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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ewell S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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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曜日の悪夢 part11
在电话声中醒过来。
和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真吾还睡在自己旁边,连忙看时钟确认时间。现在已经十点了。昨天睡得太晚,导致今天睡过了头。一瞬间他着急地想是不是上课要迟到了,不过很快他就想起来今天是休息日,这才松了口气。

“喂……我是新城。”
他拿起卧室里的电话分机,开口说话时下意识地不让对方听出自己刚睡醒。

“该不会是在睡觉吧?很抱歉吵醒你,但是有个坏消息要通知你……”
打电话来的是吉见。听他话语间气氛沉重,和成一下子清醒过来。

“真吾的父亲……?”
“我本意是想好好和他谈话,但是对方似乎完全听不进去……之前你不是刚刚通知我说你要住院吗?然后……”

“警察那边怎么说……”
和成一手扶额,正要反问,手中的电话分机就被抢了过去,本以为在睡觉的真吾竟然已经醒了过来,并且满脸怒气。

“老爸他干了什么!?”
真吾愤怒地大吼起来,声音大得恐怕连电话另一头的吉见也能听到。和成一下子面部僵硬,开始安抚起真吾来。

“真吾,你别管这些事,把电话还给……”
“怎么能不管!老爸该不会是对警察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吧!?”
和成无法回答,只能苦着一张脸看着真吾。
看来阿川没有就此罢休,他应该是昨天报了警,说自己的儿子被学校老师骗走不肯回家吧。
“也许警察会来调查我们,你们好好谈一下吧。刚才警察局的人还来过,我也说了一些关于阿川先生的事,所以他们应该不会立刻来逮捕你的。”
吉见似乎是为了让和成有个事先心理准备所以才特地联系了他。电话打到一半的时候真吾走出了房间,和成挂电话时他已经在做出门的准备了。

“等等,真吾!你要去哪里!?”
“去找老爸把话说清楚。”
“不能去!”
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和成连忙抓住真吾的身体拦住他。真吾明显气疯了,根本不可能和对方冷静地交谈。正是因为经历过最糟糕的结果,和成才要拼命地阻止真吾。

忽然间,门铃响了。
正好真吾要出门,一打开门两名男子出现在面前。来者眼神凌厉,一看就知道是警察局的人。

“这里是新城先生的家吗?我们是做这个的……”
对方出示了警察手帐,其中比较年长的男人瞄了真吾一眼。

“我不知道老爸跟你们说了什么,但是老师他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我自作主张地要寄居在这里的!”
真吾激动地冲着警察怒吼。两人都睁大了眼睛,神色为难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真吾,你冷静点……!!你不能去,求你了不要去……!”
和成不顾一切地拉住真吾的手臂,可是却被粗暴地挥开,真吾推开警察冲出家门。

“你们!要是敢欺负老师我就杀了你们!”
临走前怒气冲冲地丢下这么一句,真吾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和成铁青着脸刚想追出去,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

“新城先生,能借一步说话吗?”
站在玄关口的两个男人开口说道,和成简直十万火急根本没心思搭理他们。要是不立刻追上真吾的话就大事不妙了。

“你们能改天再来吗?我现在必须马上去阻止真吾……!”
“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很快就结束的。”
对方依然不肯让步,无奈和成只好让他们进屋,说自己去换身衣服。但是换衣服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真吾。哪怕只是慢这么一分一秒,很有可能就会招致最糟糕的结果。一想到这里,和成就没心思跟警察慢慢闲聊。
结果他只拿了个手机,把警察就这么晾在客厅里,自己一个人冲出了家门。

他明白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有多愚蠢多不成熟。但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急到没工夫重新摆正态度。他有预感,要是现在不阻止真吾的话,真吾一定会重蹈覆辙。

冲出公寓一楼大厅,和成为了拦计程车而跑到大马路上。
这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呼吸困难,接着开始咳嗽。
突如其来的痛苦让他无法站立,在路中央蜷起身子蹲下来。他难受得涌出泪水,视野开始变得模糊。他好像听到周围有人在怒吼。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强烈的眩晕感,和成倒在了路上。
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之后便是一片黑暗。


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
在一个看不到尽头,黑暗而狭窄的隧道中走啊走,在他以为终于要走到出口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竟然是一片海市蜃楼,前方仍然是无尽而漫长的隧道。在这个没有出口的迷宫中漫无目标地徘徊,到最后累得再也走不动。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忽然间他醒了过来。

模模糊糊的意识中,他环视了一圈房间内部,发现纪之川正站在窗边。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纪之川的表情比往常要僵硬许多。

