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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ewell S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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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档转载】黑暗圣夜 1986.4
(译者:karu桑)


1986.4

田村的心情很差。练也因为田村的坏心情而忧郁了起来。为了不碰到田村的身体,练刻意用单手紧紧抱住膝盖,阅读着摊在膝上的小说。这本沾满了污渍的文库本是一本很无聊的推理小说。这本书究竟是谁的所有物,已经无从知晓了。
「有趣吗?」
田村凑上前问道。发现练没有一直回答,他猛地掐住练的手臂。因为太过疼痛,练不禁叫出了声。
「至少也该给我个回应吧。我在问你有不有趣呢。」
「没什么意思哦。」
「那你干嘛还看啊。」
田村正在生气。虽然不清楚是为了什么而生气,不过田村生气后,练的心情也一落千丈。
「抱歉。」
练如此回道,把书合了起来。
「干嘛要道歉啊。」
只要不回答就又被掐。这次的力道大得肯定会留下淤青。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道歉!」
练已经决定不再做出任何反应。他把头埋入膝中,一动不动地缩成一团。田村的不快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一直都是如此。只要暂时忍耐一会儿,暴风雨就会过去了。
「又缩起来了啊。」
听到了田村鄙视的声音。
「你总是这样呢。你以为这么做就能躲过一切吗。蠢货。」
居然被田村叫成蠢货,实在是太惨了。用奇怪的重音强调了蠢货这两个字,就跟用下流的方式称呼名字一样。
田村开始在练的身体上到处乱掐起来。他本来就是个喜欢欺凌弱小的人吧,练是这么认为的。虽然心情好的时候倒是挺温柔的。
练尽可能地把身子蜷缩起来。田村最后总是会掐同一个地方,那里极其痛,痛到练会忍不住叫出来。可是直到掐到这里为止,执拗的凌虐才会停下来,练只能做好觉悟了。田村的指尖拨开工作服的纽扣,从缝隙中潜入进去,触碰着练的乳头。练的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指甲陷进了乳头里,就算练咬紧了牙关,也忍不住漏出了悲鸣。他长时间地,长时间地掐着那里,练的泪水终于溢了出来。
田村总算放手了。他一脸神清气爽地笑了。
「你在干嘛啊,田村。」
北村出声招呼道。
「你又把小少爷弄哭了吧。」
「才没有呢。是吧。」
田村环住练的肩头晃了晃。
「我们俩关系很好呢—」
练叹了一口气。田村也松了一口气。在这间牢房里,仅次于练年轻的就是田村了,他已经被北村他们随意使唤利用了将近两年。在练进来之前,田村连那帮人的性欲都要帮忙处理。不过在外面的时候,田村进的组好像比北村所在的组织要大。虽然练对他们那边的世界完全不能理解,但他唯独明白为何田村会遭受到如此多的不满。
「我可以读这本书了吗?」
练小声地询问道,田村哧哧地笑了出来。
「你的脑子果然很奇怪呢。」
田村把脑袋强行枕在练的膝上。练只好把腿伸出来,支撑住田村的头。
「再低点。我要躺下来。」
练按照他所吩咐的去做后,田村把头枕在练的膝盖上,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离开这里后,要回老家吗?」
「不回去。」
练回答道,打开了文库本。正看到女人的脖子被绞住,即将遭到杀害的地方。
「是发生过什么事吗?」
「没。」
「你啊,真的是超级厉害的高材生吗?」
「不是。」
