识到那栋宅邸的重要性，因为亚当对自己的力量过于自信，所以没想过进一步增加兵力。如果他想增加兵力的话，那他一定会立刻夺取斯蒂芬的宅邸吧。亚当手下一共有四个蔷薇骑士和守护者，要是他知道这房子的秘密的话，一定早就把那四个人送进这房子的地下墓室了。
要战胜亚当，首先要击败他身边的基尔巴特和兰斯洛特。袭击之日，基尔巴特是一定会来的。如果不把基尔巴特打倒的话，今后的战况就会陷入不利。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不死者要偷袭斯蒂芬的宅邸呢？」
会议中，神之眼凯文说出心中的疑问。他是阿什利的父亲，父子俩的眼睛很相似。
「其实关于这件事我也稍微调查了一下……」
阿什利站起来，面对所有人的视线说道。他用指尖抬了抬镜框，表情严肃地开始说起来。会议室中所有正式成员都到齐了。
「我在很久以前的资料中找到了相关的记录，不过因为没有证据，所以这只是假设的推论……」
看到阿什利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启皱起眉头。
「明白了，你说吧。怎么回事？」
「哈……其实是关于圣约翰骑士团的事。我想大家都知道，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卡尔五世在1530年把马耳他划为圣约翰骑士团的管辖之下，那之后，为了保护马耳他的领地不受土耳其军以及海盗的侵袭，圣约翰骑士团经历了不少场战役。」
阿什利所说的是和马耳他有着深厚渊源的圣约翰骑士团的历史。启是在小的时候从斯考特口中听说了关于圣约翰骑士团的历史。在这个会议室里应该没有人不知道这段历史吧？
「骑士团的衰败是进入十八世纪以后的事。1798年，马耳他被拿破仑占领，骑士团被一举攻破。实际上，我在调查这段历史的时候，发现圣约翰骑士团的贵族中有几个人伪装了身份在戈佐岛生活。而且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正是现在斯蒂芬的宅邸所在的夏拉村。他们在那里建造了巨大的地下室，并且进行着某种研究。」
听到阿什利的话，启一脸疑惑地看向他。随后阿什利压低音量，仿佛在警惕周围似的继续说道。
「通过这些剩下来的记录，在这里我想凭直觉进行大胆的推测，我认为他们在地下室进行的说不定是人体实验。」
阿什利的推论让会议室顿时炸开了锅，所有人都露出动摇的神色。其中更是有人眉头紧皱着愤怒地拍打着桌子，说这是对圣约翰骑士团的侮辱和亵渎。
「我理解大家的惊讶和愤怒。但是确实有不少记录和证言让人无法不往那个方向去想，虽然这些记录和证言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也很难断定说是谎言……然后，实验的结果是……」
看到阿什利说话开始变得含糊不清，启忽然冒出一个令他背后一凉的想法，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该不会——结果是创造出了不死者吧？」
启低沉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躁动的人声中立刻响起了细微的悲鸣。所有人都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但很快大家都因为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可能性而铁青了脸。阿什利对着启点了点头，苦涩地叹了口气。
「把斯蒂芬家的地下墓室与资料中的记录一对比，我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可能是为了制造出就算被敌人打伤也不会死的人吧，或者是为了投放到敌军阵营之中，真相谁都不清楚，也有可能只是单纯因为实验失败了而已。」
阿什利的假说实在太骇人听闻，但是正像他所说的那样，没有人能够断定地说没这回事。启听说过创立了蔷薇骑士团的初代成员正是圣约翰骑士团的人。如果他们是为了消灭自己所创造的出来的可怕存在而成立了秘密结社的话——。阿什利曾说过，没有任何资料解释过不死者的起源。会不会是因为揭露真相会对骑士团不利所以才刻意没有明确记载下来呢。
「也就是说那栋宅邸有可能是不死者诞生的地方吗……」
列宾表情严峻地低声说道，他也许根本没想到在躲避路易斯的袭击的期间，自己居然在这么可怕的地方住过一段日子吧。
「马耳他群岛是从1814年开始变成了大英帝国的一部分。初代总帅亚当·库洛弗德是从英国来到马耳他的，然后他成为了蔷薇骑士团的总帅，开始了对不死者的研究。亚当太过沉迷于不死者的研究，而亚当过去所居住的地方，就是斯蒂芬现在所居住的宅邸，这么想的话，或许亚当是知道不死者诞生的秘密的。他在地下室进行不死者研究这点也不难想象……」
如果阿什利的假设是正确的话，斯蒂芬家的地下就是进行过各种各样实验的地方。这么一想，那个地方会产生异空间也就不足为怪了。轻视生命的结果就是怪物的诞生，最后连研究者本人也被怪物所吞噬。……一想到这里，启就恐惧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亚当说过，那栋宅邸是为了掩饰异空间而建造的。
「那栋房子历来只有库洛弗德家的当主才能继承。所以斯蒂芬才会住在那里吧。而现在斯蒂芬正在住院，据医生所说，斯蒂芬已经时日不多，如果亚当知道斯蒂芬去世了的话，他一定会觉得那就是夺回宅邸的最好机会吧。」
听了阿什利的话，所有人都对亚当袭击宅邸的理由表示理解了。虽然没对大家说过，但是那栋宅邸里的地下墓室是可以通向异空间的。如果亚当要夺回宅邸的话，那么他的目标就不是房子本身而是地下墓室了。
「那栋宅邸现在正在对之前被破坏的围墙和内部进行翻修。虽然有几名警卫轮班看守，但是从下个月开始列宾也会常驻在那里，从艾德拉的预言来看，现在我们还有时间。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警卫的任务就交给列宾。这件事斯蒂芬也已经同意了。」
启朗声说道，大家都纷纷点头。那天他去看望斯蒂芬的时候已经得到了他本人的许可。正好当时艾德拉也在病房里，她也对启的建议表示赞同。斯蒂芬则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出院回自己家里，启只好告诉他现在家里到处都是施工的噪音，回去的话一定只会让他平添压力。站在斯蒂芬的角度来考虑，启当然更想让他在自己的家里渡过人生最后时光。
傍晚时分终于结束了讨论，在决定了接下来的日程之后启解散了会议。
战斗之日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一想到这里不安的情绪就徘徊在心头无法消散，启只能让自己时刻保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