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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ewell S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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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的诞生(11)作者:夜光花
旗帜飘扬,一阵强风刮过启等人的身体。
阿什利从屋顶上跳下,向启报告我方目前的情况。虽然终于消灭掉了所有的“不死者”,但是大多数卫兵都负伤了,还牺牲了好几个人。劳尔正在港口,与基尔巴特所率领的“不死者”战斗。马耳他的蔷薇骑士团总部被“不死者”团团包围,但是“不死者”们似乎并不打算进入宅邸中,双方仍在互相僵持不下。
“亚当是一个人往这边来吗?”
启这么问道,阿什利脸色凝重地摇摇头。
“随同的还有十三只‘不死者’。大概十五分钟之后到达。”
光线越来越暗,启让宅邸周围点亮灯火,将可以作战的卫兵重新安排了一下。重伤的卫兵趁现在送到修女们所在的教会。兵藤和哈洛路德因为过分使用能力,体力已经到达极限。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坚决不肯离开。两人都知道亚当要来了,知道自己是不可或缺的一员。虽然启也考虑过是不是要把劳尔叫回来,但是他也不能对基尔巴特坐视不管。
“启,你没事吧?”
看到启脸上透出浓浓的疲劳之色,列宾不安地问道。启看着列宾那迎风飘扬的长发,用手背擦了擦自己脏兮兮的脸。
“我没事。”
虽然他的腿很沉,被折断的手仍在发热,但是启没有工夫去在意这些。体力恢复之后的Thunder也飞奔着回到启的身旁。
和亚当的战斗终于要开始了——虽然启对列宾说他没事,但是他至今仍找不到能够对抗亚当的办法,启开始觉得走投无路。上次亚当因为一时任性而中断了战斗,半途撤退,但这次肯定就没这种好事了。他们真的能打赢这场战斗吗?以前“蔷薇骑士团”尚有好几个“蔷薇骑士”的时候都打不赢,而且这里有能力与“不死者”战斗的只有启和列宾两个人。

启甚至开始犹豫,我们是不是应该撤退。与其打一场没有胜算的仗,牺牲掉那么多人,是不是还不如现在就把宅邸丢下撤退比较好呢。但是,如果真的放弃了宅邸的话,启他们就会永远失去胜利的机会。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知道艾德拉的预言比较好。要不是因为知道基尔巴特会在这个地下坟墓得到新的能力的话,启也许早就已经放弃这个地方撤退了吧。
“启!”
就在启的右手发热的同时,列宾突然大叫启的名字。启猛地回过神来,握紧长鞭。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自己竟然一瞬间陷入了迷茫,险些忘记自身的立场。
月色朦胧的黑夜之中,一团黑影如同龙卷风一般向宅邸这边席卷而来。启对卫兵们下令开枪。等到“不死者”们差不多接近到射程之内,卫兵们便举起了长枪。“不死者”们左躲右闪地躲避着子弹。其中两只被子弹击中,瞬间化为灰烬,但是其余大部分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向宅邸直扑而来。
“打他们的脚!不要看亚当的眼睛!!”
启一声令下,卫兵们纷纷朝着接近围墙的“不死者”开枪,“不死者”们拥有惊人的跳跃能力,想要瞄准他们的脚是件很困难的事。“不死者”们冒着枪林弹雨侵入宅邸,启和列宾兵分两路地去围追堵截。
启用肉眼观察着“不死者”们的动作,忽然被他们手中拿着的某样东西惊呆了。“不死者”们拿着枪,一脸坏笑地扣动扳机。这些一直以来只会用超人般的肉体进行攻击的“不死者”居然开始学会使用武器来战斗了。
“敌人在用枪!可恶……!”
脚边子弹扫过,启一个滚地翻身躲进建筑物的阴影中。Thunder则快速奔上来紧跟在启的身边。这突如其来的枪战出乎启的预料,他躲在建筑物阴影处不敢动弹。一只“不死者”癫狂地大笑,扛着枪上蹿下跳胡乱扫射。一发子弹击中卫兵的肩膀,卫兵发出一声惨叫。这时,躲在树后面的列宾突然从旁边冲出,一剑划过“不死者”的小腹,将他化为灰烬。虽然启很想去救那名被枪击中的卫兵,但是外面枪林弹雨,他实在无法动弹。
启用无线电与马克联络,下令如果涂过启的血的子弹用光了的话就撤退。再继续耗下去,只会徒增伤员。战斗虽然还没结束,但是他们已经处于明显的劣势。启完全想不出来该如何扭转战局。他心情越来越绝望,甚至心想是不是应该直接扔一颗炸弹结束一切算了。
“启。”
一个轻轻的声音从头上传来,那声音温柔得令人不寒而栗,启浑身冒起鸡皮疙瘩,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亚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启所在的那栋建筑物上方的阳台上。英俊的卷发青年有着与启已过世的父亲艾瑞克一模一样的脸,正冲着他微笑。
“今天我是真的要来拿回这栋房子了哦。因为你对这房子太执着了,所以我也越来越感兴趣了。”
亚当好整以暇地俯视着启,身子倚在栏杆上开口说道。Thunder压低身子,发出低吼,狠狠地盯着亚当。
“连艾德拉都想要保住这栋房子。——这里面一定大有玄机吧?”