“……”
过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明白过来自己是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只是默默地环视着天花板和周围的一切。这里似乎是病房。自己的手臂上插着管子,塑胶袋里面的液体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原来自己在打点滴吗。

“纪之川……”
他刚开口呼唤朋友的名字,纪之川便猛地转过身来,用严峻的神情看着他。
一看到他的脸,和成就想起了真吾的事,他一瞬间明白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纪之川……真吾呢……”
和成不顾身体虚弱地坐起来,纪之川连忙冲过来拦住他。脑袋晕乎乎的,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呢。

“医院联系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呢。你晕倒了。昏睡了两天。不要一下子坐起来……我来扶你。”

“纪之川,真吾呢!?他跑到他父亲那里去了!没事吧!?”
纪之川扶着想要坐起来的和成,但和成根本顾不上这些,用软弱无力的手拼命地抓住纪之川的衬衫,他只想知道真吾现在怎么样了。然而纪之川却一言不发地移开了视线。

“不会吧……骗人的吧,纪之川!告诉我,真吾到底怎么样了?”
大概是突然大声叫喊起来的缘故,不一会儿便有护士跑进来看情况。纪之川说了句没事,然后叹了口气。

“少年目前下落不明。”
听到纪之川这一声叹息,和成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怎、怎么回事……”

“虽然还没被报道,但是少年的父亲被发现倒在自己家里。头部遭到猛烈撞击,身负重伤。恐怕是在吵架的时候被推倒或者被殴打了吧。这是当事人一时冲动所导致的。只能说受伤的部位太不凑巧。据说有人目击到少年在被警察问话的时候逃走了。父亲虽然还活着……但是情况不容乐观。”
纪之川淡淡地述说着可怕的事实。
和成知道此时自己的脸一定是煞白得可怕吧,纪之川露出动摇的神色,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因为联系不上你,所以少年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真,真吾在哪里……?”
“他让我转告你,他没办法实现你的梦想了,对不起……说完就挂电话了。”
感觉全身血液一瞬间被抽干,和成挥开纪之川的手,抱着膝盖陷入绝望之中。可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和成在心中求老天保佑别让真吾父亲死掉,便要从床上爬起来。

“你想干什么?你现在必须静养才行!寻找少年的下落就交给警察吧!”

“怎么能交给警察呢!”
和成大叫一声伸手去拔点滴管,却因为手使不上力所以没办法拔下来。脚也是一样,刚一着地整个人就软倒在地上。

“你看,你还是个病人啊。”
纪之川按响铃声呼叫护士,皱着眉头低声说。也许是突然间动起来的缘故,和成就好像失去了平衡一样站也站不稳,头好晕,明明得去找真吾才行,视野却变得越来越模糊。

“真吾……真吾……”
这副身体真的是自己的身体吗。为什么这么地不听话呢。
失去归宿的真吾到底会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呢。得快点找到他才行,真吾……
和成迷迷糊糊中呼唤着真吾的名字,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和成得知了真吾的父亲在医院去世的消息。
绝望让和成的眼前一片黑暗,对来看望自己的纪之川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把他赶了回去。真吾,则仍是下落不明。
命运还是没有改变。
就算他想改变,到头来也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真吾的父亲去世之后,紧接着和成就从曾经替他体检的医生那里得到了误诊的联络。说是X光照片放错了,把其他患者的照片误认为是健康的和成的照片。不过就算身体恢复健康,和成也丝毫高兴不起来。

真吾到底在哪里呢。在他刚刚消失的时候曾经给和成手机打过几次电话留下了来电记录,但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过去了,真吾至今仍杳无音讯。

回到家中,发现真吾的东西还原封不动地留在家里。被警察追捕的真吾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在担心真吾的日子里,和成连续几天都失眠。他完全没有心思工作,开始自暴自弃。只要真吾一天行踪未明,他就一天无法前进。现在他只求真吾能够活着就好,就算被送进少年刑务所也无所谓,只要让他知道真吾还活着,还存在于这个世上就好。
在心中这样祈祷着的和成,三天后收到了最残酷的通知。


下着小雨的某一天,和成接到联络,说在新宿发现了真吾的遗体。据说是倒在小巷子里的某家来历不明的店家旁的垃圾堆里。根据警方的调查,遗体身上有被暴打的痕迹,也有证言说那天有人在那附近打架。真吾当时穿着私服,看起来不像高中生,恐怕是被卷入了什么纠纷之中吧。