「可是很奇怪啊。为什么像你这样的,初犯就是B级呢?」
「那种事我也不知道。又不是我决定的。」
「极端分子之类的,初犯倒是B级呢。你也制作炸弹了?」
「才没有。」
「你知道制造的方法?」
练烦恼着该怎么说才好,然后回答道。
「知道。」
「好厉害!真的假的啊!」
「嗯。如果是单纯的炸弹的话,很简单就能做出来了。」
田村压低了声音。
「你做过?」
「没有啦。」
「你果然是极端分子啊。」
「不是。」
练不胜其烦地说着。
「完全不是。」
「但是你上大学了吧。」
「上了。」
「你学的是什么?」
「我说啊,田村。」
练把视线从书上移开,看向田村的脸。
「你为什么想要知道那些事呢?」
「我也想去大学啊。」
练稍微有些吃惊。毕竟听说他连高中都没上完。
「我可是有哥哥的哦。我们家啊,就我一个笨蛋,其他人都很聪明呢。为什么就你一个这么笨啊,我一直都是听着这句话长大的,不知为啥,到了十四岁的时候终于忍不下去了。」
田村就在这里停下了话头。
「既然不是极端分子,那为什么你会进到这里来啊。传闻说你是因为强奸才进来的,不过那是假的吧。你是不可能做出强奸这种事来的。」
田村又哧哧地笑了。
「你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基佬呢。」
练的视线重新回到书上。
「不知道。」
「你说啥?」
「所以说我不知道啊。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进来,也不知道我会什么会被逮捕。」
「什么啊那是。」
「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
「……是记忆丧失了吗?」
「也许吧。」
练放弃了阅读,挪了挪腰部,田村的头部抵到了自己的胸口处。
「我不记得了……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大家都说是我干的,可我却想不起来。」
「我曾经和一个杀人犯同过房。」
田村忽然说道。
「那是年初的时候。但是那家伙跟你说了同样的话哦。他完全不记得杀人的事情。只是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握住了一把沾着血的菜刀,有个人倒在了面前。他过了很长时间才发现那个倒下去的人是自己的父亲。结果这家伙只记得貌似发生过争吵的样子。你猜怎么着?说是他的父亲想去看夜场的棒球,可是这家伙却准备去看「※向太阳怒吼!」呢。」(注:日本电视台播放的刑警系列电视剧)
田村嘻嘻地笑个不停。练也觉得挺有趣的。但还没有趣到可以笑出来。
「你和北村做的时候,伊藤那个老头子也在自慰呢,你知道吗?」
「真的吗?」
「真的真的。」
田村用下巴指了指正在房间一角和别人下着将棋的上了年纪的男人。
「托你的福,那个老头子作为男人复活了。这次口交的时候,声音故意弄大点吧。那个老头子已经活不长了,至少在最后让他享受一下才行呢。」
伊藤究竟在监狱里度过了他人生中的多少个岁月呢。连伊藤自己都搞不清楚他犯过多少前科。他犯下的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大罪。干过不少次抢劫的勾当,人倒是没杀过。问他为什么不闯空门,他回答说抢劫能蹲监狱蹲久点。比起住在公园的瓦楞纸房里,在牢里更舒服。
「想睡我的话就说啊。」
「不是那样的」,田村摇了摇手指。「老头子绝对不干男人的屁股。他在监狱进进出出将近四十年,一直吹嘘自己从没捅过屁眼,也从没被人捅过。但他看到你却勃起了呢。这就是你的厉害之处哦。」
练不由得大怒,故意侧过身子,使得田村的头滑了下来。
「好痛。」
田村嘴上叫痛,不过因为心情已经好转,就这么再次把头靠在练的肚子上。
「不是有个叫高尾的吗,他也是同性恋你知道吗?」
高尾是看守之一,是个眼神凶恶的微胖男人。
「在做入珠检查的时候,明明看一眼就知道没入,那家伙还是不停地摆弄来摆弄去。他故意撸得我勃起了。再说了,我根本就不适合入珠。那家伙搞啥鬼啊。」