亚当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启不禁浑身战栗。亚当已经猜到启他们拼命想要守住的这栋宅邸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了。
“这是我的房子。我要告你非法入侵民宅。”
启当然不可能老实回答亚当的问题,只得随口胡诌。
“你下来跟我打啊!亚当!!”
启挑衅地大喊道,亚当眯起眼睛,下巴微微一扬。
“哎呀呀,真是个一点也不可爱的孙子啊。你是不是没把他教好啊?”
亚当朝着房间里说话的那一瞬间,启忽然反应过来,他差点忘了另一个危险人物。窗帘轻轻一晃,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子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站在亚当的身边。是母亲玛利亚。玛利亚的长相远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年轻,她低头看着启,脸上依然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虽然是人类,但看上去就像“不死者”一样。
“很遗憾,他并不是我养大的。”
玛利亚注视着启,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启完全没想到玛利亚也会出现在这个战场上,他忧心忡忡地抬头看着两人。玛利亚虽然为了启成为了亚当的同伙,但她并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所以启也希望她能快点回到自己这边来。但是玛利亚恨列宾恨到甚至去拜托基尔巴特去杀列宾的程度,目前仍没有回归的迹象。启甚至开始怀疑玛利亚是不是已经被亚当笼络,现场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妈妈……”
启用求救般的目光看着玛利亚。然而玛利亚依然面无表情。
“启,今天我是来接你的。到你父亲身边来。”
听到玛利亚这句淡淡的规劝,启最后一线希望也熄灭了。自从玛利亚把血交给基尔巴特的那一刻起,启就已经有所觉悟,她终究还是成为了亚当的人——
“为什么啊,妈!快离开亚当吧!他又没有关着你啊!?”
没想到居然被本以为是自己人的母亲背叛,启不由得发出悲痛的嘶吼。玛利亚一脸平静地拒绝了启的恳求。
“我已经决定利用父亲,直到解决掉列宾为止。父亲说过,只要你不再做总帅,他就不会杀你。所以待在我父亲身边,是能够实现我的两个目的的最好办法。”
听了玛利亚的话,启心情越发沉重地低下头去。他知道玛利亚痛恨列宾。但是难道借亚当之手干掉列宾她就能满足了吗?启实在无法接受玛利亚的想法。但是对玛利亚来说,跟着亚当既能保住儿子的性命,又能干掉痛恨的敌人,当然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我女儿真是太像我了啊。居然可以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
对于当面说要利用自己的玛利亚,亚当不但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仿佛乐在其中。
“就算你不听外公的话,也该听你妈的话吧?”
玛利亚从栏杆上探出身子,目光凌厉地盯着启。看着那双坚定的眼睛,启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最终他还是做出决断,用力摇摇头。
“我拒绝!”
启大声地拒绝了,玛利亚的额头顿时青筋暴起。
“……启,这就是你的决定?”
玛利亚那居高临下的视线直刺在启的身上,就算刻意避开也会令人不寒而栗。启睁大眼睛,再次开口道。
“我要打倒亚当。我不会与你们为伍。”
启坚定不移的话语让亚当不禁失声大笑。
“是吗,我愚蠢的孙子啊。你说你要打倒我,为什么?你有什么理由要打倒我?”
突然被亚当这么一问,启一愣之下竟回答不上来。亚当趁机张开双臂道。
“是为了报父仇?可是我只是想给予艾瑞克永恒的生命而已。这件事你的母亲也帮忙了,所以你应该也明白的吧?还是说因为我是‘不死者’所以你想打倒我?那你是不是应该先打倒保护你的那位‘不死者’再说?”
面对亚当的一连串质问,启想要反驳却又无从开口。他虽然已经下定决心打倒亚当,但是他说不出一个明确的理由。这是为什么?他渐渐开始有点迷失自我了。
“你会让‘不死者’变得越来越多……我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反驳的理由。亚当会不停制造出恶魔。而阻止他正是启的任务。启为好不容易找到答案而松了口气,可是他又依稀觉得这并非最真实的答案。应该还有别的理由才对。必须打倒亚当的,真正的理由——
“真是无聊的回答。你太令我失望了。”
亚当百无聊赖地扶额说道。他那形状优美的嘴角微微上扬,响亮地拍了拍手,这是结束的暗号。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放弃了。你好好琢磨一下你自己的话吧。”
亚当轻盈地翻过栏杆,从启的头顶上纵身跃过。他以启无法追赶的速度横穿庭院,消失在建筑物的拐角处。
“等一下!”
启和Thunder拼命地在后面追赶他的身影,但是追到拐角时亚当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启满腹疑惑地到处寻找亚当的身影。可是围着宅邸找了半圈,不要说亚当了,连“不死者”还有列宾和其他同伴的身影都看不见。而且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那么激烈的枪声忽然间都听不见了。启在这不安的气氛中拼命地寻找着众人的身影。他希望卫兵们只是因为弹尽粮绝而先行撤退了。但是事与愿违,当他来到宅邸正面的时候,便发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卫兵们。Thunder狂吠不止,朝着西边飞奔而去。启不知道Thunder要去哪里,只是被眼前的惨状惊得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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