真吾的讣告将和成逼入了绝望的谷底,彻底失去了生存的动力。
从那以后他一直过着闭门不出的生活,对于出CD一事也失去了兴趣,最后还是拒绝了。大概是不想看和成继续这样堕落下去,某一天纪之川来到了和成的家。

“新城,你有在好好吃饭吗?你消瘦得也太夸张了吧……”
一看到和成的脸,纪之川便呆呆地感叹道。不想见任何人的和成之所以愿意见纪之川,是因为他有件事想要请教纪之川。

“纪之川,要怎么样才能回到过去那个时间?”
面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的和成,纪之川无言地皱起眉头。

独自一人被悔恨苛责,脑袋中所想的只有这一件事。好想再一次回到真吾父亲还活着的时候,阻止真吾。和成形容枯槁的脸上好像突然间发起烧一样,开始激动地对纪之川诉说自己的打算。这次他不会再失败。所以,他要想办法回到那个时候去。面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的和成,纪之川黯然地摇了摇头。

“新城,你快振作起来。现在的你简直让人看不下去了……”
“纪之川,你不是对这种事很了解吗?实际上你也猜到了我的病会好不是吗……不论如何我都想重新再来过……”
“新城……那种方法是不存在的,看清现实吧。我确实喜欢非科学的事物,但这和现实逃避是不一样的……”
“这怎么可能是现实!!”
和成歇斯底里地叫出声来,紧紧抓住纪之川的衬衫几欲将其撕裂,纪之川怯弱地闭上了嘴巴。

“为什么!?为什么会出错?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原本的命运中真吾是不会死的,到底为什么……!难道是把他从父亲身边抢走的我的错吗……?”
和成紧紧地抓着纪之川的肩膀,哭喊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纪之川忍无可忍地抱住和成,痛苦地吐出一口气。

“你只是做了一个预知梦……你没有做错……”
“是我的错啊……本来真吾根本不用死的……”
被纪之川抱在怀里,和成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崩溃。就好像被拧开的水龙头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

“我知道的,其实……是我,是我把真吾逼上绝路的……”
和成泣不成声,伏在纪之川身上小声地说道。

一直以来因为害怕而不敢去想的念头,在纪之川的面前如同忏悔般地暴露出来。

“真吾会逃开是因为他没有脸见我……因为我说了把梦想托付给他这种话……要不是因为我说过那样的话,真吾一定会马上自首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堪忍受痛苦的折磨,和成撕心裂肺般地挤出这几句话。纪之川默默地凝视着和成,将他抱紧。

“真吾明明还是个孩子……”

“不是这样的。”
纪之川声音僵硬地否定了和成的话。

“少年的死,是因为我。”
听到这句意外的话,和成惊讶地抬起头。只见纪之川痛苦地咬着唇,好像不敢直视和成的眼睛一样地移开了视线。

“事件发生之后……少年……真吾曾经在我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和成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像是要把纪之川的脸瞪出一个洞似的瞪着他。至今为止纪之川从来没跟他透露过一个字。就在他气血上冲地想要质问纪之川时,纪之川的视线终于对上了他的眼睛。

“在你第二次昏倒的时候……虽然这样做不好,但我还是接了打给你手机的电话。是真吾打来的。真吾说他闯了大祸,觉得很绝望,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我就暂且让他住到我家,将他藏匿了一段时间。要是当时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他带到警察局自首的话,他就不会死了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时你还在医院……医院有警察的人看守。也许这听起来像是漂亮话,但我还是希望真吾去自首的,这样的话至少他的罪过可以减轻一些……”
真吾没有自首,为什么他不去自首呢。

和成悄然地松开手,凝视着地面。他恨没有回到自己身边的真吾,恨激怒了真吾的父亲,气纪之川没有告诉自己真吾的所在。

但是他最恨不得立刻消失的人,是自己。

把真吾逼上绝路,把他引向了最坏的结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在这份沉重的罪孽前,他难以振作。什么都不想思考。泪水打湿了他的裤子。

“新城……我,不行吗?”
忽然,纪之川握住他的手,哀声问道。和成抬起湿润的眼睛看着他,纪之川用哀怨的眼神凝视着和成,更加用力地握紧了他的手。

“我,不能成为实现你梦想的人吗?”
纪之川的话让和成睁大了眼睛,他想也没想就要挣脱纪之川那热得发烫的手,可是纪之川的力气比他要大,他无法挣脱。

“你说什么……”

“我从真吾那儿听说了。你想把自己的梦想托付给真吾是吗?我不行吗?我无法成为与你共度一生的人么?我,喜欢你。我没办法把这样的你丢下不管!!”
纪之川的态度激动得有些不同寻常,听到这样的告白,和成惊呆得浑身僵硬。