「不过北村先生说入珠会让女人欲仙欲死。」
北村的男根里植入了好几颗被称作是真珠的珠子。入狱前植入的可以不予追究,但在牢里把牙刷柄折断,剥开阴茎埋入自制的珠子就是违反规定了。因此会不定期检查阴茎,看看里面有没有新的异物。要是处理的时候没有涂抹含有抗生物质的创伤药,也会化脓或是发烧。练觉得这种行为太过愚蠢,可监狱里这么干的人偏偏还不少。服刑人员出狱后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抱女人。边想像着到时候会让女人爽成什么样,边磨着牙刷柄,可能也算是一种消遣吧。
「虽然有女人会觉得爽啦,但一般女人绝对接受不了。就算叫应召女郎,知道那里植入了珠子也会落荒而逃的。」
「那种事你怎么知道的?」
「毕竟我做的就是女人的生意。你喜欢北村的珠子吗?」
「怎么可能会喜欢。」
「就是啊,我也敬谢不敏。只会觉得痛……女人因为比较迟钝,还是挺能忍痛的。」
「是吗。」
「当然了。你想想啊,她们是要从那里生出孩子来的。婴儿脑袋的直径可是有这么大哩。」
田村用双手的指头比了一个圆。这次很有趣。练不禁露出了笑脸。
「啊,你刚刚笑了?」
「嗯。」
「你肚子动了一下。为什么不笑出声呢?」
「并不怎么搞笑。」
「你好阴暗啊。其实我能猜到你为什么会来府中。」
「你说。」
「你在拘留所里自杀未遂对吧,还是两次。」
为什么这个情报会泄漏到犯人这边啊。练觉得监狱这地方真的很不可思议。犯人所犯的罪状是绝对保密的,以前的经历应该也是如此,然而谁犯了什么事被送进监狱,那个男人以前是从事什么行当的等等,全都悄无声息地传播了开来,而且大多数都真实可信。在劳动改造时偶尔遇到的中年男子明显备受周围人的刁难,不过田村说他以前是警察。田村还告诉练奸杀了初中女生的是谁谁谁。那个男人也被大家冷眼相对。即使在世人眼中看来都是一丘之貉的犯人之间,也存在着金字塔状的等级制度,有受人尊敬的恶人,也有被人唾弃的恶人。
练一开始也不被同一牢房里的人当人看。因为强奸未遂而用刀具划破了女性的脸,这一消息早就众所周知了,很有可能被当成了胆小鬼和下流胚。在那之前,练只是一言不发地缩在房间的一隅,其他什么事都不做。要是没有田村陪着,撑不到十天就会精神失常,再次回到一个人独居的状态吧。田村一开始很亲切,一天几乎都不离练的身边。当然了,田村也是有所企图的。多亏练过来,他才得以从每晚的差事中解放,可以好好睡觉了。而且看守肯定也吩咐他看着练,防止练自杀。田村是个精明的男人,对人和蔼,性格也隐忍,因此看守们都很器重他。
「有自杀癖的人理应被送到看守多的单间牢房。而你却到了这里。正常都应该一直让你独居的,你是在独居时又闹出什么事来了吧。」
并没有特别意识到自己闹出了什么事。只是越来越没有食欲,吃什么都会吐出来,最后吃不下东西。为此被看守臭骂一通,让他正座一天。练照做了,却逐渐失去意识,等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在用头撞墙。并不是抱有想要去死的强烈意志。
服刑人员中有很多自杀者,但这个数字并不对外公开。发表的大多都是病死。要是有人自杀,就得有人或多或少地负些责任,因此精神状态差到要自杀的犯人通常会被送到医疗监狱。
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移送到这里。该不会自己的自杀癖被判断为是由于孤独引起的吧。结果为了防止自杀,觉得先让练和其他人一起住比较好?练讽刺地想着。还是说,田村拜托和他关系比较好的看守,让他分来个比他更弱的、像女人一样的人进来呢。田村特别讨厌北村,无法忍受被他上。田村也好自己也好,在这普通监狱里论年龄都是最小的。年纪再小点就会被送到被称为Y级的青少年监狱里了。年轻并不一定意味着就处于金字塔的下层,但年轻人的肌肤和脸都更接近女人。和外面世界里的相比,田村的外表怎么看都不像女人,可在完全没有女人的空间里一比较,他可以说是比其他男人「更接近女人」了。