虽然和成能感觉得到纪之川对自己的好感,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纪之川会有如此正大光明地对自己告白的一天,因为他知道纪之川本来并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

“纪之川……我……现在没有考虑这种事的心情……”
和成用衬衫袖子擦了擦泪水,垂下眼皮这么回答。纪之川仿佛早已预料到和成会这么回答,依然没有放开紧握的手。

“我不逼你立刻回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情。”
纪之川清清楚楚地说完,再一次用力地握紧和成的手。没有实感,能感觉到的只有纪之川的热度,但是胸口却像被挖开一个大洞一般怎么都无法填满。

这份痛楚终有一天也会消失吗?

自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真吾吗?

或者索性豁出去,任由纪之川狠狠地侵犯蹂躏自己一番,说不定还能减轻一些痛苦。不过纪之川能不能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还是问题。他不想接受他人的温柔,只希望有人来骂自己一顿。

“我去洗把脸……”
想要挣脱开纪之川的手,和成这么低声说道,站起来走出了客厅。


纪之川回去之后,和成什么也不想做,只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房间里的光线渐渐暗下来,太阳落山了。心想着说不定睡着就能梦到真吾,于是和成回到卧室,正准备上床,无意中一眼瞥到立在角落的小提琴盒。这么说来,自己好像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小提琴了。靠在墙上的小提琴盒里,静静地躺着真吾的小提琴,和成不经意地从小提琴盒里将那把琴取出来,凝视着这把已经被使用了很久的小提琴。为真吾演奏曲子的那一次是他最后一次拉琴,那以后他已有将近一个月没有碰过小提琴了。对于把拉小提琴视为日课的和成来说,这算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指尖掠过琴弦,擦出模糊的琴音,由于长时间没有拉琴,自己的指甲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这么长。不为什么,就是突然间有种想拉琴的冲动,和成把指甲修剪好之后将小提琴架在肩上。

和成试着演奏起那天真吾所演奏的曲子的其中一段,但是很快,他便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手指完全动不了了。
压抑着心底的焦躁,和成继续拉了一会儿琴,这次他愕然发现自己的指尖竟然在颤抖。
一个月没有活动过的手指,仿佛回到了无法拉琴的那个时候一样。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僵硬的五指让他一阵焦躁,和成很不甘心,逞强似的继续拉了一阵。结果是手指越来越僵硬,到最后连感触都麻木了。

和成放弃地垂下小提琴,沮丧地揉乱自己的头发。他不但失去了真吾,还失去了在自己的拼命努力下恢复的技术。现在的自己真的已经是一无所有了,他甚至想到了死。

这样的自己,或许已经没有活着的价值了。

(真的,消失掉算了……)
对于不能拉小提琴的自己感到没来由地窝火,和成什么也不想去思考,正打算上床睡觉。这时,放在脚边的一个纸袋忽然间倒下,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和成一惊,凝视着那个纸袋,将散落在地板上的一叠信封拿在手中。这是他遭遇车祸时收到的信件。因为纸箱里塞不下了,所以装进了纸袋里。

为了写回信而整理着这些信件的日子,仿佛是遥远的过去一般。

(已经不再需要这些了呢……)
和成自嘲地笑了笑,正要把信件塞回纸袋里的时候——
忽然间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他停下了手。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和成拿起突然间闯入他视野的一封信。这封厚厚的信似乎是来自一位女性,信封上描绘着花朵的图案。

(这、这是——)
和成凝视着信封上寄出人的名字,仿佛脑门被敲碎一般遭到强烈的冲击。

阿川彩音。

寄信人处,写着这样的名字。

这也许只是同名同姓。和成一边在心中打消自己的想象,一边用颤抖的手打开信封。视线追逐着那一行行娟秀的字体,记忆慢慢地在脑海中复苏。遭遇车祸的当时,他确实读过这么一封信。原来过着悲剧的人生的并不只有自己一个,看完之后他大受鼓舞。

信是由真吾的母亲寄来的,她在里面写下了这样的内容。

八年前,她被宣告得了肺癌,曾一度陷入绝望。但是在和丈夫商量过后,她决定克服肺癌。当时儿子年纪还小,所以她隐瞒了自己的病情。就在这个时候,她从新闻中得知了和成遭遇车祸,为了鼓励和成便写了这样的信。

我喜欢您的小提琴,为了让儿子成为像您一样的小提琴家,我严格地教他学琴。希望您能够振作起来,我也在加油,所以希望你也不要放弃。

从这封信的字里行间中,可以感受得到寄信人诚恳的人品。

再次读完这封信,和成后悔得恨不得立刻悬梁自尽。
如果自己能早点发现这封信,真吾的父亲就不会死了。
真吾也就不会杀死自己的父亲了。
此时此刻,和成不禁为自己只顾忙工作,而把这叠信件就这么遗忘在这里感到无比的悔恨。
事情变成这样都是自己的责任。本来他是有扭转命运的机会的,可是他没有注意到,就这么白白地错过了。

人的一生若是有如果,忽然间他开始这么想。

如果那个时候,他采取了不一样的行动的话——

就在这时,他突然间感到一阵猛烈的眩晕。视野慢慢扭曲,耳鸣越来越响。和成猛地摇晃了一下身体,意识迅速地抽离。

和成倒在原地,失去了意识。


一颗汗珠顺着鬓角流下,和成伸手扶住晕乎乎的头。
蝉鸣。热辣辣的阳光。少女们的笑声。摇晃着自己肩膀的手。

“哎呀,老师。在这种地方也能睡得着吗?”
睁开眼睛,和成倒吸一口气。

“就是说啊。不热吗?”
清水和田中笑着凑上来看着自己。和成环视着沐浴在盛夏阳光下的中庭,然后呆呆地看着两人。

“怎么了?老师,用像看到幽灵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们。”
田中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晃了晃制服的短裙。和成无言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抱住混乱的脑袋。

“……今天,是几月几日?”
听到和成声音僵硬地发问,清水和田中都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

“呃……”
清水把日期告诉和成。时间……倒流了。

“……星期三吗?”
再次确认地这么问道,清水一脸困惑地点头称是。

“要是在这种地方呆太久的话会中暑哦。”

“就是就是,那么老师,待会儿见。”
看到和成不再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清水和田中都有些胆怯,告辞之后向校舍的方向走去。
令人烦躁的蝉鸣声中,和成眨了眨眼睛,在长椅上坐起来,握紧拳头。

和成已不再怀疑,自己确实回到了那个星期三。本来按理说现在应该是秋天,蝉不会叫。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和成不可能来学校。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时间又一次倒流了。不,也许过去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自己以为好像过了很长时间,但实际上一切都是梦吗。

这真是不可思议。

真的,搞不好坏掉的是自己的大脑吧。

但是只要能够重新再来,不管什么理由他都不在乎。即便是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也在所不惜。

汗水从鬓角滑落,和成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为什么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觉得他好像明白了。

时光倒流也好,预知梦也好,一定都是源于某种人为的干涉。一直以来和成只顾着自己,以为是自己拥有改写命运的能力。然而,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而且,要是自己真的拥有那种能力的话,八年前的车祸应该也是可以避免的。要是自己有这种能力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所用。但是八年前的车祸并没有避免。

(是真吾的……母亲……)
虽然这听起来很愚蠢,但是和成依然对此深信不疑。

这一定是因为真吾的母亲希望自己去拯救他。希望自己去改变真吾的命运,拯救她的丈夫和儿子。为此,现在她再一次给了自己机会。

和成被误诊为肺癌的时候,纪之川曾经说过那个奇怪的绘本的故事,当时他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件事,以为那只是他拯救真吾所付出的代价。实际上并非如此。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自作多情地把自己当成改变命运的救世主。那应该是真吾的母亲想要向他传达的信息,为了让他尽快想起那封信——

这么想来,他明明有好几次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为什么会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呢。

和成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和成缓缓地将视线移向校门口。很快,真吾就会到来。

和预想中的一样,他终于看到低垂着脑袋走进校门的真吾。看到他平安无事的瞬间,和成再也控制不住地涌出泪水。

“老师……?老师,怎么了……你在哭吗?”
看着站在面前的和成,真吾惊讶地发出嘶哑的声音。

“真吾……”
和成再也忍耐不住地抱住真吾。真吾惊得满脸通红,凝视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和成。

“怎、怎么了……?所以说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让我抱一会儿……”
和成抽泣着小声说道,默默地抱着真吾的身体。感觉到怀中人确确实实地存在在这里,泪水关也关不住。还没有失去他。还可以重头再来。和成用脸蹭着真吾厚实的胸膛,闻着真吾身上散发出来的久违的味道,和成的胸口也开始热起来。

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向他们投来异样的视线,但这已经无所谓了。只要真吾还活着,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老师,你没事吧……?”
真吾有点不太习惯地抚摸着和成的头发。等泪水终于停住,和成从兜里掏出纸巾擤了擤鼻水。