这里是不可思议的世界。里面的男人们在外面基本上都是普通人,不会把同性当作性欲的对象,但一进来就没那么抵触了。也有少数人像北村一样,只要是有点年轻新鲜的肉体,不尝试看看就不肯罢休。男人的性欲几乎都是幻想的产物。所以男人很蠢,对着张开嘴的硅胶娃娃,甚至是热的蒟蒻也能勃起。只要在脑海中拼命制造幻影,想像着自己正在侵犯裸女,就能把蒟蒻的裂缝看成是女人的性器。与此相比,年轻男人好歹也算有着人类的肌肤和体温。只要有那个意思,完全可以充当性欲的对象。
练不出声地笑了。有着如此滑稽的性欲的,大概不仅仅是人类。猴子好像也有类似的行为。好像在哪里看过说猫科动物是有同性行为的。对了,更明显的是鲸鱼。年轻雄性鲸鱼在疑似性交中会射出精液,记得书上这么写道。
「你又笑了。」
田村更加开心地说。
「你最近稍微好点了呢。」
田村挺爱多管闲事的。不过练还是觉得幸好有田村在。田村心情好的时候,就算舔北村的性器也无所谓。
「我们头儿说,等我出了狱,就让我当主任呢。」
「主任?」
「就是这么叫的,听起来很像公司的职务一样吧?不过并不是年轻人干的正经工作啦。」
「挺好啊。」
「谁知道呢。一想到那个时候就觉得不安。总担心出狱后没人来接我,即使回到组里,大家也装作不认识我。」
「不用担心。肯定会有人来接你的。」
「是吗。」
「是啊。」
「你就好了,你老妈肯定会来接你。不像我,在知道我混了黑道后,我妈就跟我断绝关系了。」
「没人会来。」
「哎?」
「没有人会来接我。」
练深吸一口气。随着胸口的起伏,田村的头也跟着一上一下。
「为什么?你妈不是在老家吗?」
「在是在,但她不会来……我哥哥因为我死了。所以我爸妈都很恨我。」
田村沉默了。他知道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很虚假。
「你有点关西口音呢。你老家是哪的?」
「滋贺县。」
「那是哪啊?」
想要说明,却又觉得很麻烦。
「名古屋的西边。」
「哦。」
田村打了个呵欠。练把手伸向田村的头。大家都是光头,但头发的质地大相径庭,所以手感也各不相同。北村的头摸起来像针扎一样痛。他的头发很硬。田村的头发跟自己差不多,摸上去软软的。摸着摸着,突然被田村咬了一口。他没有用力,用牙齿轻轻撕扯练的手。跟狗一样。田村偶尔会像狗似的啃咬练的身体。练很喜欢和他这样打闹。两人在房间的一隅暂时嬉闹了一阵子。其他人都没在意。能听到鼾声,那是宫田在睡觉。宫田动不动就在睡。在八人房间中,对练的肉体没有兴趣的除了宫田,还有一个叫作高冈的男人。两人都不是暴力团成员,但均有好几项前科。高冈参与斗殴,引发了好几次暴力事件,因此坐了牢。他很讨厌练。当面跟练说他最讨厌像个人妖的爱哭鬼了。然而他不敢反抗北村。他看着杂志上的女人撸管也不觉得害臊。练觉得他是个低俗无趣的男人。宫田则很老实。听说他是撬锁专家。他才五十岁左右吧,从不谈女人的话题,也没见他自慰过。伊藤已经步履蹒跚了,大概早就超过七十岁了吧。他不参加劳动改造,所以负责备餐。没想到那个伊藤竟然会对自己和北村的性行为感到兴奋。除了北村,尾花和井野这两人也想要抱练,因为害怕北村发火,只好趁北村睡着后钻进练的被窝。两人都是某个组的组员。要是你没地方可去,出狱的时候就来我们组吧,尾花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很快就要刑满释放了。练不想当混混,就没有细问是什么组。
不过,从这里出去后,要是不进黑道的话还能做什么呢。
练很羡慕田村。也羡慕北村、尾花和井野。宫田应该也有朋友吧。只有自己和伊藤一无所有。所以他能理解伊藤的心情。
出狱后,自己也得住进瓦楞纸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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