“对不起,已经没事了。来,我们走吧。”
和成擦了擦哭红的眼角,抓住真吾的手臂,再次向校门外走去。真吾一脸惊讶,手足无措。

“哎?走?走去哪里?再说,今天我是——”

“我知道,你是来拜托我帮你看管这把小提琴吧?你母亲的小提琴。”
真吾还没说完,和成就抢先一步地说了出来,真吾诧异地开口。

“为、为什么你会知道……?所以老师你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拿一样东西。先跟我回一趟家吧。”
和成不由分说地握住真吾的手,走出校门后不久拦下一辆计程车,将一脸莫名其妙的真吾推进车后座,自己则坐在真吾的旁边。对计程车司机说了自家地址之后,车子很快就出发了。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要去老师的家?”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现在你乖乖地听我的话就好。”
决不松开紧握着的手,和成凝视着真吾的眼睛这么说道,真吾脸上泛起一片微红,靠在座椅上。

“算了……本来我今天只是来拜托你帮我照看小提琴的……”

“真吾,你喜欢星期三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真吾“哈啊?”地睁大眼睛,歪了歪头。

“不喜欢也不讨厌……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和成苦笑着,十指相扣地握住真吾的手。这意味深长的动作让真吾一瞬间慌乱了起来。一双眼睛盯着和成,明显在试探和成这么做的真意。

“我啊,最讨厌星期三了。已经不想再重头来过了,所以,今天让我们来划上句号吧。”
和成更加用力地握紧真吾的手,斩钉截铁地这么说道。
真吾一脸理解不能的表情看着自己,和成笑了起来,暗中坚定了决心。


两人先回到和成家,和成把那封信找出来之后便与真吾一起出发去真吾家。虽然真吾对于突如其来的家访表现出抗拒,但和成并没有理睬他。

此时阿川正在客厅里表情严肃地读着报纸。和成说了句你好,他便惊讶地合上报纸,看向站在和成背后的真吾。

“真吾,是客人吗?”
对于不告而来的客人,阿川露出怀疑的眼神。因为作为真吾的朋友来说和成的年龄差距实在太大了吧。和成自作主张地在阿川对面的座布团上坐下,催促着傻站在一边的真吾在自己身旁坐下。

“我是真吾学校的讲师,我叫新城。今天……”
他从兜里取出一封信,看着阿川。

“是彩音女士拜托我来的。”
和成的这句话,让阿川和真吾都惊呆了。尤其是阿川,脸上浮现出露骨的厌恶神色,皱起眉头地看着和成。

“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妻子她已经——”

“我听说她去年去世了。真吾,请你听好。你的母亲八年前被宣告得了肺癌。”
和成把视线从阿川转移到真吾脸上,声音平静地讲述起事实。

“哎……?”

“这八年来,你的母亲一直在与肺癌作斗争。因为不想让你操心,所以你父母对你隐瞒了这件事。”
听到和成的话,真吾神色动摇地看向阿川。身为真吾父亲的他,用诧异的眼神看着突然间出现他们面前,说起这种事来的和成。

“怎、怎么回事?你,究竟……”

“八年前我遭遇车祸的时候,彩音女士曾经给我写过一封信。内容是鼓励遭遇车祸的我振作起来……全都写在了这里。阿川先生,你和你夫人是在大学的乐团中认识的吧?”

“这……这……!”

“乐团?”
面对陷入慌乱嘴巴一张一合的阿川,真吾惊讶地发出声音。

“是的,以前阿川先生也是搞音乐的。”

“我从来不知道这种事,老爸……你不是讨厌音乐的吗?”
真吾难以置信地凝视着阿川的脸,经不住儿子的视线的拷问,阿川转过头去咳嗽了一声。

“那是以前的事了,我只是玩玩而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

“彩音女士去世前没多久,你曾经动手打过你夫人一次,对吧?”
和成严厉地质问道,阿川睁大眼睛,扭过头去。真吾也注视着和成,一副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的表情。

“真吾怀疑那个时候的那次冲突导致了母亲的死亡。”

“你、你说什么?那次是——”
阿川愤怒得脖子通红,一下子站了起来。真吾用有些恐惧的眼神盯着和成,仿佛在说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想让你夫人不再拉小提琴对吧?”
面对站起来的阿川,和成用温柔的声音开口说道。阿川压抑住满腔怒气,再次坐了下去。

“阿川先生,其实你自己也明白的吧,你只要一生气就会下手不知轻重。你本来并不想这么用力,但对方毕竟是病人。你应该多为对方考虑一下。但是真吾,你母亲的死因是肺癌,绝对不是你父亲的错。”

“老爸……”

“对阿川先生来说,让夫人继续拉小提琴会缩短她的性命。”
似乎从来没想过父亲会有这种想法一样,真吾呆呆地注视着阿川。阿川则一脸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你是不是觉得父亲总是在生气?其实不是这样。这封信里也这么写着。阿川先生只是不善于表达感情而已,实际上是个泪腺很脆弱的人。因为知道深爱的妻子来日不多,不擅长佯装平静的他才会变得这么易怒。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他害怕自己会没出息地哭出来……”
阿川一阵脸红,仿佛忍不住想吼出来一样。他的这副样子很明显就是被戳中痛脚不知所措的表现。

“真吾,你父亲是非常爱你母亲的。即便是现在,他也还忘不了她。”

“老爸……”
真吾看着阿川,仿佛是在看着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生物一样。这种念头他一定是连想都没想过。恐怕阿川也从来没在儿子面前表达过一丝一毫对妻子的思念吧。

“你之所以不愿意真吾拉小提琴,是因为这样会让你联想到自己的夫人吧。我说得对不对?而且,你一直觉得小提琴是耗费你夫人生命的罪魁祸首。所以你害怕儿子不久之后也会离你而去对不对?”

“你……你到底是——”

“但是你错了。彩音女士自从被宣告得了癌症之后之所以能坚持活了八年,绝对是托小提琴的福。人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应该压抑忍耐这种心情。彩音打心底爱小提琴。我理解你无法接受夫人死去的难过心情,但是请你不要再憎恨小提琴了。”
和成凝视着阿川,一字一句地说道。

与一开始相比,阿川整个人仿佛变得矮小了许多,肩膀也失去了力气。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来客说穿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真相,阿川彻底茫然自失了。

“彩音女士仍然在担心着你。请你抛开憎恨的感情,正视彩音女士至今仍爱着你的事实吧。”
和成将手中的信递出去,塞进一脸困惑的阿川手里。

“我已经不需要这封信了,送给你吧。看完你就会明白。彩音女士受到了丈夫的多大的鼓舞才下决心活下去的,这些事全部都写在里面了。”

“……”
阿川无言地凝视着信纸,咬住嘴唇。

“还有,请你不要再动手打你的儿子了。真吾一旦还手,受伤的人恐怕就是你。你看看真吾的体格,他早就已经比你强壮了。”

听了和成的话,阿川条件反射地看向真吾。真吾困扰地低下头去,摸了摸脑袋。

“阿川先生,你害怕的是失去夫人之后,接下来连你儿子也会离你而去。但是你的这种想法反而会导致最糟糕的后果。真吾是个好孩子,他不但温柔,而且已经是个懂事的大人了。请你不要再过度干涉他。真吾丝毫感觉不到你对他的爱,这种行为只是徒劳而已。你应该放下所有自尊,用真心去对待你的孩子。你是爱着真吾的吧?”

“那是当然!”
阿川当即肯定了和成的质问。真吾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看,真吾。你父亲根本就不恨你。——彩音女士拜托我的就是这些。她现在仍在守护着你们。我说的话,请千万不要忘记。”
和成鞠了一躬,便要走出客厅。看到他要走,阿川连忙再次站起来。

“等、等一下!你究竟是——彩音她还说过别的话吗?要怎样才能再一次跟她说话?我对她——”
看阿川的表情,他似乎已经完全相信了和成的话,就好像把他当成了灵能力者一样。这出人意料的效果让和成有些吃惊,他咳嗽了一声转过身去。

“只要阿川先生希望,她一定会在你的梦中出现的哦。”
和成露出一个微笑,走出了客厅。


穿好鞋子走出家门,外面阳光刺眼,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看阿川的样子,和成可以肯定这次是真的不会有事了。

也许今后,那两人之间还会产生冲突也说不定。但是,只要让他们明白彼此内心都是爱着对方的,就能够避免最坏的结局的发生。至今为止,真吾一直以为父亲是恨自己的,只要打消了他这样的想法,就一定不会引发导致死亡的悲剧。

打开门的同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成转过身去,看到真吾焦急地从后面追了上来。

“老师!那个……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师……我完全搞不懂……!”
啪的一声巨响,真吾按住和成正要推开的门。

“等等,告诉我吧。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事情……还有我怀疑老爸的事,我明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真吾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和成,迫不及待地把疑问一股脑地抛出来。

这件事根本没办法说明。就算说这是在可能发生的未来中真吾告诉自己的,他肯定也只会一笑置之。说到底,那些不可思议的日子是确实存在过的吗?还是说只是个漫长的梦呢?和成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我说了,是被你母亲拜托的。剩下的只是我读了那封信后自己推测的……”

“推测什么的……你连我的心情也能推测得出来吗?这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告诉我就不让你回去!还有……还有,为什么我的……”
真吾彻底混乱了。那也是自然的。他一定会怀疑,自己的心情是不是都被和成看透了。

“再说……从刚才见面的时候开始就很奇怪吧……?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哭,啊啊脑袋快要爆炸了!”

“真吾,冷静些。”

“对了,还有——为什么你会突然直呼我的名字?一直以来你不是都叫我阿川吗?”
大概是因为想问的事情实在太多,真吾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注意到了。这么说起来,他之前一直都是叫真吾的名字,所以完全忘记了这时候的自己还是用姓来称呼真吾的。

忽然间,此时此刻,他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将会在这里产生分歧。
他可以就这样与真吾告别,作为一名教师结束他们的关系。
他可以与其他的女性相识相爱,过上平稳的生活。
甚至,他还可以选择和纪之川交往。

和成抬头仰视着真吾那张充满男子气概的脸,决定选择自己想要选择的命运。

“真吾,我喜欢你。”
他轻声地这么说道,真吾震惊得浑身一颤。

自己真是个笨蛋。在不能拉小提琴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了再也不要等到失去以后才发现什么是最重要的东西。结果直到失去了真吾,他才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只要他在这里就好。
只要真吾还活着,只要他还平安无事就够了。
真正值得庆幸的,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我爱你。只要真吾还活着,我就很开心了,除此之外不再有其他奢求。”
和成的话似乎对真吾造成太大的冲击,他只是满脸通红地俯视着和成。看到真吾浑身僵直一动不动,和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老、老师……!?”
真吾动摇地捂住嘴,被挡住的门也自然而然地敞开了。和成向门外轻轻迈开步伐,笑着转过身来。

“真吾,下周星期三再见!不要和父亲吵架哦。”
然后,他为星期三的噩梦,划上了句号。

END



花了四个月总算翻完了这本QAQ以前明明翻一本只要2~3个月的,上班以后翻译的速度真是不能期待啊orzzzzz
不过我已经想好下一本要翻啥了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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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1. 無題

完结撒花!*★,°*:.☆\( ̄▽ ̄)/$:*.°★* 。
yako桑上班还继续保持翻译辛苦了!!
终于可以开始看了(习惯一口气看完><
顺便好在意下一本是哪本(≖‿≖。)

Re:無題

春节回来大家就知道了,反正是新刊w

2. 無題

完結了!恭喜恭喜!
那我可以來安心地看了!
最近尖端也出版了乞求的愛這一本,
真是令人開心!
yako春節回來就要開新坑了?
真是值得大大稱讚的勤奮努力啊!!
在這裡祝yako美人小龍年快樂!
翻譯一日萬字!文思泉湧打字如飛!
身體健康永遠年輕美麗!!

Re:無題

谢谢姑娘,在这里也提前拜年了><

3. 無題

嗯嗯,也将有一段时间不能上网了,提前拜年。新春快乐,事事如意!

4. 新春大吉大利

終於完結篇啦,真好看!
很期待你的新刊喲
辛苦你了!要工作還要為我們翻譯!太感激你了

5. 無題

一直非常想看这部,多谢yako大人辛勤分享~~~过年可以慢慢欣赏好开心~~~大人新年快乐工作顺利幸福健康噢~~~~

6. 無題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问候,也祝大家春节快乐~~

7. 無題


在十一时候补了这篇
因为是先看完了金曜日の凶梦,所以在之前已经知道了走向
一开始有一点点觉得和成有点自私,带着私心来接触真吾
但想深一层,人做任何事总难避免,这种带有目的的接触
其实和金曜日の凶梦是一样的

看着和成一次又一次改变真吾,将他带上小提琴的道路上
到他知道真吾死的那一幕,察觉到他的心情转变
私心觉得这部份可以再长一点点←这货喜欢虐

最后的完结反倒是有点快,我要是真否真的会弄不清是发生什么事(笑)
不过真吾的父亲反应还真是太大,果然是因为不会表达感情而弄成?

辛苦了翻译~~

8. 無題

好独特的题材啊 虽然有点可惜了 但是还是挺感人的

Re:無題

可惜??这是个HE啊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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